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石昭連忙稱是。
他看出來了,林淵心軟了,願意出手保一保鄭清風。
否則以後有人告鄭清風一個越權,就算林淵想保他也保不了。
有時候宋石昭都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透林淵了。
他還記得自己剛與林淵相識的時候,林淵隻是個少年人,說聰明?也隻是在少年人的範圍內,不是天才,也不是蠢材,還有一些多餘的善心。
可現在,他卻已經看不透他了。
等宋石昭走後,林淵才叫人把宋濂請過來。
宋濂這個人名氣很大,但林淵對他其實並不太了解。
雖有神童之名在外,但宋濂都四十七了,跟童字實在是不怎麼沾邊。
不過林淵也知道,宋濂主修了元史,還是明初詩文三大家之一,被朱元璋譽為“開國文臣之首”,所以無論在文學上還是在政治上,都是一個能人。
但林淵也知道宋濂是為了什麼倒的。
他參與了胡惟庸一案,家人坐法死,宋濂本人被發到了四川茂州安置。
林淵得更警醒才行。
貪官是殺不完的,他不希望到了最後,自己也隻能跟朱元璋一樣舉起屠刀。
宋濂四十多歲,其貌不揚,但氣質很好,就是站人堆裡你一眼就能看到他,堪稱儒雅,雖說儒雅這詞都快爛大街了,但林淵見過那麼多人,也就宋濂當得起這兩個字,叫人看見他就覺得如沐春風。
“林大人。”宋濂原本要跪,林淵連忙把他虛扶起來,笑道,“宋先生請坐。”
宋濂從善如流的坐過去,不卑不亢,溫文爾雅。
林淵:“前些日子太忙,竟沒空叫你來聊一聊,是淵的不是。”
宋濂也笑:“如今平江等地皆係於大人一身,宋某並非不識抬舉,分不清輕重緩急之人。”
他也靠著這段時間摸清了林淵身邊的人。
宋石昭如今正得臉,若說以前就得寵,現在更是不得了了。
他初來乍到,自然要與宋石昭接觸往來,兩人私下還稱兄道弟,畢竟都姓宋,說不定往前數幾百年還是本家——反正不管心裡怎麼想的,麵上都要做的好看。
林淵又跟宋濂說了些場麵話,過了會兒才進入正題。
“宋先生既來了,淵倒有一事相托。”林淵說得客氣。
宋濂回的也客氣,拱手道:“大人直說便是。”
林淵:“我帶過來了一批人,都是識字的,想叫先生帶著他們,去給百姓們開蒙。”
宋濂有些莫名:“開蒙?”
百姓多少人?幾萬十幾萬?這怎麼開蒙?
林淵笑道:“倒也不是叫他們識字,隻是要麻煩先生想一想,怎麼叫他們懂些道理,也免得被奸人利用。”
這就是叫宋濂去給百姓們洗腦了。
但這是個好活,風險不高,雖然麻煩了點,但往遠了說,是於民有利的大好事。
宋濂稍想了想就一口答應下來。
他才剛來,現在最要緊的是有成績,而不是出風頭。
有時候出風頭不是什麼好事。
比如鄭清風,也隻是逼上梁山,不得不去罷了。
隻是不知道,鄭清風最後會是個什麼下場。
宋濂笑了笑,他也是得了個好差事,才有這個閒心去為旁人擔憂。
真是閒得慌。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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