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偉看見師傅師母正在走過來,對她說:“師傅師母過來了!”
巧珍立刻撒手,又一個站不穩,差點滑進水裡,林偉水裡勾住她的腰。
陽陽在那裡叫:“爺爺,奶奶!”
“師傅,師母,幫我看著陽陽,我教巧珍遊泳!”林偉對著師傅師母說。
“行,孩子我看著。他玩水,玩一整天都沒問題。”
林偉捏了捏她腰上的肉:“來,咱們可以試試了……”
見鬼的,自認為學什麼都很快的巧珍,隻要林偉一放手,她就要沉下去,不由自主地要抱住自己男人。
有一種老婆叫彆人家的老婆,身材凹凸有致,肌膚勝雪,雙腿修長,最主要的是還不會遊泳,時不時地抱著自己的男人。讓泳池裡的其他男人,用豔羨的目光看著林偉。
學著學著,巧珍感覺也許以她的天分遊泳這個事情並不難,卻在這個時候聽見林偉說:“算了,算了!反正一天兩天你也學不會,咱們上去吧?”
巧珍站直了身體,抹了一把臉,這人是什麼話?什麼叫她一天兩天學不會?她有那麼笨嗎?一口氣悶住,頭浸入水裡。不行,她非要在學會不可。
林偉想要拖著她上去,她卻是跟自己較勁了起來,學了一個多小時,陽陽也玩地累了,三個人這才上去。
傍晚巧珍換了一身長裙和圓領衫沙灘褲的林偉一起帶著來娣和陽陽去沙灘逛逛,椰林樹影婆娑,遠處夕陽映紅了半邊天,小家夥蹲在沙灘上撿著貝殼。
來娣不禁慨歎:“要是你爸爸還在就好了!他連江城都沒出過!”
陽陽撿到一個海螺殼過來叫:“媽媽,看!”
巧珍接過海螺貼在他的耳朵上:“是不是有大海的聲音?”
“嗯!”小家夥認真地點頭。
巧珍跟他說:“那給奶奶也聽聽!”
林偉抱起他,陽陽把海螺貼在來娣的耳朵上:“奶奶,啊嗚!啊嗚!”
來娣摸著陽陽的小臉蛋:“嗯,奶奶聽到了,真有啊嗚!啊嗚!”
陽陽看見後麵鄭師傅和師母過來,扭著屁股要下去,
下去之後奔跑過去,師母在那裡叫:“寶貝,慢點兒!”
他張開手讓師傅把他抱起來,他把海螺貼師傅耳朵上:“爺爺,啊嗚!啊嗚!”
就這麼著,這個海螺他玩得不亦樂乎,晚上一起去大排檔吃海鮮,他給那些叔叔阿姨一個個地聽過來,林偉過去抓著他過來吃東西,小短腿還跑得很快,爸爸追他,他大約是覺得這是捉迷藏了……
回到H市,巧珍聯係了陳自欣,帶著林偉和阿毛夫妻一起去吃飯,陳自欣也帶了他的朋友,也是巧珍前世認識的熟人,另外一位房地產集團的老板。第一次的房地產泡沫,卻是房地產老板的搖籃。
陳自欣和他的朋友在考慮了巧珍的建議,原本搖擺不定把發展重心放在北京還是說江城,現在欣然說:“就放在江城了,好歹也有個顧問在那裡,聊天吃飯也方便。”
“我明年年初就去美國讀書了,恐怕一時半會兒,沒辦法給你們做參謀。”
“讀書不過是一兩年的時間,但是企業的發展卻是長久之計,再說了你不在,就不興咱們帶著你老公一起出來玩玩?”
“哎哎哎,這是什麼意思?有這樣坑朋友的嗎?”巧珍佯裝板臉,沒想到H省之行還能結交這樣的朋友,也算是意外之喜。
旅遊回來,秋高氣爽的日子,仇秀芳結婚了,先生是外資銀行的一個主管。夫妻倆都在金融係統,無論在哪個時代都是羨煞眾人的。
來娣認了秀芳做乾女兒,林偉算是仇秀芳的乾哥哥,夫妻倆早早來幫忙,中午婚宴放在新河賓館。
到了中午苗苗和美娟過來,看見陽陽小家夥已經這麼大了,都要抱他,小家夥正是頑皮地時候,抓都抓不住。
開席的時候,美娟拉著巧珍的手:“你看,那是不是她爸爸?”
巧珍順著美娟目光一個穿著灰色夾克衫,頭發花白,滿臉皺紋的男人確實是秀芳的爸爸朱秋遠?
“他怎麼來了?”
門口,仇老師和黃老師站在那裡不知道說什麼,隻見仇老師帶著朱秋遠往這邊過來,來他們邊上的一桌:“你坐這裡吧!這一桌剛好是空的。”
美娟在那裡噗呲笑出聲了:“沒人歡迎他,還來這裡?”
“算了,這麼多年過去了
,時間已經教他做人了,看他風霜催人老,還有什麼好多說的?你看看仇老師,這個年紀跟十年前絲毫沒變呢!”
“也是,自作自受!”
聽著這話,這些年在鄉鎮衛生院得不到提拔的朱秋遠百味雜陳,如果當時不出軌,這個時候,兒女雙全,女兒嫁得好,傑傑也在讀研究生了,自己也不會落得這個地步。
仇老師夫妻帶著秀芳夫妻過來敬酒,來娣遞上了自己準備的紅包,聽著乾女婿叫:“乾媽!”她心裡很是欣慰,秀芳和仇老師也算是苦儘甘來。
看他們走到邊上隻有兩個人的那一桌,巧珍他們都好奇秀芳會叫朱秋遠什麼,聽秀芳說:“您好!”
朱秋遠遞上紅包,這是給新郎官的開口紅包,新郎官搖頭,秀芳低頭:“留給浩浩吧!”
“秀芳,你真的不肯原諒我嗎?”
“朱先生,不是每一條路都可以回頭。傷口好了,會留下疤痕。我感謝你今天來這裡參加我的婚禮,但是這不涉及到原諒!在我心裡你永遠不值得被原諒!”
朱秋遠站起來,在這樣熱鬨的場合,一個人無比落寞地往外走。
九四年年頭,巧珍踏上了去美國的飛機,開始她出國留學的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