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樣
“說吧,什麼事兒?”方正仁問方曉曉。
方曉曉趕忙把通知單遞過去:“爸,剛才沒簽字。”
方正仁眉頭一皺:“等我回去再說。”
“可你都好幾天不回家了,老師明天就要。”方曉曉說。
旁邊幾個同事剛才還說著話,這會兒驀的有點兒靜,方正仁臉色一變,說:“讓你媽簽。”
“我媽還哭著呢。”方曉曉小聲道。
方正仁臉上的笑容遽然消失:“你這是故意的找我不順心啊,養你這麼大養了個白眼兒狼。”
抬手巴掌就要呼過去。
“啊——”方曉曉像是被嚇哭的往後一躲。
方正仁一巴掌扇空,還想扇第二巴掌,旁邊的同事趕緊的拉住。
“老方,你這是乾嘛!”
“就是,火氣再大也不能打孩子。”
“還有你那個脾氣就是不好,人家跟你這麼多年了,辛辛苦苦的,你怎麼能老沒事兒就跟人家吵架!還打孩子。”
“兒子也就算了,你閨女多好啊,你就下得去手。”
幾個同事你一言我一語,又是拉扯著,方正仁也隻能把火氣壓下去,嘴裡還是說:“你們是不知道,天天的外頭工作這麼累,回家還得做飯收拾,她除了包幾個包子什麼都不會,這孩子也是…”
“行行了,知道你累,走打牌去。”
“就是,輕鬆輕鬆去,就去我家,我家新買的麻將牌。”
“…”
方正仁被幾個同事勸走。
張姓伯伯沒走,跟方曉曉說:“你回去找你媽簽字吧,你爸這一玩兒牌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去了。”
“嗯。”方曉曉低著頭好像在啜泣。
張伯伯默默搖頭,說:“回去你跟你媽說,也彆總是慣著你爸,還有彆給你爸太多錢,你爸一有錢就不知道花哪兒去了,留點兒錢哪怕是給自己買幾件新衣服了。”
“知道了,張伯伯。”
方曉曉回到家,沒說方正仁要打她的事兒,隻說了方正仁的同事拉著方正仁去打牌,又把張伯伯說的話告訴了方媽媽:“媽,我覺得張伯伯的話裡好像有彆的意思。”
“什麼彆的意思?”
“是說我該買新衣服了嗎?”方曉曉問。
方媽媽勉強笑了笑:“我知道了,你想要新衣服了,回頭給你買。現在你趕緊的去寫作業,寫完作業就睡覺,我也出去遛遛。”
“你去哪兒?”方曉曉不放心的問。
“就是去你曹姨家裡。”方媽媽說。
曹姨是媽媽很多年的朋友,也是方正仁曾經同事趙叔的老婆。
“媽,你早點兒回來。”方曉曉說。
“知道了。”
方媽媽回去裡屋稍微的收拾了下,走出了院子。
一直就縮在狗窩裡的小虎頂開方曉曉的屋門,鑽進來屋子呼哧著搖著尾巴晃。
方曉曉收拾好隨身聽,過去就是一頓的揉捏。
***
靜寂的院子裡,明亮的燈光下,韓漠坐在桌前看書學習。
“滴答,滴答。”像是水聲的鬨鈴響起。
韓漠放下筆,挺直了腰身做了幾個伸展的動作。
桌上鬨鐘的指針已經指向了九點,早就過了他在院子裡散步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