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林淵不覺得它醜,還覺得挺有藝術性的,兼具實用性。
當然,這頭盔也就比範陽帽更重,陳柏鬆一戴上,就覺得自己整個人在淤泥裡都下沉了一些。
朱元璋還在旁邊朝陳柏鬆笑道:“你的頭像是一個被煮過頭的茶葉蛋。”
李從戎在一旁接話:“彆說他了,你以為你能好看到哪兒去?”
李從戎一邊戴頭盔一邊說:“彆看這玩意醜,都不知道救過我幾命了,要我說啊,如果以後能給每個士兵都用上鹵蛋頭,說不定打場仗傷亡能少一半。”
陳柏鬆說:“把你賣了看能不能湊夠銀子吧。”
李從戎大笑道:“我如今可是很受歡迎的。”
然後李從戎又小聲說:“彆告訴我娘子。”
李從戎看起來粗枝大葉,但成親以後就成了個妻管嚴,他妻子是個小家碧玉,但不知怎的有一副天大的脾氣,林淵都曾經聽說過他去與人鬥酒,被妻子掀了酒桌,還真能討好求饒,之後隻敢瞞著妻子,或找人打掩護去喝酒了。
喝醉了就在彆人家裡睡,等酒味散了才敢回家。
經常被他蹭上門睡覺的自然就是薑桂,薑桂都快被他煩透了,好幾次給林淵寫私信的時候都抱怨了這件事。
按薑桂的意思,就是大老爺們怎麼能被女人管著,男主外女主內,各有各的事乾,都不要過度插手對方的事。
李從戎和薑桂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男人典型。
薑桂對內宅的事完全甩手不管,妻子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但他的妻子如果管他在外頭的事,他就會覺得自己的領地被入侵了,他給自己找好了位子,也給妻子找好了位子。
於是希望妻子和他一樣,都在規定的位子裡做事,都不要越雷池一步。
林淵也不知道該說他是大男子主義還是一個過分守規矩的人。
李從戎就完全不同,他的妻子可以管他,管他的錢,管他的日常生活,管他在外的交際,他並不以此為苦,反而以此為樂,他給林淵寫信的時候說:“她管我,我才有家的感覺。”,林淵覺得這和他們不同的家庭經曆有關。
薑桂出生在一個完整的家庭中,父母就是老式的夫妻關係,所以他會用父母的行為模式來要求自己和妻子。
李從戎則是個父母早逝的人,他並不知道普通的夫妻關係是怎樣的,符合時代要求的夫妻關係是怎樣的,他覺得有人管,有人心疼就足夠了,所以對方怎麼做他都能包容,也不覺得被冒犯。
林淵曾經也想過,如果他娶妻,他是會像薑桂一樣,還是會像李從戎一樣。
但他哪個都想象不出來,畢竟古代女人,敢於管他這個位子的應該是少數,如果恰好被他撞到,那麼鑒於他的地位,這個女人應當也是有著極重權欲的人,這不是什麼好事。
可如果他娶個沒有自我意識的妻子,那他可能連跟她交流都很難做到,成親隻是為了延續血脈,那也太無趣了,他連一個可以休息和療愈的地方都找不到。
李從戎說完話,三人一起喝了碗酒,李從戎喝完還一臉享受地說:“等贏了,咱們找個時間好好喝一壺,我定把你們兩個都灌醉!”
朱元璋:“你就吹吧,喝不了十碗你就倒了。”
陳柏鬆麵無表情:“你上回喝醉,吐了我一身。”
李從戎:“……你說的是四年前的事吧?我已非吳下阿蒙!”
“你們等著!”李從戎跨上馬背,“得勝以後,我必把你們灌得不知白天黑夜!”
陳柏鬆和朱元璋也相繼上馬。
朱元璋笑道:“有本事灌南菩薩去。”
李從戎理直氣壯地慫了:“要去你去,我不去,休想用激將法。”
朱元璋和陳柏鬆都笑了。
三人分領隊伍以後各自帶人踏上不同的方向。
隻留下羅本一個人在原地冷汗直流。
為什麼他覺得這些將軍湊在一起之後,看上去都那麼不靠譜?
他覺得自己可能要給南菩薩請罪了。
羅本看著他們快沒影的馬屁股,臉上笑嘻嘻,內心……
作者有話要說: 明晚八點開始雙開另一本《望門男寡》
點進專欄就能找到,這本也不會斷更,有興趣的寶貝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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