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冊子交給沈逍,她看另一本。
“嗬,這個漆器鋪還挺忙。”
華靜瑤輕笑,這冊子是帳本,記錄的都是收支明細,可卻不是鋪子裡賣漆器的收支,而是彆的。
三月初十,樸刀十把、短劍十把,用銀二十五兩;
三月十二,清苑道場三人進京,食宿用銀五兩;
三月十五,采購防風五十斤送往王屋山道場,用銀
沈逍把他手裡的那本飛快地翻了翻,發現寫著字的隻有半本,後半本還是空白,他翻到有字的最後一頁,輕聲念了出來:“正月初八,第一批十六人,男青壯,交送孫八弟,收銀一百八十兩;正月初九,第二批八人,女老弱,交送範婆,收銀二十兩;正月初十,第三批四人,男老弱,交送高運常,收銀十兩;第四批二人,女上品,交送許牙婆,收銀四十兩”
沈逍念到這裡,抬眼便看到華靜瑤正瞪大眼睛看著他:“怎麼不念了?”
沈逍道:“後麵就是他們接待白水教和大興道場的食宿費用,不過沒寫上午送的那隻炕櫃,可能是還沒來得及記帳。”
華靜瑤歎了口氣:“這上麵被賣掉的這些人,想來就是大石坎失蹤的人吧,不過好像沒有尤大姐那些人。”
尤大姐的班子全都是女的,她們是賣藝的,可想而知是以青壯為主,可是這上麵記錄的女子隻有八名老弱和兩名上品,老弱就是老人和小孩,上品當然就是年輕漂亮的,這與尤大姐那個班子裡是不符的。
沈逍拿起這兩本冊子便要下車,他要和飛魚衛的人碰個頭,可是華靜瑤阻止了他。
“你彆去,如今京城裡不認識你的人不多,你下去了,無為道的人還敢再去那鋪子嗎?”
華大小姐把沈逍留在她的馬車上,自己帶著小艾下去找飛魚衛了。
蘇州街上有好多家賣蘇樣的成衣鋪首飾鋪和綢緞鋪,放眼望去,像她這樣的小姑娘還真不少,尤其是華大小姐穿著樸素,乍看上去就是個小家碧玉,絲毫不會引人注目。
王大爺已經不是王大爺了,手上的大金溜子摘下來,身上的大皮襖也換而了素色鬥篷,他是汪佩雲。
汪佩雲正坐在一家茶館裡喝茶,見華靜瑤來了,他連忙問道:“華大小姐,那兩本冊子可還有用?”
華靜瑤心有腹誹,這飛魚衛的人有多懶,敢情那兩本冊子他們自己看都沒看?
她把冊子翻到最後,把上麵賣人的明細指給汪佩雲看,說道:“我知道找人不是你們擅長的,不過這些人也算是人證,即使找不到他們,這冊子上記錄的中間人,你們應該不難找到吧。”
汪佩雲叫過一名手下,讓他記住那幾個人名,手下轉身便出去了。
正在這時,一名飛魚衛飛奔著進來,道:“那鋪子裡有個夥計已經出去了,咱們的人一直跟著,那夥計繞了個大圈,最後進了柳樹裡的一戶人家,咱們已經把柳樹裡整個兒布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