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房內隻剩下自己一人, 蕭清墨才吐了口氣,摘下手上的黑色手套, 纖長白皙卻有力的手掌在水麵上輕點幾下,俯下身打量起自己這一世的相貌。
劍眉星目, 大體上還是他本身的模樣,隻是輪廓顯得更加冷峻, 銀色的短發更增添了這種感覺,銀灰色的眼眸自有股神秘的魅力。但可惜這裡是古代,這樣異常的發色眸色, 也難怪人們會畏懼,嵩山弟子想拿自己立功。
蕭清墨有些苦笑的搖搖頭,俯下身,卻發現一束小辮子從脖子一側落下。
頓了頓,他這才發現自己並非是短發,腦袋後麵還有一小束辮子。
蕭清墨:“……”
這束辮子是怎麼回事?!從前麵和側麵竟然全都不容易發現, 而且就這麼一小撮,感覺是在賣萌。
默默吐槽完這一世的形象後,蕭清墨心情愉快的洗臉,畢竟比起上一世的女裝, 這次的身份可謂是好了萬倍!
洗漱完, 蕭清墨擦乾手躺在床上,手臂枕在腦後,開始思索起自己接下來的動向。
首先當然是要將這一世的武功融會貫通,然後還需要完成係統的任務。可是……
想到這次的任務——‘亦正亦邪’, 這四個字算是什麼任務?又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直到閉眼睡去,蕭清墨依然對這次的任務毫無頭緒。
……
五日後,這幾天蕭清墨一直住在客棧裡,安心融合武功。
這天蕭清墨突然走下樓,正打著算盤的掌櫃不經意的抬頭,撞見蕭清墨,驚訝的幾乎把眼珠子瞪出來,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連忙放下手中的算盤,“客官,請問您有何吩咐?”
蕭清墨在客棧住了許多天,他自認對這位客人有些了解。
他雖然容貌奇異,看起來也很不好惹,但實際上脾氣並不壞,甚至比他從前遇上的很多客人要好伺候的多。
至少他現在對這位客人已經不再畏懼,當然,他也不會以為他好欺負,畢竟五天前嵩山派的那幾個榜樣,他可還記得清清楚楚。
不過,這位客人今天怎得出門了?
還帶著副麵具?
隻見蕭清墨仍然是之前的那身打扮,但麵上卻帶著副猙獰麵具,將整張臉遮的嚴嚴實實,就連眼睛都不露半點。
“無。”
低沉冷淡的聲音從麵具下傳來,掌櫃的連連點頭,又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客官可是要退房?”
想到之前這位給的那塊金子,若是他要退房,這才五天絕不可能用完了,而對著這位,他可不敢把金子坑進自己腰包,但若是要還回去,他也實在舍不得。
“房間留著。”
蕭清墨一邊抬腳朝外走去,一邊淡淡的回答掌櫃的話,並未理會掌櫃麵上的驚喜。
因為這次的模樣容易引起普通人恐慌,沒想到解決辦法前,他隻好先待在房間裡,但今天上午他整理腦海中的信息時,突然注意到一點。
他現在這個身體,實際上是有兩套衣服的,一個就是之前的藍色勁裝,而另一套卻是形態猙獰的鎧甲。
鎧甲自然不適合日常穿戴,但鎧甲配套的麵具卻能遮掩他的異色眼眸,這樣一來,雖說銀發依然顯眼,但江湖中異色頭發也不是沒有,頂多讓人誤以為他練功出了岔子。
當他嘗試著召出麵具帶上,發現這個想法果然可行,而且雖然這麵具在外麵看來是遮住眼睛的,但帶上麵具卻於他並無妨礙,這麵具對他來說就像是透明的一般,對視線沒有絲毫遮擋。
走出客棧,一切果然如他所想,雖然不乏有人注視,但卻不再像五天前那樣轟動,隻是依然無人敢靠近他周圍,畢竟他右手提著的長刀,看起來就不好惹,普通老百姓哪裡會去接近他。
漫步在街道上,這幾天他也打聽清楚,他所在的地方是杭州,心底驚訝的同時也挺高興,畢竟杭州美景眾所周知,古色古香的杭州也不失為值得欣賞的美景。
五月的杭州正處於梅雨季,多雨多水。
蕭清墨剛出客棧沒多久,天空中就飄下蒙蒙細雨,很快又變得大起來,細細密密的雨簾中,路上的行人加快腳步趕回家,很快街道上的人就變得極其稀少。
蕭清墨此時已經走到西湖邊,獨自漫步在空曠的街道上,耳邊是淅淅瀝瀝的雨聲。
內力是個好東西,可以開發出各種用途。
此時,蕭清墨就將內力彌漫在自己周圍,細密的雨水從身邊一厘米處滑落,因此他雖然毫無遮攔的走在雨中,卻不顯狼狽,身上沒有沾到半點雨水。
蕭清墨腳步驀得一頓,隻見不遠處的亭子裡同樣有一道身影站在其中,在細雨朦朧中若隱若現。
蕭清墨心底生出些許興趣,這番場景到像是雨中會友,頗顯雅致,於是腳步一轉朝著那道身影走去。
走到近處,他才發現那身影似乎是名女子,一襲紅色長裙,如墨長發盤在頭上,斜依著亭子裡的柱子眺望遠方。
蕭清墨有些猶豫的停下腳步,他本以為這個時候還待在外麵的肯定是名男子,現在卻大出意料。他倒是不在乎性彆,但古代男女有彆,而且這女子頭發盤起,是婦人打扮,他若是貿然上前,萬一惹出什麼誤會可就麻煩了。
正當他打算轉身離開時,亭子裡的女子漫不經心的轉過身朝他看來。
蕭清墨:“……”
看清那人的模樣後,他腦中驀得一片空白,難得的腦袋宕機片刻,差點被激發第一次魔化。
並非是絕無僅有的傾城容貌,若是美麗的女子,早已習慣他自己上一世的容貌的蕭清墨,絕不可能是這種反應。
而是,麵前女子的正臉,出乎意料的……震撼!
從之前的背影來看,這女子分明身材高挑勻稱,盤起的發絲也順滑黑亮,顯露在外的脖子和耳垂也晶瑩如玉,至少也該是位清麗佳人才是。
然而,轉過身卻露出一張濃妝豔抹的臉龐。
臉上的粉不知塗了幾層,顯得慘白至極,唇瓣卻鮮紅的如同剛飲過鮮血,雙頰處還有兩團異樣顯眼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