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因為停屍房裡的屍體都是已經驗過的,所以平素裡就連駱仵作也不會去。
遇到難纏的犯人,尹捕頭就把人帶到停屍房裡用刑,一來二去,順天府的這處停屍房反倒成了尹捕頭專用的了。
不過,尹捕頭是個講究人,不是遇到真正的硬骨頭,他也不會去那兒,他有妻有子有正常生活,沒有不良愛好,他沒事去那兒做什麼。
待到尹捕頭讓人帶著華四老爺出去了,華靜瑤正想從屏風後麵走出來,卻見沈逍先她一步走到屏風後麵:“你彆動,腳上不疼了?”
華靜瑤嘻嘻一笑,她的腳還真的不疼了。
“托你的福,真不疼。”
“不疼不代表已經完全好了。”沈逍冷冷地說道。
若是以前,看到他這副像是從冰窟窿裡爬出來的樣子,華靜瑤隻會覺得他欠缺生活的打擊,恨不能一個大嘴巴子掄上去,給他一個完整的童年。
可是現在,華靜瑤卻知道沈逍其實是個麵冷心熱的人,比如他看到自己受傷,便毫不猶豫的給她醫治,比如她說想要癢藥,他便送來滿滿一壇。
現在她看沈逍,覺得可順眼了,就像小狸那麼順眼。
當然,沈逍如果肯叫她一聲姐姐,那就更順眼了。
不過華靜瑤也有自知之明,除非她再給沈逍的腦袋上來一石頭,否則清醒狀態下,沈逍是不可能再叫她“姐姐”的。
她比沈逍年紀小呢。
“好好好,你是大夫你最大。”華靜瑤重又坐下,乖巧得像個等待吃果果的好孩子。
沈逍走到她身邊坐下,說道:“其實有一件事,我沒有和你說,前兩天開封府有消息傳過來。”
華靜瑤一怔:“開封府?啥事?”
她顯然是忘了。
沈逍耐心提醒:“我們查袁老仵作的時候,尹捕頭曾經提供過一條線索,開封府有個名叫裴渙的小仵作,師從許大力,而許大力則是袁老仵作的徒弟,當年與袁老仵作一起南下的。”
華靜瑤的記性其實很好,隻是這個案子裡涉及到的人太多了,她一時沒有想起來而已。
“我想起來了,據說裴渙的師傅姓許,曾經在順天府做過仵作,因此尹捕頭懷疑裴渙的師傅就是許大力,你說開封府有消息傳過來,是什麼消息啊?”華靜瑤好奇地問道。
沈逍點點頭,說道:“第一,裴渙的師傅確實是許大力;第二,許大力就在開封府;第三,裴渙已經動身前來京城了,我派去的人與他同時離開順天府,快馬加鞭,搶在前麵回來報信,想來最多三日,裴渙便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