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同樣準備自己去查案的沈逍沒來衙門,他出府後不久,就看到了站在路邊的四喜。
四喜是祥伯的乾孫子,他從小在京城長大。三年前,永國公沈令澤去世之後,沈遠便讓四喜出府,混跡於市井之中。
大冷的天,四喜敞著懷,歪戴著帽子,流裡流氣,一看就是個市井混子。
看到沈四公子一行人,四喜抱著胳膊,嘴裡叼了根牙簽兒,跟著旁邊看熱鬨的人一起衝著沈逍指指點點。
“那是哪家的公子哥兒啊,麵生得緊。”
“永國公府的四公子啊,你鄉下來的吧,連他都沒見過?”
“永國公府沈家?沈家還有年輕的公子哥兒?不是都死絕了嗎?”
“你家才死絕了,你們親戚族裡全都死絕了。”
“喂,你小子怎麼還罵人呢?”
“罵你了怎地?有本事你打我啊?”
......
沈逍不動聲色,策馬而行,喜樂卻悄悄從隊伍裡出來,騎馬拐進了一條巷子。
原本正和路人吵吵鬨鬨的四喜,衝那路人罵道:“老梆子,有種你以後彆出門,小爺見你一次揍你一回。”
“小雜碎,老子怕你?”路人一邊後退一邊罵街。
四喜冷笑,擠出人群,很快便消失不見。
片刻之後,喜樂從那條巷子裡出來,在另一條街的拐彎處追上了正在等他的沈逍。
喜樂催馬上前,離近了,壓低聲音說道:“四公子,五鬼門的那兩個人露麵了。”
沈逍微微蹙眉:“細說。”
“先前那群叫花子和另一群打起來了,以往叫花子們打架不會下死手,可這一次卻傷亡很大,先前那群叫花子死了十幾個,新選出的幫主也死了,餘下的那些人已經四散開去,各自逃命去了。”
沈逍知道,喜樂口中的“先前的叫花子”,就是在亂葬崗與五鬼門對上的那一群,這幾天他們一直都在尋找那兩個人的下落。
那群乞丐有五六十人,在京城的花子幫裡算是中等大小的,原本死了十幾個人,也不至於讓他們散夥,主要原因想來還是因為接連死了兩任幫主。
沈逍點點頭,示意喜樂繼續說下去。
“和他們打架的那群叫花子以往沒有多大本事,人數和他們也差不多,過去幾年也沒有鬨出過人命,四喜悄悄買通了當中的一個小頭目,那人告訴四喜,他們的確打架了,但是他們是收錢辦事,有人出了銀子,打死一個人給十兩,他們打死了十六個,收到一百六十兩。”
沈四公子不可置信地瞪著喜樂,喜樂的心也在流血,同樣是雇叫花子,他家四公子這邊提供全條線索就給二百兩啊二百兩,若是抓到活人,那給一千兩啊一千兩,找到屍體也有五百兩啊五百兩!
即便如此,至今為止也隻有一條線索,花出去二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