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碧蓮被抬去了華五姑娘靈前。
華靜瑤說,蘭芝是蔡碧蓮的丫鬟,抓了丫鬟抓不了主子,那就讓主子來五姑娘靈前淨化身心。
至於何謂淨化身心,無人敢問。
她要讓抬蔡碧蓮,也無人阻攔。
蔡老夫人剛一開口,華靜瑤說道:“咦,大老爺說那隻裝著斷腸草的瓶子,是老夫人的,不知是不是真的?”
蔡老夫人張開的嘴又閉上了,直到華靜瑤走了,就連呂夫人和二太太也訕訕離去,蔡老夫人的嘴才張開,拿起手裡的帕子,一口咬下去!
紅袖和綠袖不敢去看,二人悄悄退到屋外。
綠袖歎了口氣,道:“原來三姑娘是這樣的人,以前可沒有看出來。”
紅袖卻沒有說話,雙眼直勾勾,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兒。
綠袖奇道:“你怎麼了?方才我就見你不對勁兒,是藏在枕前裡的銀子讓人偷走了嗎?”
“才不是,我是……我是見到蘭芝出去的時候,不是她自己要走的,是表小姐對她說了幾句話,她這才走的。”紅袖壓低聲音說道。
綠袖又歎了口氣:“其實你不說我也猜到了,那蘭芝與五姑娘無怨無仇,何苦要去害死她呢,再說,咱們當奴婢的,也沒有這個膽子啊。”
“可表小姐與五姑娘也是無怨無仇啊,五姑娘隻有四歲,連親娘是誰都不知道,咦,莫不是表小姐與三老爺有仇?也不會啊,每每三老爺在府裡,表小姐都會打扮得如一株亭亭白蓮。”紅袖嘀咕著,她忽然想到了一個人,蔡老夫人。
“姐姐,你說會不會是……”紅袖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屋裡。
“噓,你不要命了。”綠袖一把按下她的手指,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聽到了彼此的心跳。
蔡碧蓮已經不敢裝暈了,她這輩子也不敢了,她望著那口棺材,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華靜瑤坐在太師椅上,眼瞼低垂,無論這件事的背後黑手是不是蔡老夫人,蔡碧蓮都有份。
“三姑娘,你要想想侯府的聲譽啊,你畢竟還姓華。”蔡碧蓮見華靜瑤麵容平靜,便大著膽子勸說。
華靜瑤看了她一眼,什麼意思?
你死的隻是一個妹妹,而侯府損失的卻是聲譽啊!
“蔡表姑何時賣身進侯府為奴為妾的?我怎麼不知道?若是沒有,侯府的聲譽關你屁事?”
蔡碧蓮被噎得臉脹得通紅,若是往常,她一定會暈倒,可是現在,她不敢暈啊,人中那裡火辣辣地痛,提醒著她下次暈倒可能會連小命也搭上。
此時,天已全黑,靈堂裡棺材前的幾枝白蠟燭,昏昏沉沉。
史乙快步走了進來,說道:“姑娘,剛剛咱們的人回來了,孫萬慶已經抓到,這會兒送去順天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