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然不可能,這十個人與他八竿子打不著,彆說是至親,就連七拐八彎的親戚也不是。
“於是我便發現,這十塊屍骨都是已經死去多年的人,他們的屍骨早已腐朽乾枯,就如一盤疏鬆的沙土,彆說是人血,就是狗血貓血,也同樣能夠滲進去。而那些新死不久的屍骨,骨質堅硬,血滴不進,因此,所謂滴骨認親,就是一派胡言,我找過刑部的高堂官,要帶他到亂葬崗,當場挖幾具屍骨滴血驗骨,他死活也不肯答應”
華靜瑤心想,換做是誰也不肯答應跟你去亂葬崗挖屍體吧,這事你一定沒少乾,高堂官八成從沒乾過。
被大周律法認可的滴骨法既然不準確,那麼所謂的合血法便更加不準了。
駱仵作曾經把他和四名小廝的血全部滴到水裡,於是他一下子給自己找了四個兒子。
這四名小廝的血液全部與他的血液相融。
他覺得自家小廝說不定有問題,這合血之法驗出的不僅是父子,或許還是兄弟呢,萬一是他老爹酒醉之後乾的荒唐事呢,於是他便讓秦崴從秦家找來幾個相互之間沒有血緣關係的小廝,這一次,駱仵作與這幾個小廝的血仍能融合,甚至駱仵作和秦崴的血也相合,駱仵作差一點還想拉著大皇子也試一試,被秦崴攔下了,你還想從大皇子身上取血,你不想活了?
至此,駱仵作得出結論,這合血法也是無稽之談。
聽完駱仵作的這番解釋,華靜瑤徹底蔫了。
“聽你這麼說,若是想要知道華靜琮和保住是否真正的父子,那就隻能去找到那什麼嗯欸了?“華靜瑤很無奈。
駱仵作也無奈:“找到也不知道怎麼滴啊,往哪兒滴?”
是啊,滴嗯欸,總要有地方滴啊。
“說不定那天外飛仙就是在胡說呢,你看她自己不是也燒成一塊焦炭了嗎?如果她有真才實學,也不會盜用古人的詩詞說是她的。“華靜瑤開解駱仵作,她太了解駱英俊了,說不定駱英俊的有生之年,不再研究滴血滴血,真的跑去找那什麼滴嗯欸了。
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想個辦法,驗證華靜琮與保住的親子關係。
原本華靜瑤還想滴血認親,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她把從詔獄抄來的屍格拿給駱仵作,駱仵作是行家,一邊看一邊點頭,道:“英雄出少年,這個裴渙名不虛傳,這份屍格做得不錯。”
的確不錯,現在這個時候的駱英俊,也就是這個水平。
接著,華靜瑤又把華靜琮的口供也交給駱仵作,駱仵作看完口供,重又去看那份屍格,忽然,他像變戲法似的掏出一把小尺子,他用小尺子,在屍格附著的屍體圖上量了量,搖搖頭道:”不是,不是。“
”不是什麼?“華靜瑤不解地問道。
”方氏不是方大娘生的。“
駱仵作語出驚人,說完後,他又看了看那張圖,接著問道:”華姑娘,有沒有辦法讓我去親眼看看那三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