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這樣想著，周子猷便忍不住去看向陳琛，想從他的表情裡得出答案。
黃老師將水果放下，恰好見到周子猷看著陳琛，笑道：“看來你們兩個關係不錯。”
周子猷一愣，還沒反應過來說的是哪兩個，就聽陳琛說：“我和子猷很小就認識了。”
黃老師在丈夫身邊坐了下來，聞言道：“那你們兩個倒是應該關係好，不過子猷性格很好，之前在學校雖然說和懷澄、斯源兩人玩的最好，但是和其他同學關係也很不錯，之前我高二帶他的時候，還見過有高一的小姑娘向他表白呢。”
如果還在學校，黃老師自然不會開這樣的玩笑，不過現在兩人都大了，就算是現在結婚年齡也十分合適了，何況她與周子猷關係也一向不錯，除了老師，也是一直把他當做小輩看的，所以說起這些事來，就像是再說晚輩年少時的趣事，一點兒也不突兀。
周子猷聽到黃老師這麼說也隻是一笑，眼睛一彎，眼神裡還滿是活潑的少年氣：“誰讓我當時學習好又長得帥。”
“長得帥倒是對的。”黃老師笑道：“學習好你就得問問你們陳老師了，你生物考三十分那件事，他現在還經常說起。”
周子猷忍不住笑了起來，“陳老師自己說的，如果我能連著恰好考上三十分，接下來一個星期就讓我上生物課可以自由活動，那不是誘惑我嗎？”
周子猷高中時所在的德明的試卷與普通中學不太一樣，其中最特色的就是分製，彆的高中有一分兩分的小題，德明卻全是自己學校老師出卷，總分四十分，一共五道題，所有的題都是八分，然而扣分則是按答題的點扣，想要算分並不容易，除非你整張卷子全部成竹在胸，不然沒得可能。
當時周子猷恰好算準了三十分也算是運氣不錯，導致生物老師接下來一周都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你就是太坐不住。”黃老師想起周子猷這一屆時笑容滿麵，這是她教過最出色的一屆，也是她最舍不得的一屆，“當初你還想拉著懷澄打球逃課，你們班主任愁的頭發都掉的比以前多，好歹他也是拿了個狀元，不然謝師宴上就得當場教訓你了。”
“那不是考好了嗎。”
周子猷也想起高中的事情，臉上笑容深了不少。
陳琛在一邊靜靜聽著，章老師卻搖了搖頭，語氣遺憾：“當初如果你沒有放棄高考跑出國，那狀元就是你的了。”
陳琛微笑，道：“您已經說了我許多次了。”
章老師想說那能一樣嗎！你們黃老師在家可是趾高氣揚了一年，而且之前他們就因為誰的學生能拿狀元打了賭，陳琛出國的直接後果就是他洗了一年碗。
不過當著學生的麵，他隻是歎了一聲，“也是，你自己選的路自己也走的挺好。”
師生四人就這麼說著話，時間很快便過去了。
四點還差五分鐘時，周子猷便起身告彆：“黃老師，章老師，我今天還約了朋友，就不陪你們久聊了，下次再來看你們。”
章老師點點頭，陳琛卻說：“你們不是就在樓下打球，恰好章老師前段時間說想要活動筋骨，可惜都沒有機會，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我和章老師下去與你們一起玩一會。”
“吳戟？”章老師問，“是不是隔壁六單元二棟的，還帶著個小姑娘，叫吳玥。”
周子猷點頭：“您認識？”
“吳玥還來我家吃過飯呢。”章老師笑道：“這倒是緣分。”
於是，等在球場的吳戟，見到的便是周子猷、陳琛、章老師三人。
他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沉穩的與兩人打了招呼，看到章老師身上的運動裝，問：“章老師也來打球？”
“對呀。”章老師笑道：“之前雪一直沒化，想活動都不好下來，今天恰好學生過來看我，又說與你認識，就一起下來了。”
“多活動也很好。”吳戟點頭，道：“那我們就二對二吧。”
球賽就這樣開始，章老師雖然已經到了中年，身體卻十分不錯，運球過人絲毫不輸年輕人，本來周子猷三人還因此讓著他，後來便沒什麼顧忌了。
幾場球下來，很快就到了五點，章老師擦了擦頭上的汗，笑道：“你們就直接和我一起上去吃飯吧，小吳，你也帶上吳玥一起。”
吃過飯回去時，周子猷注視著眼前的車流，驀然想起，本來今天的目的是和吳戟打球，被陳琛一打岔，不僅目的轉彎變成了探訪老師，還讓他變成了接送陳琛的司機。
他還沒開口，就聽到陳琛道：“今天謝謝你。”
周子猷沉默一瞬，想說的話咽了回去，“不用謝，就當做之前你幫和冬的謝禮了。”
陳琛聞言垂下眼不再說話，臉上的笑意卻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