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正是如此”,華靜瑤想起那本《明珠記》,問道,“江叔叔,您認識彙文齋的東家啊,我看我爹又在畫插圖了。”
江南笑道:“你爹已經開始畫了?可憐天下父母心,你爹是在給你掙嫁妝呢,對了,彙文齋的東家今天也來了,我剛剛還見到他呢。”
這麼巧?
不過問過口供之後,彙文齋已經沒有嫌疑,反倒是萬卷坊的那位死了的梁管事嫌疑更大。
正在這時,一間雅室的門打開,從裡麵魚貫走出幾個人來,江南低聲說道:“走在中間的那個,就是彙文齋的東家了,他姓黃,這裡的人都叫他黃老板,他是我們這兒的常客。”
華靜瑤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那人三十出頭的年紀,相貌平平,是那種掉進人堆裡找不到的,他左頰上有個米粒大小的肉瘊,反倒成了他的特點。
江南和華靜瑤站得較遠,中間隔著一盆枝葉繁茂的丹桂,黃老板幾人沒有往這邊看,徑自下了樓梯。
華靜瑤又和江南寒暄幾句,便帶著小艾進了雅間,史丙和
史丁則候在門外。
秦崴幾人果然已經等得焦急,華靜瑤把那個王亂花的事講了一遍,連同秦家萬卷坊裡那位名叫梁義的管事死了的事,也說了出來。
大皇子巴不得她能和秦崴他們一起商量呢。
聞言,秦崴吃了一驚,道:“我認識那個梁義,他竟然已經死了?”
秦崴身為秦家嫡房的公子,又已經做官,平素裡應該不會這些掌櫃管事們有所交集,因此,華靜瑤問道:“你居然認識梁管事?”
秦崴點點頭,道:“說來也巧,前陣子我想挑兩個幫我跑腿的小廝,下麵送來幾個孩子,其中就有梁義的兒子,那孩子雖然不是家生子,可也是知根知底的,而且他讀過書,看著也機靈,可惜他不會騎馬,也過於瘦弱,你們也知道,要跟著我當差,身板不結實,又不會騎馬那可不行。
那天送來的幾個孩子裡,有兩個會騎馬的,可是長得黑炭似的,一看就是莊子裡長大的,我便全都沒有看上,次日我下衙回家,王賢便帶著梁義過來,我才知道原來昨天的孩子裡有一個是梁義的兒子,梁義向我打保票,一定會教會他兒子騎馬,希望我能給個機會。
不過就是個跑腿的小廝,我也不是特彆挑剔的人,再說我也不急,便告訴梁義,等他兒子學會騎馬,便來找王賢,到時若是我這邊還沒有合用的人,便讓他兒子補上,梁義千恩萬謝地走了,我以為過幾天他就會帶著兒子過來,沒想到後來反而沒有了動靜,一來二去,我也就把這事給忘了,卻沒有想到,他竟然已經死了,難怪沒有再過來。”
秦崴說完,歎了口氣,世事無常,誰能想到梁義也不過三十多歲,竟然早早就死了。
“秦大人,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你還記得嗎?”華大小姐問道。
秦崴看一眼身旁站著的小廝,小廝想了想,道:“兩個月了,那天是初九,小的記得清楚,那天剛好輪到小的打掃屋子。”
他是三六九當值,所以那天他記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