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靜瑤覺得沈逍這人真沒意思,不就是四個丫鬟嗎?有啥可解釋的。
沈逍是個聊天都能把天給聊死的人,給他送彆也沒有依依惜彆之感,沈逍衝著華靜瑤揮揮手:“你早點回去,我也要走了。”
華靜瑤還能說什麼,隻好道聲保重,便轉身上了馬車。
馬車走出很遠,華靜瑤忽然探頭向後麵望去,卻見那黑衣黑馬的少年,依然站在原地。
“停車,停車!”
馬車停下,沒等放好腳凳,華靜瑤便從車上跳了下來。
她提著裙子,跑向那個少年。
春日清晨,陽光溫柔而明亮,灑在少年的發頂和肩頭,如同鑲上一層金邊。
華靜瑤在離他不遠不近的地方站住,咧開嘴,笑得春光明媚。
沈逍的嘴巴動了動,沒有聲音。
華靜瑤大聲喊道:“你回來的時候,我請你吃飯!”
沈逍笑了,他的笑聲被春風送出很遠,很遠。
回到馬車上,華靜瑤學著沈逍的口形,她知道剛剛沈逍是在對她說話,他說的是等我!
早春二月,一叢叢迎春翩翩起舞;陽春三月,桃花杏花花滿枝頭;到了四月,草長鶯飛春風送暖。
慈寧宮的春日宴上,京城的佳麗們沒有看到俊美無儔卻愛好奇特的永國公沈逍,雖然有些悵然,但是英俊的大皇子,還是讓她們的芳心如小鹿亂撞。
隻是這次的春日宴,要選妃的不僅是大皇子,還有久未露麵的二皇子趙謙。
曲指算來,趙謙已經被關在府裡整整一年,前麵的幾個月是病了,後麵則是實打實地被禁足了。
雖然出門時精心捯飭過,可是卻還是掩不住那蒼白的臉色,還有那時不時便傳來的咳嗽聲,無一不告訴眾人,他之所以一直沒有露麵,不是失寵,而是生病。
的確,趙謙被禁足的事,並沒有公開,但是朱子惠莫名其妙忽然死了,這事想瞞也不好瞞,因此,二皇子惹得皇帝動怒的事,還是在小範圍內擴散了。
趙謙心裡抑鬱,也不過一年而已,就已經物是人非。
沈令澤那個不知生死的小兒子襲爵成了永國公,清遠伯府已經不在了。
最令趙謙意難平的,則是隆安郡王趙孟瑜,如果不是讓人再三打聽,趙謙簡直不敢相信,隆安郡王竟然死了。
那樣一個人也會死
幾個閨秀說說笑笑走過來,看到他匆忙施禮,趙謙下意識地打量著麵前的閨秀們,他想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可惜沒有。
是了,他差點忘了,蔡老太太死了,華靜瑤還要守孝,今日這種場合她不會出現。
真是可惜,他很想看看華靜瑤是什麼樣了。
被禁足的這幾個月裡,他幾乎每天都在想念華靜瑤,想讓她死,想親眼看著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