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禪院鶴衣的話，水母乖巧地抬起一根觸手塞到她手裡。
“要調服水母比較簡單，困住它的行動就行了，你有滿象的話是可以做到的。”禪院鶴衣說完想了一下，“千萬不要想著靠打破它的防禦來進行調服，這個很難的，畢竟水母能夠正麵抗下一發【茈】。嗯，如果悟沒有特意加強術式威力的話。”
伏黑惠的眼睛不禁睜圓，麵前這個看起來脆弱得和果凍一樣的式神，竟然防禦這麼高的嗎？
“然後是，伏翼。”
蝙蝠型的式神從腳底的影子中飛出來，有的在兩人頭頂盤旋，有的落到禪院鶴衣肩膀上。
“伏翼可能比較麻煩，數量多又能飛，攻擊範圍也很大，織開網的時候，覆蓋整個訓練場沒什麼問題。”禪院鶴衣沒有調服過式神，而且也知道自己的式神和惠有些不一樣，所以她給的參考是依據自家侄子的經驗來的，“但是調服是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嘛，你調服水母之後再來調服伏翼，水母的防禦足夠在音波裡保護你了。”
伏黑惠在心中記下式神的特點，點點頭。
“九節狼。”
九節狼一出來，落在禪院鶴衣肩膀上的伏翼們立刻就飛走了。伏翼們剛剛飛走的那一瞬間，渾身毛茸茸的九節狼就蹦到了禪院鶴衣懷裡，翹著尾巴十分熱情地撒嬌。
禪院鶴衣伸手托住九節狼，將它調轉了一個方向麵對伏黑惠，然後捏著它的一隻前肢肉墊亮出指甲：“九節狼有兩個形態，現在是第一形態，爪子很鋒利——嗯，和渾差不多。”
禪院鶴衣在介紹九節狼時，被她抱在懷裡的式神發出哼哼唧唧的嚶嚶聲，怎麼看都不像很厲害的樣子。
站在旁邊圍觀的五條悟眯起眼睛看著在自己老婆懷裡拱來拱去的式神，這隻該死的小熊貓。
九節狼接收到那股熟悉又討厭的視線，倏地扭頭，然後後腿一蹬，從禪院鶴衣懷裡蹦了出去。
禪院鶴衣表情不變地拿著懷裡剩下的那根竹杆給伏黑惠看：“它如果吃掉這個，就會進入第二種形態。”
伏黑惠下意識扭頭看向發出聲響的那邊——五條悟閃躲了一下，然後精準又迅速地抓住九節狼的尾巴，把它倒提在手上甩了甩，嘴上還在笑嘻嘻地嘲諷式神。
海膽頭少年臉上的表情震驚又茫然：“鶴衣小姐...”
“雖然小熊貓不是貓科，但是好歹也帶了個貓字，兩隻貓相性不合是很正常的。”禪院鶴衣認真地解釋。
伏黑惠：？？？
說完，禪院鶴衣把手中的竹子拋過去丟給式神。
“小熊貓近戰非常強，不過力量比較的對象是悟的話沒什麼可比性，破不開無下限。”
伏黑惠：“...小熊貓？”
“哦，九節狼。”禪院鶴衣毫無心理負擔地說，“都怪悟亂叫它的彆稱，我有時候也會跟著叫錯。”
伏黑惠：......
所以，所有和五條老師關係不好的生物，都是有原因的啊！
現在，剩下的四種式神裡，隻有最後一隻沒有被召喚出來了。
想到那隻式神，伏黑惠的目光不禁變得更加期待起來——
雖然他不一定能調服所有的式神，但是能夠近距離感受也是很有幫助的。
“魔虛羅。”
仍舊是不需要手影，十種影法術裡被當做殺手鐧的式神從影流中出現。
“魔虛羅怎麼說呢，嗯...我的經驗可能幫不到你。”禪院鶴衣沒有直接說原因，“中間有過一些十分複雜的事情，而且沒辦法複製。所以我召喚式神的方式和你們不太一樣。”
伏黑惠點點頭，表示自己清楚。
不需要手影，式神的體型和力量也都不一樣，這種差距並不是經驗和學習就能彌補的。
“魔虛羅的特點是適應。如果有一天要調服或者進行共同調服儀式，要麼不出手，要麼一出手就儘全力。”禪院鶴衣看著麵前的少年語氣平靜地說，“一種術式在第一次沒能殺死它的話，後麵能夠殺死它的概率就變低了，然後直到——完全免疫。”
伏黑惠看著那雙碧綠的眼睛，下意識問：“也包括五條老師嗎？”
“當然啦。”禪院鶴衣笑眯眯地說，“你現在讓他用【茈】轟一下魔虛羅，基本不痛不癢的。”
禪院鶴衣和五條悟吵吵鬨鬨這麼多年，東京校的維修木材都足夠繞地球一周了。魔虛羅早就把【茈】適應得差不多了，除非開領域，不然隻有魔虛羅追著五條悟砍的份。
抓著九節狼的五條悟沒說話，但是【五條悟】很感興趣地開口了：“我來試試。”
訓練場中的人都退到了邊緣，隻有那個穿著黑色製服的白發男人和高大的人形式神。
被魔虛羅出現的咒力而驚醒的學生們，也都紛紛來到了訓練場的旁邊。
【禪院真希】打了個哈欠：“這是要乾什麼？”
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的熊貓：“大概是悟想試試魔虛羅吧。”
【五條悟】臉上的眼罩被拉了下來露出那雙和天空一樣的眼睛，他看著站在不遠處並不打算防禦的式神，掀了下唇角：“哇哦，真好可怕的感覺。”
隨後【五條悟】抬起了手，浩瀚如海的咒力在指尖彙聚：“虛式——茈。”
白日的陽光好像在這一瞬都染上了其他的色彩，威力足以切割空間，似要將蒼天和大地全數崩壞的紫色電光筆直地衝向前方，吞噬掉所觸碰到的一切，然後一直延伸到視野的儘頭。
將手臂擋在麵前抵禦強風的高專生們放下手時，看到了裂開的大地和被強行轟出一條圓形通道的森林，但是視野裡沒有式神的影子。
式神呢？難道被破壞掉了？？？
驚疑不定地高專生們正轉頭想要朝身邊的人詢問或者求證，卻發現有一些熟悉的麵孔在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收回手的【五條悟】轉過身，看向身後空出來的某個地方。
“還真是來的意外，走的也突然啊。”
***
刺目的紫光忽然落下，禪院鶴衣定睛一看時，發現時間已經到了黑夜，周圍是熟悉的環境——高專的訓練場。
“欸？這就回來了啊？？”
“都沒有好好告彆，太突然了吧！”
“所有人都在嗎？”
“二、四、六...都在。”
“等等，那我的裙子呢？！”
“...不會是都落在那邊了吧？！”
“會和我們一樣被突然丟回來，然後出現在我們的宿舍裡嗎？”
“不會吧。按你這麼說的話，我們現在身上的製服應該消失了才對。”
“啊，那好可惜啊，還沒有一起合照呢。”
“但是為什麼是黑夜啊，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喂——伊地知，你果然是沒有夜生活的人啊——嗯？外麵過萬聖節為什麼還有空給你打電話？當然是因為現在已經散場了啊——哈？你想被揍是吧？！”
學生們：...原來時間還在萬聖節嗎，他們沒離開多久啊。
不過...這個家夥是真的好惡劣啊，伊地知先生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