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師傅,您還記得我嗎?”華靜瑤笑嘻嘻地說道。
“是華姑娘啊,貧僧當然記得。”知了笑道。
“知了師傅,我想問問您,住在寺裡的有位來尋親的陳太太,她是不是托您找過人啊,她一直沒有找到夫君,現在兩天沒有回來了,兩個孩子生病了,現在要趕緊找到她,或者找到孩子的父親,您若是還記得她夫君的名字,勞煩告訴我。”華靜瑤說道。
知了吃了一驚,道:“那位女施主沒有找到她的夫君嗎?貧僧以為她已經找到了。”
華靜瑤連忙細問,知了說道:“女施主的夫君名叫陳文招,河南孟津人氏,是位讀書人,成親之後,陳先生就到京城來讀書了,不久,女施主誕下一對雙生子,自己帶著兒子辛苦渡日。四年前,陳先生托了行商帶過一封信回來,說他來年會去開封府參加鄉試,鄉試過後便會返鄉看望家人。女施主便一直等著,卻沒有等到陳先生回家。她攢了四年,終於攢夠了盤纏,先是到了開封府,她在開封府尋夫時去的是讀書人常去的一家書坊,想找那些讀書人打聽,恰好有位書生聽過她夫君的名字,說她夫君是位舉人老爺,如今是在京城。那位書生在京城與她夫君有過一麵之緣,說她夫君寫得一筆好字。陳太太便又帶著孩子來了京城,為了省下銀子,便住在寺裡,唉,也是可憐啊。”
“您幫她打聽,打聽到了嗎?”華靜瑤問道。
“那日剛好有位舉人老爺帶著家眷過來,貧僧便提了陳先生的名諱,那位舉人老爺立刻便說知道此人,此人寫得一筆好字,就住在洗筆巷後麵的那條……那條叫……貧僧記不起來了,就是洗筆巷後麵的一條巷子。”知了說道。
“折蘆巷,是不是折蘆巷?”華靜瑤兩眼冒光。
“對對,就是這個名字,折蘆巷。”知了忙道。
“您是哪天把這事告訴陳太太的,還記得嗎?”華靜瑤又問。
知了想了想,道:“有四五天了,具體哪天,貧僧記不起了。”
華靜瑤謝過知了,便帶著小狸重又回到接妙慧師傅的地方。
知了是四五天前告訴陳太太的,她第一次在折蘆巷見到陳太太是三天前,第二次是兩天前,這樣一來,時間便對上了。
陳太太在知道陳舉人住在折蘆巷後,第二天就帶著兩個兒子去了,她或許是找人打聽,也或者是直接敲門,總之是得之陳舉人的家中另有一位太太,她進不去陳家,便在巷子口哭訴,陳太太柳氏帶著兩個兒子出來,給她看了婚書。
那天陳太太應該是回來過,把兩個兒子安頓在寺裡,次日一早便又去折蘆巷,她悄悄盯著陳舉人,被華靜瑤恰好看到。
華靜瑤正在盤算著,那邊妙慧師傅已經開了方子,又留下那名叫淨心的弟子去給兩個孩子準備湯藥,自己則坐上轎子,與華靜瑤一起去了長公主府。
回到府裡,華靜瑤立刻叫來史丙:“那天在折蘆巷遇到的那位尋夫的陳太太,你去打聽打聽,這兩天,不,從前天下午到現在,有沒有再去過折蘆巷,你多問問,比如那附近擺攤的,開鋪子的,全都問問。眼下她的兩個孩子住在廣濟寺裡,全都生病了,可憐的很,萬一她有個三長兩短,那兩個孩子成了孤兒,恐怕就隻能在廣濟寺裡當小和尚了。”
安排完了,華靜瑤提起裙子,小跑著去了錦園,她還要盯著妙慧師傅,唉,原本是想和妙慧師傅吹吹風,隻看病就好,不要驅鬼驅妖,可是因為陳太太的事,她把去廣濟寺的正事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