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招惹第一百六十天(2 / 2)

就見原本漂浮在水麵上的那具鬆鼠屍體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

她急忙又看向其他幾個方向,但入眼所見的,卻隻有一叢叢灌木草叢和深褐色的沼澤水,彆的什麼都沒有。

一股油然而生的威脅爬上杜瑪的後背,她渾身毛孔都因此而張開戰栗。

聽見阿祖的呼聲後,她當即沒有絲毫猶豫地加快了速度,再也顧不上自己的大幅度動作是否會引來什麼“關注”。

簡行策很快注意到不僅是阿祖所說的方向,沼澤四周圍的草叢都細細簌簌地出現了相似的動靜,有什麼東西從四麵八方靠近了。

江城見狀瞳孔微一縮:“它們像是想合圍?!”

“太聰明了……”阿祖喃喃,他睜大了眼,“真的是小鱷魚嗎?可我什麼也沒看見。”

像是應證阿祖的這句話,就聽杜瑪那頭冷不丁地陡然痛叫一聲,所有人頓時看過去。

杜瑪猛地揚起胳膊,一手伸向自己的後頸,猛地抓住了什麼撕扯下來,就見那是一條約莫隻有小臂長短的小鱷魚,吻鼻又尖又長,都是血。

杜瑪的行動服被撕破,小鱷魚的尖牙咬進後頸的皮膚,但並不深,隻留下一圈出血的淺淺咬痕。

那隻小鱷魚被杜瑪抓在手裡還不斷掙動,杜瑪一個沒抓住又讓它滑進了沼澤裡。

杜瑪心下微微恐慌,她感覺到身下水流的波動正四麵八方地朝她這邊湧來!

她沒來得及往前再走幾步,腿下猛地又是一陣吃痛,被什麼東西狠狠咬了一口往下重重一拽,她猝不及防猛地摔進沼澤裡,整個人都沒入了沼澤中去。

江城見狀猛地起身,杜瑪很快又破出水麵,猛地大喘息了一口,她手裡抓著一把匕首,猛地紮進水中,卻紮了個空,反而是她身上明顯的傷口在不斷往下流血,滴進昏黑的沼澤裡。

僅僅不過是幾秒的功夫,杜瑪身上掛彩嚴重,她臉上再也保持不住極力維持的冷靜,水底下的惡魔尖齒無處不在,幾乎是飛快而不間斷地向她攻擊!

“往岸上遊!快!不到二十米了!”江城大喝,同時飛快從背包裡拿出信號-槍飛快裝-彈。

這裡就像之前他們像總部求救的地方一樣,植被茂密,信-號-槍一發射就會被打落下來掉在水麵。

這也是為什麼不管是波風還是江城一行人,都沒有第一時間選擇呼救支援的的緣故。

通訊設備沒有完全恢複,隻剩下原始信-號-槍的情況下,他們的支援受限。

信-號-彈無法起到呼救支援的用途,但卻可以保持一段長時間的燃燒,哪怕落在水上。

江城抓起信號-槍,瞄準杜瑪周圍的近沼澤水麵發出一槍。

信-號-彈燃燒起來的溫度足以短暫地嚇退那些小鱷魚,但這不是長久之計,鱷魚能夠感知到溫度的變化,並且反而這片水域會變成它們的目標。

起初杜瑪沒有選擇用信-號-彈為自己開路保駕護航也是考慮到這一層因素,她害怕這反而將那頭母鱷吸引過來。

但現在他們卻顧及不到這麼許多了。

隨著信-號-彈落入水中,就見沼澤表麵明顯一道道豎形的水波紋飛快湧散開去。

杜瑪得到了短暫的喘息時間,她顧不得身上的傷痛,悶頭飛快朝岸上遊去!

她艱難往河岸上爬,沿岸都是淤泥,根本踩不住。

她接連撐起身體兩次,腰上冷不丁又是被一條繞過來的小鱷魚叼住,痛得杜瑪青筋暴起,撕聲痛叫,猛地拽下甩到一旁。

當她從沼澤裡爬出來,阿祖幾人都驀地紅了眼睛,就見杜瑪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裝備,僅僅就是那最後幾分鐘的功夫,竟是被咬得說是皮開肉綻也毫不為過。

唯一慶幸的是杜瑪身後還背著行-軍-包,厚重的背包裝備為杜瑪起到了局部的保護。

那些看起來似乎小小的個頭迷你的小鱷魚,居然如此凶殘驚人,完全鎮住了所有人。

江城也驀地攥緊了拳頭,咬緊牙關。

杜瑪拖著身體一步一步挪向那棵大樹,踩著樹周圍叢生的氣生根往上爬,她身上的血在樹身上留下斑駁的紅色血痕。她滿臉都是水和汗,渾身都因為疼痛而微微發抖。

杜瑪終於把自己挪到了樹上,她費儘力氣將纏在手臂上的爪鉤繩索繞住粗壯的樹身,徒手纏了兩圈打了一個死結。

她朝簡行策那頭抬起手,示意一切準備就緒。

杜瑪做完這一切後,整個人便靠在樹乾上再也不想動彈了,她吃力地喘氣咳嗽,從背包裡扒拉出止血繃帶和止血藥,顫抖著手為自己上藥。

她的手臂和雙腿幾乎是重災區,甚至有一小塊皮肉被撕咬粘連著,杜瑪往傷口上灑滿藥粉,痛得悶哼低吼得蜷起身體,滿頭都是冷汗。

江城和小隊的其他人在杜瑪搭上繩索後,立即倒吊著爬上繩索,雙腳-交叉纏抱住爪鉤的繩索,像是尺蠖一樣一弓一弓地沿著繩索朝中島爬去。

江城打頭,隨後是醫療兵和阿祖,再是小隊的其他人,簡行策留在最後,以防這頭樹乾撐不住力道而鬆開。

江城和醫療兵先後抵達中島,波風見狀立即將安全扣係上阿萊的腰間,另一頭做成滑索扣上繩纜,由江城和醫療兵帶著仍舊處於昏迷中的阿萊一點點往杜瑪那頭移動。

波風則由尾隨趕來的隊友攜帶護送,隻是繩纜能供承受的重量有限,波風一行人必須要等到江城和醫療兵帶著阿萊順利抵達對岸,才能再行動。

所幸,那頭的速度不慢,也算順利,幾乎沒有受到什麼障礙地順利抵達了杜瑪那邊,杜瑪想要起身幫忙,但她一動,身上的傷口就往外流血,被江城喝止住。

江城和醫療兵很快先將阿萊放了下來,然後示意波風一行人上繩。

醫療兵迅速為阿萊處理檢查傷口情況,江城則飛快瞥了一眼簡行策那頭,見簡行策那邊情況也並無變化,爪鉤非常牢靠,才微微鬆了口氣。

他轉向杜瑪,為杜瑪處理傷口。

杜瑪身上的傷觸目驚心,即便是江城都忍不住輕輕吸了口氣。

不論他的動作多麼小心,仍舊會牽扯到傷處,一碰就會往外流血。

“我要替你把周圍的臟汙清理乾淨,消炎止血,重新包紮,會很痛,忍著點。”江城看向杜瑪。

杜瑪臉色蒼白,嘴唇更是沒有絲毫血色,她點點頭,朝江城咧開嘴無聲笑了笑:“我能忍。”

“好姑娘。”江城低聲道,他安撫地摸了摸杜瑪冰涼的額頭,旋即手下動作毫不客氣地處理起來。

杜瑪驀地倒吸了口氣,整個人都頓時從樹乾上彈起,額頭和頸部的青筋都因為吃痛用力而暴起。

醫療兵飛快看了江城這邊一眼,見江城處理的方式沒有問題,隻好默認讓江城來處理。阿萊的傷勢情況更加複雜,甚至腰腹處都需要進行縫合和清創,隻能由他來。

清創的痛苦讓阿萊從昏迷中痛醒過來,他猛地吸了口氣睜大眼睛,像是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安全了,他反射性地就要打開,醫療兵猝不及防險些被掀翻摔進底下沼澤,被江城眼疾手快地拽住。

“阿萊!是我!”

醫療兵大吼一聲,按住男人,男人這才清醒反應過來,他愣愣看向自己的隊友,過了兩秒才猛地叫道:“不能留在這裡!快走!”

“安全了,你安全了!”阿祖按住了對方,才好讓醫療兵上手繼續傷口的縫合,“你冷靜一點,傷口又要崩開了!”

江城下意識看過去,餘光忽然注意到波風那頭,就見波風和其他幾人正爬在繩索上往這邊挪動,而他們的身下水麵,就是一群群浮在水上露出鼻眼的小鱷魚。

小鱷魚群微微張著嘴,像是枯木一樣一動不動地浮在水上,它們身上的鱗甲和周圍沼澤水色渾然一體,是天然的掩護。

波風幾人自然都注意到他們身下的威脅,膽戰心驚地朝岸邊這頭移動。

但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身下的水麵,而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們的斜對麵,長莖草叢之中,一抹截然不同的龐大身影緩緩出現在岸上。

它趴伏在草堆裡,那雙褐黃色的眼睛冰冷麻木,沒有感情地注視著這邊的一舉一動。

江城倒吸了口氣,光是從它從草叢裡露出的一部□□軀體積來看,這必定是一條體長不小於六米的巨鱷!

母鱷回巢了!

他還沒來得及提醒簡行策和波風幾人,就見這頭母鱷忽然有了動作。

它緩緩撐起粗短而有力的四肢,慢慢走近沼澤,靜悄無聲地滑進水裡。

“一點鐘方向!注意母鱷回來了!”江城喊道。

簡行策和波風幾人聞言立即看向那頭,卻隻來得及看見一條尖棱的粗壯長尾滑進水中,很快就完全沒入隱去了。

波風幾人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

他們見過鱷魚如何捕獵,它們能從水中猛地彈跳出來,長有力的尾巴就如同助跳用的彈簧,起跳高度甚至能有身長的一半!

他們還太低了。

“快!快走!”波風爬在自己前麵的隊員,那人還在試圖拉拽著他往前,而他身後還有部下護著他幫他移動,但波風知道自己沒法更快了,隻會拖累自己的部下。

他咬緊牙關:“你們往前!不準回頭!”

“隊長!?”

波風從腰間抽出匕首,費力地弓起身正要砍斷身上的安全繩,卻忽然又聽一聲信-號-彈射出的聲響,瞬時一片敞亮的紅光照亮這半邊林子。

短短幾秒,信-號-彈落入距離波風一行人截然相反的另一頭沼澤水麵。

波風幾人注意到水麵上浮起那頭母鱷,它靜靜浮在水上,那雙褐黃色的豎瞳張合了一下,似乎在判斷該去哪邊。

江城見狀瞳孔猛地一縮,驟然看向簡行策,信-號-彈的燃燒紅光將簡行策的身影映照得像是籠在一片火光裡。

簡行策也看向江城,兩人目光短暫地交彙了兩秒,江城心跳猛地加快。

簡行策什麼也沒說,直接從樹上跳進水中,手裡拿著那根兩米多長的帳篷鋼柱用力拍打水麵,水波一圈圈蕩開。

就見水中那頭母鱷冷不丁忽地掉轉方向,長尾一擺,在水中的遊速飛快,直湧向簡行策那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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