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夫人瞪她一眼,冷冷地道:“就不勞二弟妹了,你和二老爺還是在自己家裡待著吧。”
分家的時候你不是挺高興嗎?這會兒還想回來管三管四?做夢吧。
按照太後的吩咐,呂夫人連府都沒回,隻帶一個丫鬟,直接去了慈恩寺。
二太太雖然老大不樂意,可還是陪著蔡老太太回到清遠侯府,這才知道剛剛太監來宣讀過聖旨,清遠侯降為清遠伯,華大老爺治家不嚴,罰一年俸祿。
二太太得了消息,連二門都沒進,轉身就走了。
紅袖和綠袖攙扶著蔡老太太向春暉堂走去,迎麵跑來一個婆子,慌慌張張地說道:“老夫人,大老爺正讓人把您的東西搬出來,說是春暉堂要封了。”
這是連春暉堂都不讓她住了嗎?
蔡老太太氣急敗壞:“這個不孝的東西!”
可是任憑蔡老太太如何罵,華大老爺也沒有露麵,還是華四老爺過來,把她安置在一處偏僻的院子。
“母親,您消消氣,彆氣壞了身子。大哥在朝為官,他也難做啊。”
蔡老太太一口濃痰吐到華四老爺臉上,罵道:“你個狗一樣的東西,和你那親娘一般下賤,滾,滾得遠遠的!”
華四老爺跪在地上磕了頭,連忙退了出去,直到旁邊沒有人了,他才用帕子把臉上的濃痰擦去。
清遠侯府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京城,長房的一對兒女原本已經準備議親了,這樣一來,媒人都不敢再登門了。
蔡大爺和蔡大太太又鬨了兩天,一番討價還價之後,華大老爺拿了五千兩銀子出來,他們這才罷休,清遠侯府,不,現在是清遠伯府了,終於恢複了寧靜。
京城的天氣漸漸熱了起來,華靜瑤的心情卻越來越好。
今天,風和日麗,陽光普照,她帶著給父親新縫的幾件夏衫去了折蘆巷。
還沒進巷子,就看到折蘆巷外聚了很多人,還有女子的哭聲傳來。
史丁跑過去,很快就回來了,說道:“姑娘,有位娘子帶著孩子來京城尋夫,可是到了才知道,她相公停妻另娶了,這娘子正在哭訴呢。”
“咦,這裡住的都是讀書人啊,這娘子和她相公是哪家的?”華靜瑤問道。
家有美爹獨居,當女兒的不放心,自是就讓史乙把這巷子裡的左鄰右舍全都查了一遍。
“就是住在巷口的陳舉人,這位娘子自稱她是陳舉人發妻。”史丁說道。
華靜瑤朝著身後揚起一隻手:“小艾。”
小艾飛快地把一本巴掌大的小冊子遞到她手裡,華靜瑤打開冊子,找到了巷口陳舉人那一頁。
陳舉人名叫陳文朝,通州人氏,父母亡故,其妻柳氏,膝下一對雙生子。陳舉人中舉之後,便攜妻帶子住在京城。
陳舉人為人嚴肅,不去勾欄,也不愛去那些詩會茶會,沒有妾室也沒有通房,唯一的愛好就是寫字,他是洗筆巷的常客,其書法在京城學子中小有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