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二姑娘根本就不是投河自儘,你家二少爺不成,便和你一起把她殺了,屍體也是被你銷毀的,對不對?”華靜瑤聲色俱厲,把桌子拍得啪啪響。
沈逍眉頭蹙起,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那張紫檀木的桌子。
毛貴兒卻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他望向華靜瑤,拚命搖頭:“你胡說,喬二姑娘與二少爺青梅竹馬,兩情相悅,二少爺若想要她,何用?再說,二少爺那麼喜歡她,就算是自己死了,也不會殺她的。”
“原來如此,表哥表妹,天生一對,如果沒有老李逼婚,你家二少爺已經娶了喬二姑娘了,對吧?”華靜瑤終於不再拍桌子了,沈逍鬆了一口氣。
“那是當然,我們二少爺是繼室所出,族裡的人站在大少爺那邊,整日給老太爺吹耳旁風,老太爺去世之前就把家給分了,隻分給二少爺幾家一直賠錢的鋪子,二少爺沒有辦法,拿出所有銀子,跟人合夥去南方做生意,他臨走時和二表姑娘早就說好了,等他從南邊回來,就到北後村提親,可是二少爺才走了兩年而已,二表姑娘就被霸占了,二少爺從北後村回來,就大病一場,二少爺病好之後,悄悄去京城看過二表姑娘,得知二表姑娘和那姓李的畜牲沒有婚書,二少爺便做起了京城的生意,想要找機會把二表姑娘接出來,可是他還沒有來得及,二表姑娘就出事了,二少爺花了幾百兩銀子,沿河打撈二表姑娘的屍體,可是最終也沒有找到。”
毛貴兒說著說著,大哭出聲,一個大男人,哭得稀裡嘩啦。
華靜瑤蹙起眉頭,問道:“那老李呢,你彆告訴我,老李是幡然醒悟,良心發現,所以才不再去北後村胡攪蠻纏,又悄悄賣了京城裡的房子和鋪子,遠走他鄉的。“
聽到華靜瑤說到老李,毛貴兒臉上的肌肉忽然僵硬,他避開華靜瑤看過來的目光,低下了頭。
他這不經意的小動作全部落入華靜瑤的眼裡,華靜瑤微微一笑,道:”所以說,你家二少爺和你,沒有殺死喬家二表姑娘,但是你們殺了老李,你們是為喬二表姑娘報仇,對吧?“
毛貴兒全身抖成一團,他汗如雨下,忽然趴在地上磕起頭來:”二少爺沒有想殺死那個老李,隻是想要抓他過來打個半死,讓他到二表姑娘的墳前認錯而已,可那畜牲卻不肯,還用汙言穢語辱罵二少爺,二少爺氣極,把他綁在了二表姑娘墳前的老槐樹上,想要嚇嚇他,可是可是第二天早上,二少爺和我過去的時候,卻發現卻發現那畜牲已經死了,我們雖然打了他,可是那不是致命傷,絕對不會死的,可是他卻死了,真的死了!”
華靜瑤和沈逍互視一眼,兩人沒有說話,室內落針可聞。
過了好一會兒,毛貴兒才從驚恐中緩過來,他深深地吸了口氣,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們到的時候,遠遠看到那畜牲和昨天一樣,被綁在樹上,可是等到我們近前去看,卻看到那畜牲的脖子歪到一側,脖子和身子隻連著一點兒,腔子裡竄出來的血已經凝固了,地上的血也已經乾涸,那畜牲是被人割斷了脖子死的。我當時就嚇癱了,二少爺也嚇壞了,我們也想過去報官,可若是去報官了,這事根本就說不清,二少爺去過京城,還見過那裡的裡正,若是官府得知那畜牲死了,很快就能從裡正那裡得知二少爺去過的事,這樣一來就要懷疑到二少爺頭上,再說,那畜牲去北後村鬨事的時候,村裡也有很多人看到,二少爺那天雖然沒去北後村,可是我去了,村裡也有人見到我,當時隻有我一個外地人,衙門一查就能查到我是誰。”
華靜瑤歎了口氣,問道:“你們是怎樣處理老李屍體的?”
“我們我們把那畜牲埋在了二表姑娘的墳裡二少爺原是不肯的,他覺得那樣是玷汙了二表姑娘,可是當時的情況下,我們若是帶著屍體去彆的地方,說不定會被人看到,隻有藏到二表姑娘的墳裡最方便,何況那墳裡原本也沒有屍體,隻有二表姑娘的一身衣裳,是我說服了二少爺,等到這事過去,尋一處風水好的地方,給二表姑娘再立一座墳,二少爺這才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