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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初搞慈善 蜀七 7921 字 8個月前

林淵難得睡一個懶覺, 他雖然願意當個勤政的皇帝,但也不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無休, 那不是勤政, 那是不要命, 所以他每周都會給自己放一天假——其實隻有半天, 下午還是要看奏折, 隻是早上不上早朝, 可以睡到中午。

雖然很沒規矩,但臣子們也沒有勸諫。

畢竟……他們也想睡懶覺。

誰也不是鐵打的, 每天淩晨三天就起床, 誰受得了啊。

林淵從床上坐起來, 陳柏鬆已經不在床上了,他坐在寢殿木桌旁喝茶, 露著膀子, 上身全是傷痕,但這不會讓他顯得猙獰, 反而有幾分性|感。

“濠州那邊有消息嗎?”林淵問道。

陳柏鬆這才發現林淵已經起來了, 他看著林淵走到自己身旁坐下,說道:“孫德崖快死了。”

林淵挑眉。

孫德崖本身就是小人,他好大喜功, 又愛耍陰謀手段,手底下的將領哪個出色,他就要打壓。

誰也不能比他強。

他畢竟名不正言不順,所以他比韓林兒更加瘋狂。

儘可能的搜刮財寶, 過著酒池肉林的日子。

酒色掏空了他的身體。

疑心病讓他不敢相信任何人。

一個沒有心胸的人坐到那個位子上,下頭的人還沒有反,實在是叫林淵都覺得匪夷所思。

現在孫德崖得了風疾,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濠州現在還沒亂,但眼看著就要亂起來了。

林淵不準備去收複一個被禍害的焦土,所以越早出兵越好。

林淵對陳柏鬆說:“叫朱元璋去一趟吧,把馬氏帶上。”

馬氏一直跟在朱元璋的軍隊裡當護士,林淵之前還聽說她已經升任護士長了。

馬氏的義父郭子興到底是不是因為孫德崖而死未可知。

但馬氏似乎認定郭子興的死跟孫德崖有關。

既然如此,成全她的孝心又有何不可呢?

林淵吃了口荷花酥,酥皮一碰就碎,落在桌子上。

陳柏鬆伸手拂去林淵嘴角的殘渣,輕聲說:“好。”

當聖旨傳到軍營,朱元璋領旨之後不到半日,馬氏就趕到了,她身上還穿著護士的製服,護士的製服是青色長衫,顏色很淡,這樣沾了泥土灰塵才能發現,給士兵包紮的時候就不容易讓泥土黏到傷口上去。

馬氏和朱元璋來往並不頻繁。

護士們不常在軍營裡走動,她們都住在軍營外頭,馬氏管著她們。

“我聽說陛下叫將軍去濠州?!”馬氏剃掉的眉毛和發際線又長了回來,現在就算穿男裝也能看出是個女人。

朱元璋也不瞞她:“正是。”

馬氏心潮起伏,她一直等著今天,等著給義父報仇,手刃仇人!

她原地跪下,給朱元璋磕了三個頭:“將軍,帶我去吧!”

她抬起頭來,雙目瞪圓,飽含怒火,如鷹似虎:“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朱元璋笑她:“你一個女子,戰場刀劍無眼,我可沒精神去護你。”

馬氏也知道自己上了戰場就是拖後腿的,她從小學的可不是舞刀弄劍,也沒什麼力氣,連刀都提不起來,她咬著牙說:“那我就在營地裡,等將軍凱旋,還望將軍不要立即殺了孫德崖。”

“至少讓我看著他死。”馬氏緊盯著朱元璋,雙眼泛紅。

朱元璋親自把她扶起來,認真道:“我應你。”

馬氏破涕為笑。

明明不是什麼美人,但朱元璋忽然愣住,直到馬氏退出營帳他才回神。

真是……

真是怪了。

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孫德崖隻有一雙眼睛還能動,鼻子還能呼吸,嘴能張合卻說不出話。

成了一個真正的廢人。

他的臣子們已經很久沒來看過他了。

就連宮女和太監,對他的伺候也越來越敷衍。

因為他說不出話,宮女太監們敷衍他,他也告訴不了任何人。

他覺得自己身上滿是腐臭味。

隻是不知道現在把持著朝廷的人是誰。

沒人來告訴他。

他不僅癱了,沒法說話,在這殿內,他也成了聾子。

哪怕能聽見聲音,他也收不到任何消息。

不知道外麵是什麼樣的情形。

每日都這麼昏昏沉沉地過日子。

最開始的時候他很憤怒,他不相信自己會成為一個廢人。

後來,他依舊憤怒,但是他無法宣泄,久而久之,他風疾越來越嚴重。

宮女太監們也不願接近他。

他能聽見宮女給他擦身的時候小聲說:“可真臭啊。”

殺了她!

來人!拖出去斬了!

杖斃!

做成人彘!

但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隻能聽著那個宮女繼續說:“早伺候的是個屎尿不知的廢人,我就不進宮了。”

屎尿不知的廢人……

孫德崖這一刻恨不得自己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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