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邐腦子轉得飛快,立刻問道:“你還在窗子裡看到過其他人也探出頭來?”
花小妹點點頭:“是曉鶯月夢裡的一位公子,那會兒我們這邊還沒有開宴,幾位爺都在寒暄,我在一旁無聊,就把頭探出窗子往外看了看,剛好看到曉鶯月夢裡也有人往窗外張望,那下麵有個人抬起頭來,對他揮了揮手,我看得真真的,那人衝他揮手了。”
沈邐好奇,問道:“你怎麼知道那個人是曉鶯月夢的,你隻看了看而已。”
“我們姐妹常年在這裡唱曲兒,對這兒比對家裡還要熟悉,那人伸頭出來的窗子就是曉鶯月夢的,沒錯的,我看一眼就知道。”花小妹說道。
“你為何不把這事告訴華大小姐?”沈邐不解。
花小妹搖頭:“所有人都在看著華大小姐,我不敢過去,我也怕萬一我看到的事和這案子沒有關係,那就得罪人了,我們姐妹以後還要出來討生活”
沈邐或許無法體會,楊晴卻是懂的。
“你說的那個人,我是說曉鶯月夢裡的那個人長什麼樣,多大年紀?”
“二十多歲,是個很體麵的爺,穿的是寶藍色的衣裳,我先前曾經在這兒見過他,他不是頭回來,隻是我不知道他姓甚名誰,街上那人也是位體麵人,穿著長衫兒,好像是棕色的,或者是黑的?反正是件深色的。”花小妹說道。
楊晴想起華大小姐讓她們留意的人,問道:“你好好想想,那人朝著樓上的人揮手時,是用的哪隻手?”
花小妹想了想,又學著那人的樣子把兩隻手挨個舉起揮了揮,然後肯定地說道:“是左手,沒錯,就是左手。”
“你能認出這兩個人嗎?”楊晴問道。
“曉鶯月夢的那位爺,我一準兒是能認出來的,街上的那個就不一定了,我隻看了一眼而已,且那人是個生麵孔,我以前沒有見過,不像曉鶯月夢的那位,以前就見過。”花小妹說道。
“你是怎麼從漁歌唱晚出來的?”楊晴又問。
花小妹微微紅了臉,小聲說道:“我看到恩人,不,姐姐您陪著這位姑娘出來,我就借口要去淨房,從漁歌唱晚裡出來了。”
“那好,你現在回去,什麼也彆說,我這就去回了姑娘。”楊晴說道。
片刻之後,華靜瑤便知道了剛剛在淨房外麵發生的事了。
她叫過江南,江南急得嘴上的火泡都冒出來了。
聽說華靜瑤找他,他小跑著過來,問道:“大侄女啊,是不是能破案了?”
華靜瑤連忙安慰他:“快了快了,對了,江叔叔,曉鶯月夢裡的幾位客人,全都是江南春的熟客嗎?”
江南搖頭,道:“除了李少東,其他三位都是頭回來咱們這裡,我聽他們都是江南一帶的口音,想來就是因為這個,李少東才特意選了咱們這裡宴客的。”
“李少東?他常來?”華靜瑤問道。
“來過幾次,算是熟客了。”江南想說的是,比起您華大小姐,這位李少東還真不能算是常來,頂多一個月來一次,不像您,就是孝期裡也會隔三差五過來。
“江叔叔,勞煩您準備一個帶屏風的房間。”華靜瑤說道。
房間和屏風都是現成的,江南很快便按照華靜瑤吩咐準備妥當。
漁歌唱晚的花家姐妹,曉鶯月夢裡連同翠屏在內的四名清倌人,全部被帶了出來。
華靜瑤單獨把花小妹叫到那個擺著屏風的房間裡,對她說道:“我會讓酒樓裡所有的男人全都過來,你在屏風後麵,從夾縫裡往外看,看看有沒有你看到的那個揮手的人,隻要是看著像的,隻管說出來,不怕多,就怕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