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肯定,秀秀是回家了?萬一那個晚上,她沒有回家,而是遇到壞人了呢?”華靜瑤問道。
“不,我能肯定她回家了。因為就在我認出張山長就是秀秀父親之後,我從初見秀秀的山坡上,沿著那條小路去過掩月山房,而且前前後後去過七八次,我幾乎要把那條路翻遍了,我找到了秀秀的鞋子,還在灌木枝上看到了幾縷布絲,那是秀秀的衣衫,是我買給她的,我最後見到秀秀的時候,她就是穿著那件衣裳。我請常嬸幫忙,去掩月山房打聽請不請幫傭婆子,掩月山房的門房說不需要,四老爺和七姑娘這陣子沒住這裡。門房說的是四老爺和七姑娘,他還說這陣子沒住這裡,那就是前陣子他們是住在這裡的。張山長在族中排行第四,而他的女兒就是排行第七。所以我推斷張山長離開的時候,一定是帶著女兒一起的,否則門房是不會這樣說的。”苗紅說道。
華靜瑤有些後悔,她應該帶著苗紅去順天府啊,讓秦崴和駱仵作見見這個年輕人,苗紅留在書院裡讀書畫畫太可惜了,他應該去順天府去刑部去大理寺啊,這簡直就是個破案的天才。
不過,他隻有個秀才的功名,這些地方全都去不了。
“你做得很好,分析得也很有道理”,華靜瑤再看苗紅的目光都是惺惺相惜的,可惜苗紅沒有小狸的好鼻子,所以還是被自己那句血字沒有超過十二個時辰給騙了,“我想我們應該去拜訪一下那位德高望重的張山長了。”
“我們?”苗紅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隻一次想過登門拜訪,如果沒有那幅畫,如果他沒有知道張山長殺死了自己的妻子,那麼即使他知道秀秀的父親就是張山長,即使知道兩家的門第相差太多,他也會義無反顧去提親。可是現在,他不敢了。張山長了解自己的女兒,他知道儘管女兒親眼目睹了他殺人的過程,可是以女兒的智商,並不知道那是在做什麼,隻要他不讓女兒與外界接觸,不讓女兒把這件事告訴彆人,那麼就沒有關係。
苗紅能看得出來,秀秀之前被照顧得很好,她會衣裙精致,身體健康,會寫字,擅丹青,說起爹爹來,也並不抵觸。
他擔心他貿然前往,會讓張山長知道,秀秀失蹤的那些日子是與他在一起,這樣一來,不僅僅是秀秀的貞操,更重要的是張山長很可能會懷疑他已經知道了那件事!
秀秀是自己離開常嬸家的,那幅畫也是她自己帶走的,如果她帶著那幅畫回到掩月山房,那麼張山長一定看到過了。
而他的出現,會讓張山長知道,他也是看過那幅畫的人。
“華大小姐,我擔心我們就這樣過去,張山長會對秀秀……”苗紅咬住嘴唇,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他不敢說。
華靜瑤卻毫無憐憫之心地笑了,她看向華毓昆,說道:“爹爹,這就要請您出馬了,無論是我,還是苗才子,去敲了張家的大門,人家也不一定會見我們,但是您就不一樣了,您可比我們要有身份的多了。”
華毓昆深吸口氣,雖說他覺得女兒有些多管閒事,可是這是女兒想做的,他這個做父親的就應該支持。
“好,我去,青語,你現在就去若溪先生府上送拜帖,就說我有學問上的事情想要請教若溪先生,想要登門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