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靜瑤擔心他會把更惡心的說出來,連忙打斷他的話:“衣裳上隻有土,還是扔在地上沾的,除此以外,沒有任何臟東西。”
“那就是這個人不想被人發現,舉個例子,我小時候,方尚書住我家隔壁,他家院子裡有棵杏樹,我特意讓人照著他家小廝們穿的衣裳,也縫了一身,後來我每次跳牆去摘他家的杏兒,都會換上那身衣裳,後來他家的杏全都摘光了,那身衣裳當然也就沒有用了,我就把衣裳給扔了。”
鞏六口沫橫飛講述他的黑曆史,華靜瑤聽得直咂舌,鞏清知道他侄子為了偷杏大費周章嗎?
華靜瑤把那件衣裳拿出來,放到鞏六麵前:“你扔掉的是小廝衣裳,那你看看,這衣裳像是什麼人穿的。”
鞏六把衣裳抖開看了看,笑道:“這灰撲撲的顏色,一看就是糟老頭子穿的啊,我大伯就有好幾件灰色的衣裳。”
華靜瑤再次想把鞏清拽過來了,聽到了嗎?你侄子說你是糟老頭子。
“什麼人會冒充老頭?”華靜瑤問道。
鞏門仰著腦袋想了想,接著又低下腦袋想了想,忽然一拍大腿!
華靜瑤連忙看向他:“你想到了?”
“當然是年輕人了!我剛才說過,我大伯有好幾件灰色的衣裳,那些衣裳全都是我大堂姐孝敬他的,可實際上,我大伯母給我大伯準備的衣裳就沒有這麼老氣的顏色,可鮮亮呢,鮮亮得讓我大伯都不好意思穿出去,所以我大伯一年四季都穿官服,下朝也穿。”
聽他東拉西扯,華靜瑤終於明白了,在年輕人的想像中,上歲數的人就應該穿這種沉悶的顏色,所以年輕人想要假扮成老年人,很可能也會選用這個顏色的衣裳。
華靜瑤猛的想起一件事來,她叫來史丙:“你再去一趟悠然居,查一查那個人去的時候,有沒有一位上年紀的人也租過那裡的房子,對了,尤其是查查,租用那人隔壁房子的客人。”
一個時辰後,史丙便帶回了消息。
那位神秘客人孫先生的隔壁,是悠然居的一位熟客,姓招,花白胡子,年紀不輕了,是一位行商,他每次來京城,都會住在悠然居。
而且,他每次都要固定的院子,因此,他提前交了一整年的租金,把那個院子租了下來。
彆人租用悠然居都是短租,最長也就是一兩天,短的隻有半天,甚至還有一兩個時辰的。
而那位客人,每次都要住上五六天,有時候兩三個月來一次,有時候一個月能來兩三次。
那位客人也喜歡穿灰色衣裳,上次他住在這裡的時候,孫先生就是租在他的隔壁,且,那個院子還是孫先生點名要的。
說來也巧,自從那次之後,這位招大爺便再也沒有來過悠然居,已經有三個多月了。
但因為是租了整年,所以那個院子一直給他留著,平時鎖著門,招大爺叮囑過,他不在的時候,不要去打掃院子,等他來了之後,再讓人現打掃就行。
如同陽光透過烏雲,華靜瑤終於看到了一線光亮。
“拿上我的大金牌,再帶上大柱子,我們現在就去搜查那個院子。”
華靜瑤頓了頓,對史丁說道:“去把裴公子請過去。”
鞏六高興得抓耳撓腮,他現在是裴渙的助手,說起來也算是參與辦案的人員了。
從刑部調過來好幾天了,他一直無所事事,裴渙又是個很悶的人,鞏六閒得快要長出鹽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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