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路顛簸,搖搖晃晃,林淵下車吐了兩次,終於在快要吐第三次的時候到達了目的地,原本的荒地都已經被開了出來,大部分田地都種上了種子,雖然林淵也不知道種的是什麼——按照他讀書時朋友的話來說,就是四肢不勤,五穀不分,扔到地裡連稻子和麥子都分不出來。
這話雖然有點誇張,比如林淵認為自己絕對分得清稻子和麥子,但也算是一種比較直白的寫照。
“東家。”馬車夫跳下車,把踏腳凳拿下來,擺在地上。
林淵就踩著踏腳凳走下來,他站在這篇屬於他的土地上——他現在也算是個小地主了。
要是他以後有了兒子,完全能抱著兒子說:“兒子,看,這就是你爹我給你打下的江山。”
這顯然是不行的。
此時天已經黑了,隻能透過月光看到不遠處的棚子,棚子幾乎都聚集在一起,棚子外麵生著火,這裡的柴多,上山砍就是了,這個時候所有人幾乎都睡了,人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用擔心餓肚子和凍死,生活就顯得簡單得多。
林淵也不想在休息的時候把他們喊起來,就為了通知他們自己這個東家到了,於是一行人就悄無聲息的去到了莊子,也就是林淵自己的住所裡。
莊子不算複雜,一進一出,但是很大,能住進不少人。
這大概是最不奢華的地主屋子,但是很實用,林淵很滿意。
四娘他們開始收拾,不過時間有限,也收拾不出什麼花樣,也就把要住的屋子清理一下,把能看到的地方稍微弄弄,然後就開始鋪床。
“這床打得好。”四娘摸了摸,她雖然不是木工,不過生活給了她經驗。
林淵看不出來好壞,裝模作樣地點點頭。
過來的時候林淵沒有看到水井,前麵倒是有河,不過河水比較渾濁,用河水的話,得先等著沙土沉澱,再取上麵清澈的河水煮沸才能用,那太麻煩了,於是這天晚上林淵放棄了洗臉刷牙,腳也沒洗就爬上了床。
其他人也都差不多。
坐了一天牛車,整個人都快要散架了,林淵躺在床上問二兩:“二兩,以前在家的時候,我有不洗腳就睡覺的時候嗎?”
二兩小聲說:“有呢,少爺回回累了,脫了鞋就鑽被子裡。”
林淵嗅嗅空氣:“好在我腳不臭。”
二兩:“那當然了,少爺又不下地,腳不出汗,當然不臭。”
林淵鄙視他:“說得好像你會下地一樣。”
二兩得意:“我爹說能跟著少爺,是我上輩子積德,我運氣好。”
“快睡。”林淵讓二兩吹了煤油燈。
第二天早上,林淵是被二兩叫醒的,他睡得太沉,昨天半夜下雨了都不知道,早上起來冷颼颼的,林淵摸摸手臂,讓二兩把厚些的棉襖拿出來穿。
二兩:“我一早就去找李大爺和楊二爺,都在外頭等著呢。”
林淵邊穿襪子邊想,“你大爺”是誰?原身的大爺來了?千裡迢迢,就比他們晚一會兒到,這人會算命的?能算出他要在這兒置莊子?
“什麼你大爺羊大爺的。”林淵,“你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