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1 / 2)

沈筎在知道蘇拾的師姐就是傳聞中第一女修玉芙真人時, 便一直都是暈乎乎的狀態,感覺自己像是踩在雲端上一樣。真是太好了,至少她不用擔心淩雪宗會對付蘇拾了。

隻是看到蘇拾毫不客氣地讓那些弟子跑去做鏟屎工作, 她一顆心又忍不住提了上來。雖然她覺得這些人是罪有應得, 但也擔心阿拾會因此和自己剛相認的師姐鬨了矛盾。畢竟都過去那麼久了, 說不定感情已經淡化了。就算她們兩是同門, 同門因為資源而爭奪的事情她也沒少聽說過。

她勸了阿拾幾句,但阿拾絲毫不覺得自己行為有問題, 反而覺得自己已經夠寬容大量了, 旁邊還有一個紅玉在那邊火上加油, 險些沒讓這些弟子刑罰增加到兩個月。

她隻能下決心, 要是玉芙真人為了弟子訓斥阿拾,大不了她就繼續養著阿拾。

懷揣著如同老母親一樣的擔憂心情,她等來了玉芙真人。玉芙真人來的時間不太巧, 恰好是阿拾最囂張的時候,一邊是囂張跋扈的師妹,另一邊是慘兮兮的弟子, 兩相強烈對比之下,正常人都會偏向可憐兮兮的宗門弟子。

尤其是在阿拾委屈告狀時,沈筎已經眼神死了。

這還怎麼救啊!直接躺平等死吧。

然而她萬萬沒想到, 在這種情況下,玉芙真人還能一臉心疼地要為阿拾做主,真心實意認為阿拾受了大委屈。這同門情可以說是感相當可歌可泣,讓她都想要留下感動的眼淚。

至於被她擔心的阿拾,在見到親師姐後,便如同找到了家的遊子,開始告狀了起來。

無論是鬱嬋、鬱天路、連治還是鬱冰, 被她記在小本本上的人物她一個都沒打算放過。雖然她沒法對付他們,但她有師姐啊。從小就被寵著的蘇拾絲毫不懷疑師姐對她的感情。就算過去二十年又如何,她肯定還是師姐最疼愛的小甜甜。

玉芙真人聽著聽著,那清豔絕倫的麵容越來越冷,周圍溫度也隨之開始下降。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她的小師妹居然受了這麼大的委屈,要不是她運氣好,早就被算計得屍骨無存。尤其是鬱冰,為了對付小師妹,什麼惡毒手段都使了出來,而且還是仗著淩雪宗弟子這層身份。

自己的宗門,險些成為害了師妹的幫凶。

這個認知讓玉芙真人憤怒到了極點,她對自己一手創辦的宗門固然有感情,但還是比不過師妹。

她寒著臉,周圍甚至開始飄落起了雪花。

被捆綁著的鬱冰甚至還來不及為自己辯解一二,便感覺到胸口一疼,當場暈厥了過去。

其他弟子也冷汗淋漓,他們想要為自己解釋,卻被掌門人的威壓壓得喘過氣來,連站立都覺得困難,更彆說開口了。

最讓他們吐血的是,距離掌門最近的蘇拾看起來絲毫絲毫不受影響,顯然掌門就算怒到了極點,對外釋放的威壓還記得繞開自己的師妹。

以前龍十八假扮的師叔祖來到宗門時,他們覺得掌門已經很寵了。等真正的蘇拾出現後,他們這才明白什麼叫做寵愛。

玉芙真人說道:“隻罰他們打掃一個月太便宜他們了,回去後每人扣除法器一件,再到懲戒室領取懲罰。”

輕描淡寫的話語落到弟子們耳中,讓他們如喪考妣,一個個臉色灰敗到不行。淩雪宗作為數一數二的大宗門,入門弟子的待遇相當不賴。在入門滿三年以後,可以在宗門領取一件法器。其他時候想要法器的話,要麼自己的師傅送,或者是外界機緣所得,不然就得做出足夠的貢獻自己兌換去。那些法器,就算在外界想要買到也得百萬起。

現在好了,他們不僅在掌門心中留下不好的形象,還失去了法器一件。這對他們來說無疑是天打雷劈,這些弟子不敢質疑掌門的指令,一個個在心中將始作俑者鬱冰翻來覆去罵了好幾遍。

玉芙真人當然不會漏掉罪魁禍首,即使此時的鬱冰因為承受不住她的威勢而昏迷了過去。

雪花凝結的冰雪落在鬱冰身上,硬生生將她給凍醒了,這侵入骨髓的寒意讓她忍不住戰戰發抖。

“掌、掌門,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真的不敢了。”鬱冰這回是真的害怕了,這幾天雖然鬱家出事,多少連累到她,但因為還是淩雪宗弟子的緣故,鬱冰還是懷抱著底氣和希望。就算鬱家倒下,如果她修行能夠突飛猛進,順利進階金丹,那麼就可以帶領鬱家重新東山再起。就算沒法成為金丹大能,隻要還是淩雪宗弟子,外界就不敢對鬱家太過落井下石。

“我不該聽叔叔嬸嬸的話對付師叔祖,我真的不知道師叔祖在這裡,不然給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這麼做。”

鬱冰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鬱嬋他們頭上。

這話不僅沒讓蘇拾消氣,反而讓她更生氣了。

她臉上浮現出怒意,“如果我師姐不是淩雪宗掌門,你就敢這麼做了對吧?普通人就活該被你們算計欺負?說到底,你根本不覺得自己有錯,你隻是後悔自己沒調查清楚,踢到真正的鐵板。”

玉芙真人一錘定音,“鬱冰心性惡毒,為了一己之私,惡意挑起妖族和人族的爭鬥,違背宗門教義,現逐出宗門,不再是淩雪宗弟子。”

鬱冰身上的玉牌也隨之破碎,她臉上的血色寸寸消失,被這消息打擊得頭暈目眩。她想過自己懲罰會很厲害,卻沒料到會被如此乾脆利落逐出宗門,甚至沒有半點將功贖罪的機會。

她後悔了,她真的後悔了。

蘇玉芙手指在鬱冰身上點了點,鬱冰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她痛得匍匐在地上,直不起身子。她驚恐地發現自己好不容易修煉出來的那點靈力消失殆儘。

“不,你不能……”

蘇玉芙冷淡道:“既然已經不是淩雪宗弟子,那就沒必要修習淩雪宗的功法了。”她直接廢掉了她那部分的修行。當然了,她沒毀了鬱冰的根骨,她若是想拜師彆的門派也是可以的。

鬱冰疼的背後汗水一直流,牙齒上下打顫個不停。被淩雪宗逐出宗門後,哪裡還有其他大門派願意收留她。更彆說她還是冰靈根,華國隻有淩雪宗擅長這功法。

她這輩子就這樣毀了。

眼淚大顆大顆地滑落到地上,她發出了絕望的嗚咽聲。她忍不住恨起了剛剛一直在添油加醋的蘇拾,明明他們動物園根本沒受到實質上的傷害,她已經知道悔改了,為什麼她要如此冷酷無情,趕儘殺絕。

她還恨玉芙真人,為了自己的師妹,甚至不顧念她對淩雪宗的一片忠心。她雖然做錯事,但沒對不起淩雪宗過啊。

其他淩雪宗弟子看得小臉煞白,先前他們被懲罰沒收法器時還有些不甘心,等見了鬱冰下場以後,頓時覺得掌門對他們已經挺厚道了,好歹沒把他們逐出宗門。

處置了鬱冰後,再來便是被鬱家指示的那幾個修士。

蘇玉芙絲毫沒客氣,每個都乾脆利落地廢了他們的修行。修士之間的鬥法都是正常的,隻要沒讓對方斷手斷腳,就不算違背律法。尤其是這幾位這回的行徑太過惡劣,一個沒處理好,很有可能讓妖族和人類那岌岌可危的和平破碎。

蘇拾看著大發雷霆的師姐雷厲風行地解決掉這些人,眼睛閃閃發亮。

“師姐好帥!讓人好有安全感!”她不吝嗇在旁邊給護短的師姐吹彩虹屁。

聽著小師妹可可愛愛的聲音,蘇玉芙心情好轉了許多。處置了這些人後,她從黃術手中拿到這些人犯罪的口供,接下來還有一個鬱家要處理。好不容易找到小師妹,她當然得幫忙清楚掉那些針對她的威脅。

鬱家對阿拾的惡意如此濃鬱,還是送他們去監獄一家人團聚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