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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初搞慈善 蜀七 13625 字 8個月前

也不知道是賈福清太蠢, 還是紅袖太有手段,賈福清傳給朝廷消息以後, 朝廷那邊大半年的時間都沒有一點動作, 不過林淵也知道, 這隻是暫時的平靜, 如果不能進一步擴大自己的地盤, 手裡握住更大的底盤, 和朝廷的博弈就會變得更困難。

除非有隻出頭鳥,出的風頭比他們還要大才行。

不過就現在看來, 他林淵暫時會是出風頭最大的人。

方國珍投了元朝以後不會再反了, 他是個標準的投機小人, 風往哪吹往哪倒,他心中也沒有什麼大義, 沒有百姓, 隻有利益。

還是個兩麵派,曆史上他接受了朱元璋的招降, 同時又接受了元朝朝廷給的官職。

他不會去得罪某一方, 會想辦法在勢力角逐下保全自己,他的野心還不夠大,謹小慎微, 所以他活到了最後,雖然是病死的,但他死在洪武七年,雖然沒有實權, 但大小也還是個官。

林淵有時候都覺得方國珍不適合當起義領袖,他要是當個商人,說不定能比沈萬三更加成功。

不過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投機者,比如現在混在高郵人群中的老鼠們。

“你們為什麼要抓我!”被下人們把住雙臂拖進來的男人一臉不忿地喊道,“就算要對我動刑也得給我一個罪名!不是說南菩薩是菩薩心腸嗎?!難道隻是做給世人看的?”

“你說的對。”林淵從裡屋走出來,臉上帶著笑,下人們用繩子把男人綁在椅子上,這才離開房間。

男人盯著林淵,他大概已經猜出林淵是誰了,眼珠子一轉,決定不跟林淵繞彎子,說道:“你就是南菩薩?”

林淵坐到男人對麵的椅子上,兩人麵對麵,隻是一個衣冠整齊,另一個一身淩亂還被五花大綁。

“我能問一句,南菩薩為什麼把我這種小人物帶到這裡嗎?”男人一臉憤慨。

林淵臉上還帶著笑:“安老四,真名叫什麼?”

男人冷哼一聲:“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叫安老四,不管你怎麼問我,我都隻有這一個名字。”

林淵點頭:“好,安老四,請你過來的原因是你和你的朋友們近段時間太引人注目了,原本你們在城裡,無論打聽點什麼,我都睜隻眼閉隻眼的過去了,互相行個方便,對?”

安老四盯著林淵的眼睛:“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換個說法。”林淵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讓我猜猜誰派你來的。”

“方國珍?”

“劉福通?”

林淵看著他的臉色:“沒想到方治中還有這份閒心,聽說他現在過得不錯,朝廷很看重他,可惜了,朝廷給我開的價碼是萬戶,比治中的位子高不少?”

安老四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看著林淵說:“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什麼治中治南治北?”

林淵問他:“你渴嗎?”

安老四兩天前被抓,先在大牢裡關了兩天,滴水未進,粒米未沾,嘴唇已經起了皮,膚色蠟黃,一有一雙眼睛冒著精光。

這人真不錯,林淵有些可惜,這要是自己手裡的人該有多好。

膽子大,又忠心。

隻要稍微聰明一點,就能有大用處。

“我改主意了。”林淵忽然說。

安老四不明所以,盯著林淵看。

林淵笑道:“我不想讓你死了。”

安老四奇怪的看著林淵,他以為自己一旦被林淵發現,就會死無葬身之地,畢竟他打探的可是兵器庫,隻要跟兵器庫扯上關係,無論是誰,都會要了他的命。

“是不是很奇怪,明明你做的事足夠讓我砍你上百次的腦袋了。”林淵臉上帶笑,看起來真有點憐憫眾生的模樣,叫人看上一眼就覺得他是一個誠實可信,又有那麼一點聰明的人,

安老四咽了口唾沫:“你想乾什麼?”

“來人。”林淵衝門外喊道。

門外的下人們走進來。

林淵:“把安公子帶下去,好生伺候。”

下人們把安老四又拖了下去。

裡屋的宋石昭這時候才走出來,他坐到林淵旁邊的椅子上,那是林淵右手邊的第一個座位,宋石昭問道:“東家覺得這人還有用?”

林淵:“每個人都有用。”

宋石昭摸了摸胡子:“不過我看他的樣子,似乎有些油鹽不進。”

林淵笑了:“這世上的人都喜歡三樣東西,錢,權,美人,他總有喜歡的。”

“方國珍能給他多少,我能給的更多。”林淵微笑著說,“你給他一筆錢,一車糧食,再派人把他送回方國珍手裡。”

宋石昭一愣:“這不是送他去死嗎?”

林淵:“他要是能活著逃過來,我就能用他了。”

——

安老四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等他回過神來,他就已經從冰冷潮濕又黑暗的大牢搬到了如今的屋子裡,每天吃的都是山珍海味,夜裡還有貌美女子自薦枕席,他一邊警惕著,一邊又不由產生了——這樣的日子如果能更長一點那能有多好。

日子過得越長,他就越安心,他相信這個南菩薩肯定有需要他的地方,說不定想打探治中的事,隻要他忍耐住,就能得到更大的好處,說不定還能打聽到治中叫自己打聽的事。

到時候回了徽州路,他就能得到以前想也不敢想的榮華富貴。

他是當年和方國珍一起反的數千人之一,願意跟著方國珍,也是因為過夠了辛苦日子。

錢和權,還有美人,他都想要。

他很警醒,無論床榻上的美人多麼溫柔小意,吃的東西多麼美味,他都知道這肯定是一場精心布局的陰謀。

在高郵享受了接近兩個月,安老四在一天清晨被人從床上挖起來,他的臂彎裡還躺著一個豐滿的美人,美人的藕臂還摟著他的脖子,天氣已經冷了下來,人們早就已經換上了棉衣,安老四從被窩裡被挖出來,冷得直打哆嗦。

“安公子,南菩薩吩咐了,怕您在高郵住的不舒心,特叫我們送你回徽州。”送安老四回去的人是李大,如今的李大手底下也管了上千人,他不怎麼聰明,可是對林淵忠心耿耿,也真心實意的認為林淵就是神仙下凡。

李大看著安老四錯愕的表情,溫聲說:“想來安公子也想令堂令尊了?不知嫂夫人如何了?”

安老四:“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難道真要把他送回徽州?他們圖什麼?自己在這裡好吃好喝這麼久,難道他們隻是想給治中賣個好嗎?

被架上馬車以後,安老四才確定,這不是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他們是真的要把他送回徽州。

這段時間一直陪著安老四的女人叫添香,是個非常豐滿,凹凸有致的美人,她坐在林淵身側,手指細白如蔥,嘴角含笑,斟茶的動作優雅至極,聲音如黃鶯般清脆:“他聰明著呢,奴家照您的吩咐都問了,他什麼也沒說,連納奴家為妾這種話都沒說過,可見是個負心漢。”

添香捂嘴笑:“紅袖姐好歹還落了個妾當當,奴家這心啊,跟被鷹琢了一樣,可疼了。”

林淵喝了一口添香奉的茶,拍了拍她的手:“委屈你了。”

添香笑著鑽進林淵的懷裡,嬌笑道:“不委屈,他在床上可厲害了,奴家也得了趣。”

林淵:“那就當你白|嫖了個男人。”

添香笑的眼角彎彎:“您之前說要給我的……”

林淵輕點她的鼻尖:“記著呢,去找你紅袖姐要,行省夫人的那套行頭,是你的了。”

添香:“您對我都這麼大方,可許了紅袖姐什麼東西?”

林淵搖頭道:“什麼都沒有。”

添香牽住林淵的手,把玩著林淵的手指,撒嬌般地說:“奴家不信。”

林淵低頭,在添香耳邊說:“你紅袖姐說要睡我一晚。”

添香睜大眼睛,驚訝的合不上嘴:“這可,這可真是……”

林淵笑道:“被我給否了,可見你紅袖姐對我是真心的。”

添香急了:“奴家對您也是真心的,奴家也不要那套行頭。”

“好了好了,哄你的。”林淵,“你啊,收收性子,否則總要吃虧,難不成一輩子做這個行當?”

添香歎了口氣:“奴家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天生伺候男人的命,不乾這行,又能去乾什麼?同那些女人一般,相夫教子?還不如如今的日子好過呢,有錢在手裡,不比靠著男人好?”

林淵也明白這些女人的想法,她們幾乎是從小跟男人打招呼,這世上形形色色的男人她們都見過了,知道男人們的花花腸子,所以比起男人,她們更相信錢。

之所以想著從良,是因為她們知道自己總有年華老去的一天,在那之前,她們需要找一條後路。

站在現代男人的角度看,這就是玩累了找個老實人。

可是站在古代男人的角度來看,這些女子運氣好的能當妾,運氣不好的隻能當個姬,姬和妾是可以拿去交換的。

比如白居易,就寫過“十載春啼變鶯舌,三嫌老醜換蛾眉。”

意思就是我家養的家伎過不了多久就老了,婉轉的歌聲也沒了,十年來我換了三次,換成新的美人。

那時候的白居易已經是風燭殘年。

除了妻子以外,妾要是大人物所贈,或是有好的出身,或許可以逃過一劫。

但大多數的妾,都是全靠買賣,她們雖然能被稱做半個主子,那也得是在受寵的情況下。

妾都可以交換贈送,更何況沒有名分的姬了。

男權社會,女性是沒有發言權的,甚至絕大多數女性都不能左右的自己的命運,一生隨波逐流,沒有選擇。

林淵抬著添香的下巴:“隨你,有我在,總能保你們順遂。”

添香開心了,對著林淵的臉頰就親了一口:“還是您好,這世上的男人,都不及您的一根小指頭。”

“得了,你再哄我,我真要上天了。”林淵衝她說,“去你紅袖姐那。”

添香這才念念不舍的走了。

離開房間後才自言自語:“也不知道這等好男人,最後要便宜哪個。”

要不是南菩薩明確的拒絕過她們,她是無論如何都要爬上他的床的。

添香歎了口氣。

——

在路上走了一個多月,安老四越是臨近徽州,就越是覺得心慌。

送他回徽州的人把他放到城門口,他們便離開了,安老四隻能獨自進城,先回家見了自己的老父老母和妻子,至於那些錢和糧,他不舍得扔在外頭,隻能找腳夫拉進來,拉回了自己家。

妻子和父母許久沒見安老四,安老四回來,他們都喜形於色,準備了一桌好酒好菜,給自己的丈夫和兒子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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