第74章 第 74 章(2 / 2)

禪院鶴衣和禪院惠同時回頭。

五條悟看著麵前這一大一小的黑發綠瞳之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耳根有點發熱地對禪院惠說:“從現在開始,你不能再叫我五條哥哥了。”

仰起臉的禪院惠疑惑地眨眨眼:“為什麼?”

五條悟牽起禪院鶴衣的另一隻手給小朋友看,臉上是得意又有一些炫耀的神色,也不管他是否聽得懂,徑直說:“因為我跟鶴衣交往了,以前那個稱呼不合適了,得換一換。”

年幼的禪院惠看著麵前這雙交握的手,不太懂是什麼意思,但他還記得爸爸在家跟自己說過的話。

禪院惠正想說‘爸爸說稱呼不能隨便換’的時候,就聽見五條悟語調上揚地說:“你應該要叫我姑父——”

五條悟的話音未落,一道寒光陡然從屋子裡射出來。五條悟的身體微側,那道光擦著他的臉旁過去了,狠狠地釘入背後的門中。

還站在玄關這邊的三個人同時扭頭看過去,隻看到門板上忽然多出了一截刀柄。

禪院鶴衣&禪院惠:?

這時,身上係著圍裙的甚爾微笑著從前麵的走廊裡走出來,看著五條悟有些咬牙切齒地說:“你剛剛在說什麼。”

六眼這個小鬼真的太不要臉了!他原本以為隻會讓惠改口叫叔叔什麼的,但沒想到竟然開口就是姑父?!

誰給你的狗膽!!

五條悟轉過頭,舉起牽著禪院鶴衣的那隻手在甚爾麵前顯擺,臉上的神情很是得意:“讓惠叫我姑父啊。鶴衣是我女朋友,叫姑父才是正確的吧。”

“隻是女朋友改什麼口。”額角青筋在跳動的甚爾皮笑肉不笑地說,“你不是嫌棄輩分大嗎?那就一直當哥哥啊。”

聽到甚爾的話,五條悟思索了一瞬,然後扭頭看身旁的禪院鶴衣:“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啊,鶴衣。”

禪院鶴衣&甚爾:???

不禁睜圓眼睛的禪院鶴衣還沒來得及說話,甚爾就已經順手抄起手邊的東西朝五條悟砸過去了:“臭小鬼!你再給我說一次!!”

“再說多少次也是一樣啊,鶴衣你什麼時候和我結婚啊。”五條悟一邊閃躲著甚爾丟過來的裝飾玩偶,一邊語氣期待地問著禪院鶴衣。

“哪有人態度這麼輕浮的把結婚掛在嘴邊的?!你找死嗎!”

玩偶閃避大作戰還在繼續,五條悟從甚爾的話裡意識到什麼,乾脆躲到禪院鶴衣身後,然後抓著她的肩膀把她掰過來麵對自己,小墨鏡後麵的藍眼睛眸光湛湛。

“我很認真的,鶴衣你知道的吧?”

禪院鶴衣有些暈暈乎乎地點頭。

看到禪院鶴衣點頭,五條悟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臉上的神情像個孩子那樣純粹又天真地說:“而且我們結婚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啊,對不對?”

禪院鶴衣覺得五條悟的話沒什麼問題,他們既然交往了,那當然會結婚啊。於是繼續點頭。

“那——”

五條悟還想說什麼,因為妹妹變成了擋箭牌而不好下手的甚爾怒氣衝衝地走上來,撕開五條悟的一隻手,強硬地站進兩人中間。

“結什麼婚!你們到年紀了嗎?!結婚!”

大腦被結婚兩個詞衝擊得有些恍惚的禪院鶴衣下意識回答說:“但是霓虹的法律,十六周歲就可以結婚了。”

而他們早就超過這個年紀了。

玄關裡頓時安靜了。

五條悟挑眉,偏頭朝甚爾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甚爾被妹妹的話堵得胸口一窒,然後想起什麼,看著麵前得意的白發少年露出獰笑:“是啊。但是未成年人結婚的前提是需要有家·長的同意。”

聽到甚爾特意加重話音的家長這個詞語,五條悟心底頓時冒出不妙的預感。

“鶴衣法律上的第一監護人。”甚爾忽然覺得暢快了,甚至輕笑出聲,“是我。”

老子不同意你就彆想結婚!臭小鬼!

結婚這個詞帶來的衝擊感終於從腦海裡過去,反應過來這是在乾什麼的禪院鶴衣看著頓時變得一臉委屈的五條悟,再看看麵前哥哥小山一樣的背影,隻能朝五條悟露出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看著惠夾在三個大人之間那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茫然表情,站在走廊那邊看了好一出大戲的和紗沒忍住笑地走上前來。

和紗先是摸了摸兒子的頭,然後看向五條悟笑容溫柔地說:“結婚是一件很嚴肅神聖的事情,你們現在年紀還小,應該要好好打算才行。”

說完,和紗一手攬著惠的肩膀,一手牽起禪院鶴衣的手:“快進去喝茶暖暖吧,今天化雪氣溫有點低。”

和紗把妹妹和兒子帶走了,甚爾冷笑地朝五條悟哼了一聲,也跟著轉身離開。

站在原地的五條悟有些不解又茫然地抓了抓頭發,然後也跟了上去。

吵鬨的玄關恢複了安靜,隻有落在地上的幾個玩偶和門板上插著的刀柄昭示著這裡在幾分鐘之前發生過什麼。

雖然結婚這個十分具有衝擊性的話題過去了,但是並不代表著事情的結束。

特地換了個方向,正對著客廳那邊切菜的甚爾看著黏黏糊糊挨著鶴衣的五條悟,冷笑出聲:“五條悟你是沒有骨頭嗎?那麼大的沙發裝不下你是不是?!”

說話時,甚爾手中的菜刀唰地一下,乾淨利落地把一顆土豆斬成兩半,倒在砧板上滴溜溜地打轉。

五條悟才不怕甚爾,他挪了挪身體,努力把自己藏到禪院鶴衣的身後,然後一手抱著她的腰,下巴擱在她肩膀上,放軟語調撒嬌:“鶴衣,甚爾好凶啊。”

禪院鶴衣最吃的就是撒嬌這一套,毛茸茸的式神朝她撒嬌她毫無招架之力,換成五條悟,特彆是確認心意交往後的五條悟...效果更加顯著。

在看電視的禪院鶴衣抬手摸了摸肩膀上那顆毛茸茸的腦袋,又順勢低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你動靜小一點就不會被發現了。”

被親親的五條悟美滋滋地抬頭在禪院鶴衣臉畔落下一個親吻,然後朝陰惻惻盯著他的甚爾投去一個眼神,翹起唇角得意地小聲說:“那我不和他計較好了。”

一同坐在旁邊看動畫片的禪院惠,看著就像爸爸和媽媽那樣膩歪在一起的姑姑和五條哥哥,被全世界背叛的感覺再一次從心底浮現——

他以後,是不是隻能一個人當電燈泡了?

甚爾:###

他覺得他今天把術師殺手這個稱號撿起來也沒什麼關係。

同樣在廚房忙碌的和紗看著丈夫的表情,哭笑不得地湊過去親親他,然後捏捏他健碩地手臂,安撫道:“好啦。”

或許,從這個少年第一次上門的時候起,今天這個情況就是注定了的。

但是甚爾還是不能就這麼接受!

被老婆安慰了一下的甚爾捏著手裡的土豆,忽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五條悟,你過來。”甚爾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平靜,甚至還能算得上溫和。

突然這麼大的轉變讓禪院鶴衣和五條悟同時疑惑地扭頭。

五條悟和甚爾對視了一會兒之後,慢慢鬆開禪院鶴衣,從沙發上站起來:“乾什麼?”

“你過來就知道了。”甚爾捏著手裡的土豆心平氣和地說。

在禪院鶴衣好奇的目光下,五條悟慢悠悠地朝廚房那邊過去了。

他剛在廚房的中島台前站定,就被甚爾往手裡塞了一把菜刀和半個土豆。

五條悟:???

甚爾朝麵前目露疑惑的白發少年露出一個堪稱完美的微笑:“鶴衣最喜歡吃小羊排裡的香煎土豆了,你要是打算和鶴衣結婚的話,不能連這個都不會吧。”

禪院鶴衣&和紗:?

五條悟:?

這種東西——等等,好像有點道理?

疑惑甚爾是不是故意給自己找事的五條悟看著身上係著小圍裙的甚爾,再想想每次來,如果和紗不在的話,都是甚爾一個人給他們做飯。

覺得甚爾說的這件事不算忽悠他,於是點頭了。

看到五條悟點頭,甚爾臉上的笑容愈勝:“隔日不如撞日,就今天開始學吧,正好大家都有空。”

然後五條悟就被拘在廚房那邊學做飯了,因為好奇而過來圍觀的鶴衣,則是被塞了水果趕出去繼續和惠一起看動畫片了。

和紗看著因為分開了妹妹和少年而目露得意的丈夫,然後再看看神色認真並未露出什麼不滿的少年,不禁莞爾一笑。

***

在甚爾家吃過晚飯後,禪院鶴衣和五條悟牽著手,慢悠悠地散步走去地鐵站,準備回高專。

路上,禪院鶴衣捏了捏五條悟牽著自己的手,然後說:“悟不會做飯也沒關係的。”

“怎麼了?”五條悟有些奇怪地挑眉。

“每個人情況不一樣啊,甚爾跟和紗有自己不一樣的相處方式,如果隻是為了我,沒有必要。”禪院鶴衣看著他認真地說,“因為我的話,就算知道悟喜歡吃甜品,也不會特意去學的。我非常討厭那些油膩又黏糊糊的觸感。”

這也就是為何禪院鶴衣一直對做飯這件事很好奇,也經常圍觀和紗和甚爾做飯,但是從來沒有想上手學的原因。

聽完禪院鶴衣的話,五條悟抬手碰了碰她的臉頰:“鶴衣是會覺得不對等嗎?”

禪院鶴衣想了下:“有一點。”

禪院鶴衣覺得,為喜歡的人改變一些行為或者習慣是可以的,但像這種事情就沒有必要了。

“但是我覺得做飯這件事還挺有意思的。”五條悟彎起眼睛,有些興致勃勃地說,“明明用的食材、烹飪方法,包括調料的分量都是一樣的,但是做出來的東西卻有不一樣的味道,很神奇欸不是嗎?”

禪院鶴衣聞言看他,然後回想起今天廚房裡的情景:“那你自己喜歡就好。”

“那好吃嗎?我和甚爾做的,更喜歡誰?”

聽到五條悟這一副求誇獎的語氣,禪院鶴衣沒忍住笑起來:“好吃。最喜歡你了。”

少女柔軟的尾音消失在那貼過來的唇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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