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更甚以往,除了懶漢以外,百姓都有了事乾,有錢領,有錢買糧。
而這些改變,隻要了不到兩個月。
鄒普勝看在眼裡,越看,就越是心驚。
打下一個地方不難,難的是不損壞這個地方原本的秩序。
很多城就是被戰爭毀了的,好幾年都恢複不了。
但這個南菩薩,隻是規範了集市,建立了小官吏和士兵的獎勵機製和監管製度,漢陽還真被他穩住了,不僅穩住了,百姓的活躍度更勝以往。
鄒普勝歎了口氣:“四兩撥千斤,著實厲害。”
他也突然起了一身冷汗,依照南菩薩這個手段,自己當時要是沒有低頭,他還真會殺了自己,再把下麵的,比如丁普郎或是傅友德。
林淵帶來的人無法完全支撐漢陽的運作,他把漢陽原本的小官吏全部打散,分到各個部門,不讓他們有集合起來的機會,部門裡的人會把他們同化。
大部分人都是有從眾心態的,到時候就算有人有反心,也不會有人響應。
鄒普勝對林淵建議道:“南王不知,趙普勝此人能征善戰,頗得軍心,何不留他一命,叫他為南王賣命?”
林淵也知道趙普勝厲害,但他現在手裡的將軍夠了,他若是讓趙普勝這個當過將軍的人去做小將,趙普勝心氣不平,不是什麼好事,但若是讓他去當將軍,兵力會分散的更廣。
鄒普勝看出了林淵的顧慮:“南王何不派人去勸?”
林淵轉頭朝他笑:“太師這是毛遂自薦了?”
鄒普勝正色道:“敢不從命?”
“那太師就去吧。”林淵麵上帶笑,眼中卻十分冰冷,還帶著上位者的精明。
鄒普勝畢恭畢敬地退下,直到走出了門,才鬆了口氣。
他從未在徐壽輝或倪文俊身上看到過這樣的氣勢。
好像這人站在哪裡,他就是哪裡的王,所有人都必須聽他的指令,必須服從他的命令。
自古以來,所有的開國之君都是如此。
開國之君幾乎都獨斷專行,掌握著絕大部分的權力,越往後,兒傳子子穿孫,權力才會被分化,皇權才會旁落。
鄒普勝摸摸自己的脖子,脖子全是汗。
他大步邁向前方,嘴角卻帶著笑。
這個太師,要在真龍身邊,才有意義。
如今林淵不信他,不急,他總能讓他信自己。
成吉思汗不也是嗎?打下了江山,結果被子孫葬送了。
鄒普勝朝前走著,腦子裡想東想西,就想到了宋石昭,他知道林淵有個極為器重的老臣,名為宋石昭,是個能臣,也是個文臣。
似乎還有一個叫吳長青的。
鄒普勝嘴角含笑,長出了一口氣。
等他贏得了林淵的信任,再論以後的事吧。
“你就不怕他是找趙普勝商量對策?”陳柏鬆給林淵端來了糕點,“吃點東西,你白天沒吃多少。”
林淵拿起一塊糕點,吃幾口喝一口熱茶,他對陳柏鬆說:“他是個聰明人,聰明人識時務,再說了,如果他真想跟趙普勝一起對付我,他們有兵有人嗎?”
“再退一步說,他們真能起事,我正好把人一網打儘,也省去了不少功夫。”
林淵:“這糕點不錯。”
陳柏鬆:“知道你愛吃甜糕點,叫他們多放了糖。”
林淵點頭:“要到中秋了吧?”
陳柏鬆:“再過半個月就到了。”
林淵想了想:“正好,趁這個機會叫營裡出些節目,不管是打拳還是踢球,弄些熱鬨的,老百姓愛看的。”
陳柏鬆不明所以,怎麼當個兵現在還要去乾戲子的活了?
林淵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不通啊?”
陳柏鬆老實的點頭。
林淵悶笑:“想不通就彆想了,快回去睡吧,把我說的吩咐下去,就說打拳最好的,或是踢球最好的,我都賞,賞二兩金。”
陳柏鬆笑道:“那他們可要下死力氣了。”
想要馬兒跑,自然要給馬兒吃草,林淵深知這個道理。
就像以前上班的時候,老總總想省錢,員工沒有積極性,乾得多掙得跟不乾一樣,那誰還去爭著乾活?巴不得都推給彆人。
軍營裡的士兵得知中秋表現好的能得二兩金,一個個都摩拳擦掌,看誰都像對手。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麼麼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