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嶺點頭稱是,神情中卻有幾分沾沾自喜。
華靜瑤又問另外兩人:“你們與朱先生是同窗還是同科,你們與死者以前認識嗎?”
其中一個說道:“小生何元齋,與向舉人是同鄉,之前也曾與朱舉人見過兩次,因此今次朱舉人在此宴客,小生便也來了。”
另一個則道:“小生劉惠,與李真同為監生,此次則是與李真同來。”
華靜瑤問道:“何先生、劉先生,你們二人在此之前,從未見過死者?”
兩人均點頭,劉惠補充說道:“小生曾聽李同窗說起過鄭先生,但是真正見麵卻是今日。”
也就是說,這一屋子的人,隻有東道主朱玉,和小舅子李真是真正認識鄭茴的,其他三人與鄭茴則是初次見麵。
華靜瑤看看幾人,眉頭微微蹙起,問道:“你們身邊的長隨呢,沒在這屋裡,還是在走廊裡?”
這幾個人中,除了何元齋穿得比較寒酸以外,其他幾人的衣著皆是不俗,一看就是家境富裕之人。
更不用說朱玉和向嶺還是舉人的身份。
這些人出門不可能不帶著小廝的。
朱玉忙道:“後天便是某大喜的日子,自是想要大家全都跟著一起歡喜,於是就在大廳裡給那幾個小廝另開了一桌,他們在樓下。”
華靜瑤起身便向外走,李真想要跟出去看看姐夫的屍身如何了,被史丁攔住。
華靜瑤走出漁歌唱晚,見楊藍牽著大柱子站得遠遠的,一問才知道剛剛有看熱鬨的客人被大柱子嚇哭了嚇哭了。
史乙問過那客人,客人說他從小就怕狗。
駱四姑娘從白布後麵走了出來,對華靜瑤說道:“當胸一刀,凶手應是左撇子,另外那凶手的衣裳上,尤其是前襟應有濺上的血漬。”
左撇子,衣裳上有血。
鄭茴的屍體雖然已經搬開了,但是他方才摔倒的地方已經被小珂做上了標記。
鄭茴應是從淨房出來,回漁歌唱晚的路上被人刺死的。
李小久好不容易才鎮定下來,他結結巴巴地說道:“小的小的剛剛拐過來,就看到有個人搖搖晃晃的,小的以為他喝多了,便跑過去想要扶住,可是小的還沒有碰到他的衣角子,他就倒在地上了,小的嚇死小的了,小的這輩子還是頭回看到死人,是真的死人,嗚嗚嗚,死人啊!”
鄭茴的右手上都是血,顯然,他在中刀之後,曾經用右手去捂住傷口,可也隻是一瞬間的事,他便倒在了地上。
華靜瑤常來江南春,她對江南春熟悉的就像自己家。
她的目光掃向漁歌唱晚旁邊的兩個雅間。
這兩個雅間,離鄭茴倒下去的地方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