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官員和皇帝,本身就是互相牽製。
君臣之間,好比夫妻之間,哪怕利益共同,也要分出強弱來。
官員是妻子,皇帝是丈夫,丈夫更有力,但天下並不是沒有妻子強於丈夫的例子。
同理,官員也可能壓過皇帝。
之前的每個朝代不都如此嗎?
最近的就是安豐的劉福通,或是剛剛弄死叔父的脫脫。
官員當不了皇帝,那就架空皇帝。
一次來謀取更大的權力和好處。
林淵明白這個道理。
就算把這些官全殺了,他也要提拔新的官員,依舊是無儘輪回。
這不怪官員,隻能怪皇帝弱小。
林淵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都察院可以監督六部,小事奏裁,大事立斷。”
所有官員都傻了。
雖然這個都察院不管民生,但是它擁有監察六部……不,不止是六部……
這樣一個新的機構……
這是陛下的一隻手,全為陛下做事。
林淵又說:“諸位是不滿意嗎?”
百官山呼不敢。
林淵:“既然如此,那就沒有異議了,鄭卿,都察院朕就交托給你了,但凡有錯,你就難逃罪責,你可願往?”
鄭清風下跪:“微臣,謝主隆恩,萬死不辭!”
鄭清風就這麼走馬上任了,雖然他手裡的下屬隻有一個紅袖,兩人倒是很快走動了起來。
紅袖是院使,這個官職的職權她也知道了。
她負責溝通,如果查出哪個官員犯法,那麼就是她與這個官員的所屬部門聯係。
紅袖是去得罪人的,但也相當於都察院的門麵,她手裡的權力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朝堂對她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鄭清風身上。
鄭清風之前一直表現的像個純臣,不與任何官員走動,每天除了處理自己的事以外就都待在家裡。
官員們覺得他要麼是裝的,要麼就是個真的忠臣,忠到了近乎愚的程度。
可他們現在卻要不停的奉承他。
就連紅袖,之前明明送出去了不少請柬也沒人到府慶賀,如今請柬沒有再送,賀禮倒是源源不斷地來了。
仆從都對紅袖抱怨:“人手都要不夠了。”
紅袖笑道:“那就得累你能者多勞了。”
仆從歎了口氣:“您就不想再雇些仆從?”
紅袖搖頭:“先前雇還好,如今再去,就不知道是誰的爪牙了,更何況錢能通神,恐怕這幾日就有人在收買我府裡的仆從了,還要多累姐姐幫我注意。”
仆從歎氣道:“不想今時今日,我還要察言觀色。”
紅袖笑道:“姐姐不要生氣,那些賀禮裡頭,你喜歡什麼就拿什麼。”
仆從瞪了她一眼:“隻會用那些東西哄我。”
紅袖歎氣道:“以前的姐妹……”
仆從:“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要再嘮叨了!”
仆從原本和紅袖在一同家青樓,她比紅袖大了十歲,紅袖被買進青樓的時候,她就是當家台柱子,是無數人一擲千金都競逐追求的花魁。
然後紅袖一年比一年大,她一年比一年來。
紅袖十歲那年,仆從被一個富商贖出了青樓。
沒到兩年,富商死了,她被富商的妻子趕了出來。
那時候的仆從已經被折騰的沒了顏色。
她重新回到了青樓,但卻不能接客,而是成了裡頭的一個仆從,她不再有花名,所有人都叫她灰姑,她會擦拭每一層樓梯,會被差使著去倒恭桶。
以前光鮮的日子離她越來越遠,可她從未怨天尤人,她和紅袖這些被拐來的女孩不同,她是父母亡故,叔母虐待後逃出來的,然後自賣自身進了青樓。
所以她不能後悔。
她若是後悔了,她的一生都會變成一個笑話。
到了那時……她就不知該如何活下去了。
但她也練就了一雙銳利的眼睛,她見識過形形色色地人。
也知道怎麼看出人們是愧疚,難過,還是憤怒惡心或是心虛。
紅袖就把她請了過來,雖說是奴仆,但更像是管家,而且紅袖近身也隻有她一個人伺候。
灰姑嘲諷道:“如今是大官了,女子當官,真是聞所未聞。”
紅袖笑著看她,竟露出幾分少女的憨態來:“姐姐嫉妒我?”
灰姑不屑道:“我不像你,不用擔心有人收買我身邊的人,也不用擔心被人暗害。”
紅袖收斂了笑容。
灰姑也不再嘲諷,而是鄭重地問:“紅袖,你可想好了?”
紅袖也鄭重道:“我自踏入安豐……不,是向陛下表達我的意願時,就絕不會再後退。”
“姐姐,人生短暫,我隻想不留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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