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聶元慎有沒有妾室、通房或者外室?”華靜瑤又問。
若是幾個月前,大皇子聽到自家小表妹有此一問,定然會嚇一跳,可現在他早就司空見慣了。他道:“聶元慎隻有一個妾室,是**郡主的陪嫁丫鬟,比**郡主還大兩歲,那妾室沒有生育,平日裡深居淺出,大多時候都是在**郡主身邊服侍。至於外室,目前還在調查,並沒有頭緒。據我所知,聶元慎是個馬癡,除了馬以外,他沒有其他業餘愛好,既不好酒也不好色,據說有一次應酬,整整兩個時辰,他都沒和身邊的清倌人說一句話,連衣角子也沒有沾到。”
華靜瑤乾咳一聲,排排坐兩個時辰,連衣角子也沒有沾到?大哥,你告訴我,聶元慎出去應酬是不是隨便帶一塊鐵板,把自己和那清倌人隔開了。
“聶元慎有沒有關係比較好的同窗、同僚或者親戚朋友?”華靜瑤問道。
“聶元慎人緣很好,太仆寺上上下下,從人到馬,全都和他關係很好,除此以外,聶元慎平日裡走得最近的,應該是他的姐夫,曾經翰林院的王青,對了,王青擅長畫馬,與華三老爺或許認識。”大皇子說道。
華靜瑤微微蹙眉,難怪駱仵作說起聶元慎時是那種口氣,這個聶元慎擺明就是那種輕風拂過不沾塵的官場中人,他和誰都交好,也就是和誰都不是特彆要好,而他走得最近的卻是一位翰林。
他不站隊,彆人也挑不出他的毛病,這種人一般都能在官場上走
得很遠。
也難道聶元慎即使是在太仆寺這種看似沒有前途的地方,也能混得風生水起。
可這麼一個人,怎麼就死得那麼慘呢。
“**郡主呢,她在京城裡和誰關係好?有沒有牌搭子手帕交?”就連太後都有孟老太君和大長公主這兩個幾十年的牌搭子,更彆說宮外的這些命婦了。
“**郡主成親之前喜歡騎馬,整日與馬為伴,即使成親以後,她蠻是如此,平日鮮少出來應酬,京城裡的夫人閨秀們大多與她不熟。”大皇子差點脫口而出,德妃娘娘有一次說起**郡主時,直接說她是個怪物。
華靜瑤點頭,原來**郡主竟然是京城貴婦圈子裡的清流啊,難怪她平時也很少聽到這個名字。
忽然,華靜瑤的眉頭皺了起來,大皇子見了,問道:“瑤瑤,怎麼了?”
“大表哥,你有沒有發覺,聶元慎一家三口就像與外界隔絕起來一樣。說起他們,除了知道他們喜歡養馬以外,就什麼都沒有了。聶元慎和所有人關係全都不錯,可除了一個兩袖清風的翰林以外,便沒有與之走近的人;**郡主更是沒有朋友沒有閨蜜,連應酬都不參加;他們唯一的兒子長年臥病在床,就連親戚朋友也不記得他了,還有聶元慎唯一的妾室,平時也是深居淺出,大表哥,你猜蚊子能飛進他們家嗎?”
大皇子怔了怔,瑤瑤說得沒有錯,聶元慎這一家三口,看似一清二楚,實則卻如鐵桶一般,連隻蚊子也飛不進去。
正在這時,尹捕頭回來了,大皇子連忙叫他進來。
尹捕頭說道:“聶元慎離家後第一晚住的那個小院子,是聶正琪出生那年,老平安侯賞給孫兒的,最初沒有人住,後來租出去,去年才收回,現在住在那院子裡看房子的,是**郡主的陪房劉七一家子。據劉七所說,因那宅子離太仆寺很近,聶元慎偶爾也會住在那裡,而這次隻住了一晚,次日他沒去,劉七還以為他回府了,因此也沒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