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抱住了她,柔細的聲音像是雨潤乾涸。方媽媽不自禁的回摟住女兒。
空白的腦袋裡也模糊的想起來剛才發生了什麼,那人離開的時候說是加班,曉曉卻跟老張說是玩牌,老張還應著說他們先玩著,他一會兒就過去。
就是小孩子也知道老張說的是謊話,後來老張臨走還說他不回來挺好。
這是什麼意思?
曉曉剛才說的那些話裡好像是說他在外頭有人了?
先前小曹掛上電話的時候她好像也聽見說是“有人”,所以是真的有人了?
可怎麼可能。
他這陣子天天不在家,她不是沒想過他未必是加班,打牌,她也看到了衣櫃裡他新買的幾件衣服。十多年的夫妻,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大概也知道一點兒,不抽煙不喝酒,就是性子不太好,也沒彆的毛病。
那些完全應該是彆人身上的事兒怎麼會發生在他身上。
他做了什麼?
他是那種人嗎?
還是說她在做夢?
可有自己姑娘這些話好像也夠了。
“好了,小小年紀的說的什麼有的沒的啊。”方媽媽鬆開方曉曉,指了指那邊亮著燈的路口,就好像剛才真的什麼事兒都沒有,“等走到那邊的路口我們就回去吧。”
方曉曉太了解自己的媽媽,就像是數千年來華夏勤勞樸素的婦女們一樣,堅韌卻又溫和,她找了曹姨,還在媽媽和曹姨打完電話恍惚的時候特意的帶著媽媽出來偶遇了張伯,更還用謊話哄騙張伯說了實話。要是換做曹姨,早就連電話都不打的衝過去,丁點兒的貓膩都容不下,可媽媽什麼都沒說。
或許某些人會說像是媽媽這樣的女人太懦弱,可正是這個懦弱的女人在當初和那個人離婚之後,硬是靠
著柔弱的肩膀支撐起了她們的家,還要應付近乎吸血的舅舅們。
不過也在方曉曉的意料之中,畢竟媽媽現在所知道的一切都隻是猜測,沒有任何的實質證據。
今天她原本就隻是給媽媽打個預防針。
“好吧。”方曉曉答應了,拉著媽媽往那邊走。
沉寂稍散,一直就在旁邊夾著尾巴閉著狗嘴把自己當成隱形狗的小虎立刻的“汪汪汪汪——”的叫起來,就像是瞬間滿血複活。
方媽媽莞爾,方曉曉直接大笑。
“哈哈——”
小虎看方曉曉笑,興奮的晃著尾巴就往方曉曉的身上撲。
小虎的個頭不小,站起來跟方曉曉都差不多高。
“哎呀,下去,一身的土,聽見了沒?要不然回到家我就揍你了啊!”方曉曉一邊喊一邊把小虎的爪子往外推。
小虎以為方曉曉跟自己玩兒,更叫的歡,前爪子又
在方曉曉的身上蹭了好幾下。
瞪著身上赫然的幾個狗腳印子,方曉曉臉皮都扭曲了。
方媽媽在旁邊笑的直搖頭。
“好了,彆鬨了,你都多大了!”
“哪兒是我鬨,明明是小虎。”方曉曉抱怨申訴,“媽,我才是你親生的。”
方媽媽笑出了眼淚:“跟狗比,也就是你了。”
“媽——”
方曉曉拖長了聲音,同時一起嚎起長音的還有小虎:“嗚——”
方曉曉額角抽搐。
“呀,小虎,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嗚,汪,汪汪——”
“…你彆跑。”
方曉曉追著小虎跑,後麵方媽媽笑聲不斷。
在方媽媽看不到的角度,方曉曉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