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禪院鶴衣沒說話,羂索開始自語起來。
“魔虛羅,你是禪院家的人吧?能夠展開領域的禪院家血脈,可真是從未聽過說過。”
“還有,你認識他?但是他的記憶裡分明就沒有——”
“你還在廢話,是因為有保命手段嗎?”禪院鶴衣打斷了羂索的話,“觸發條件是什麼?死亡?大腦死亡還是身體死亡?現在沒跑掉,是因為被關在領域裡了?如果我在這裡碾碎你的腦子,是不是也可以跑掉?”
禪院鶴衣的話說完後,羂索沉默了很久:“你到底是誰?”
十種影法術,手上的戒指裡儲存了五條悟的咒力,又對夏油傑的反應如此巨大,但是他之前從未聽說過有過這麼一個人。
“哈,看起來還真的是啊。”禪院鶴衣扯了一下嘴角,碧綠的眼睛裡染上猙獰的笑意,“我不會現在殺你的。”
高大的式神彎下腰捏住那顆大腦後,領域破碎。
深吸了口氣緩和情緒的禪院鶴衣,注意到了那個砸進地麵裡的咒物。
巴掌大的方塊,像是一枚骰子似的,每一麵都有數目不同的藍色眼睛。
禪院鶴衣雖然不清楚這個東西是什麼,但是根據咒物表現出來的特征還有周圍的殘穢,不難猜出——
這個世界的悟,大概被封印在這裡麵了。
見她彎腰去撿獄門疆,被魔虛羅攥在手裡的羂索說話了。
“沒有我的口令,你是打不開這個獄門疆的。”
她看起來是想來救五條悟的,這樣的話...
“嗬。”禪院鶴衣很輕地笑了一下,把【夏油傑】的屍體放下,“你還真是自大啊,偷雞摸狗的活了千年,以為什麼都能預料到了?”
羂索心底冒出十分不妙的預感,這個女人還有什麼底牌沒出嗎?!
禪院鶴衣蹲在獄門疆麵前,把手伸進了自己的影子裡。效果為強製解除一切術式的天逆鉾被白皙的手握在掌中,輕輕觸碰到了眼睛不斷在轉動的獄門疆。
***
漆黑如淤泥一般的世界裡,物理的時間並沒有流動。
躺在一堆白骨上的五條悟從小憩中驚醒。
裂縫不知道從哪裡出現,隨後,這個困住他的世界像是從外部被人敲得粉碎一樣,倏然破裂。
明亮的咒力首先被視域接收到,【五條悟】勾起眼罩,看到了一雙如湖泊一樣清澈明淨的綠眼睛。
“嗨~”蹲在麵前的女人很自然地抬手朝他打招呼。
十種影法術、他確信已經破壞掉了的特級咒具天逆鉾...還有帶著他本人咒力及無下限術式的戒指。
這個打扮奇怪且從未見過的女人,身上全是謎團。
【五條悟】乾脆把眼罩拉了下來,看了眼旁邊被好好放置的【摯友】,再看向那顆被式神捏在手裡的腦子,最後重新看向麵前的女人。
“你是誰?”
蹲在地上的禪院鶴衣托著下巴仔細打量了一會兒麵前還坐在地上的人,然後答非所問:“你不會剛睡醒吧?裡麵什麼環境啊,還能睡著的?”
【五條悟】:......
“黑漆漆的,還有一堆白骨抱枕。勉強算是個睡覺的好地方?”【五條悟】語氣散漫地說。
“還真是不挑啊。”禪院鶴衣撐著膝蓋站起來,然後看向旁邊,“先出去吧,外麵還亂著呢。”
【五條悟】站起身來:“所以,你是誰?”
“啊。”禪院鶴衣眨了下眼睛,隨後很淺地朝他笑了一下,“我是禪院鶴衣。”
【五條悟】脫下外麵的製服外套蓋在【摯友】的屍體上,包住腦袋後把他抱起來:“禪院家有十種影法術會這麼藏著掖著?”
“大概不會。”禪院鶴衣微笑著說,然後看向從她拿出天逆鉾之後就一直安靜如雞的羂索,“這個你要怎麼處理?直接殺掉的話好像會逃跑,天逆鉾借你?”
不管是不是還有什麼後手,隻要拿天逆鉾捅穿這個腦子之後就都沒有了。
“謝了。”跟在禪院鶴衣身邊一起朝外走的【五條悟】聞言垂眸看她,單手固定住懷裡的人之後,接過自己曾經破壞過一把的天逆鉾,看向被式神攥在手裡的腦子,“在死之前,有興趣自白一番嗎?”
羂索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問的禪院鶴衣:“你是誰?”
如果不是這個女人,他不會失敗!
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人太讓他不甘心了!一點!!就差一點!五條悟被他封印了,接下來隻要吸收真人,就沒有人能夠阻止他!
這個十種影法術究竟是哪裡冒出來!
“禪院鶴衣啊,不是說過了嗎。”禪院鶴衣不打算給他解惑。
還想說什麼的羂索沒來得及說話,那把強製解除一切術式的咒具就刺穿了大腦。
原本還在微微鼓動的新鮮大腦瞬間迸發出一陣惡臭,化作一灘黑色的腐爛物從式神的手掌中流下,淅淅瀝瀝滴到地麵上。
禪院鶴衣沉默了一瞬,抬頭看向自己的式神,表情極其的嚴肅認真:“魔虛羅,等一下記得去消消毒。”
魔虛羅&【五條悟】:......
就在這時,他們突然感覺到了一股極為熟悉的咒力——
五條悟。
【五條悟】停頓了半秒,心中忽然對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有了一些猜測。
“你一個人來的?”
“不是。”禪院鶴衣笑吟吟地說,“挺多人的。”
說完後,禪院鶴衣看著前麵近在咫尺的大門,又看看【五條悟】,提議說:“需要我先幫你照顧一下嗎?現在帶出去,不是什麼好時機吧?”
這一次,【五條悟】明顯沉默了一會兒,才把懷裡蓋著製服的人遞出來。
“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