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素淨
“怎麼了?”方曉曉問。
“沒事兒,去吧。”張紅連連擺手。
方曉曉點頭,看向韓漠,發現韓漠也在看著她。
方曉曉也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好像太隨意,現在她還是女孩子,怎麼能隨便的邀請男孩子去她的房間?按照古代上說的她的房間就是閨房,輕易不讓外男看,更彆說是進了。
“要不去那屋?”方曉曉指向窗戶外麵廚房那邊的方向,正是吃飯的房廳。
瞬間韓漠的肚子又有點兒撐。
“還是去你那屋吧,我還沒進過女孩子的房間。”韓漠微笑道。
是嗎?
他不是和江巧很熟?
連江巧的房間都沒進去過?
方曉曉腦袋裡閃過這個念頭,還是側身把自己房間
門打開,說:“其實也沒什麼不一樣。”
方曉曉在前麵,韓漠在後麵。
說不出的自然。
房門關上,外麵的眾人才反應過來。
“咳,坐坐,咱們坐。”張紅說。
“對對對,咱們說咱們的。”劉叔忙說。
幾個人在堂屋裡說著話,喝著茶,和和睦睦。
趁著張紅給他們倒茶的時候,劉叔老婆過去低聲說:“我看平常小漠那孩子常來…”
是嗎?
張紅都一愣,瞧了眼那邊關上的房門,打算回頭問問曉曉。
方曉曉不知道外麵劉叔老婆已經看破了真相,還在問韓漠:“喝水嗎?”
韓漠作勢摸了下肚子,說:“不用,吃的有點兒撐。”
方曉曉“噗”的笑出聲。
其實她也沒想到自己今天的廚藝超常發揮。
難道是意味著今年她會化身廚神?
不過不管怎麼樣,他的誇獎,她收下啦。
韓漠看方曉曉笑的一臉滿足,心底第一次進來女生房間的小緊張也悄然散去。
方曉曉的屋子很整潔,和他進來之後的總體感覺一樣,隻是方曉曉屋子裡的擺設更樸素,堂屋裡還擺著一束絹花還意兆著春意濃濃,方曉曉屋子裡除了屋簷下麵貼著的吊錢窗花,一點兒大紅大紫的豔麗顏色都沒有。
一張床,一張書桌,一把椅子,一個軟凳,一個書櫃書架,床頭還有一個衣櫃,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韓漠坐在顯然是方曉曉平常坐著的椅子上,對著的桌子上擺著鬨鐘和日曆,日曆上過去的日子都劃上了對角線,旁邊寫著大概隻有方曉曉自己能看懂的符號,日曆最右邊的備忘錄上寫著“時間是一切財富中最寶貴的財富。 —— 德奧弗拉斯多”
桌子左邊是高中課上的教課書,右邊是課外輔導書和筆記本一類。
這個擺放和他的書桌差不多,都是為了方便看書學習寫字。
“看出什麼來了?”方曉曉問。
韓漠指了指窗台下麵的某個位置,說:“那邊放個花瓶好一點。”
那個地方?
方曉曉看了看,又轉頭掃了眼屋子。
好像的確是在那邊擺個花花綠綠的東西顯得屋子都能亮堂不少。
上次去了韓漠家,她就覺得韓媽媽的設計很不錯,韓漠是兒子,八成也學到點兒什麼,果然她這一問,人家的頭一句就是關於擺放設計的,而且說的很有四兩撥千斤之妙。
“你不是沒進過女孩子房間?”方曉曉問。
韓漠瞧她:“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這是女孩子房間。”
方曉曉:“…”
這話有點兒過分啊!
她工作那些年房間裡基本上都是這麼利落的,彆人來她家都說她家裡素淨。
“…太素淨。”韓漠說。
太,素淨?
方曉曉忍不住了,問:“素淨不好嗎?”
“素淨好啊!隻是…”韓漠點頭,手指在方曉曉屋子牆上打了個轉,“連我媽媽屋子的牆上都有福繡花。”
方曉曉一滯。
過年前她媽媽也說她的屋子應該弄得紅豔一點兒,她沒同意。
畢竟心態上她不是小孩子,花花綠綠的讓她覺得有些幼稚。
現在連他也這麼說。
她總不能比他媽媽還穩重吧~~
嗯,回頭跟媽媽說把她的床單換成大紅牡丹的!
韓漠看方曉曉目光閃動,顯然是把他說的話聽進去了,韓漠唇角一勾,目光遊移在右側那一列的課外輔
導書上,鳴縣老師的教課水平很不錯,可哪個學生也有幾本輔導書,方曉曉桌上的課外輔導卻是相對的少一些,最顯眼的是一本扉頁上標注著的全英文的培根《隨筆集》,也是唯一的一本英文版書籍。
韓漠把《隨筆集》抽出來,《隨筆集》的版本是十多年前的老款,看得出來保存的很好。
“你看過了?”韓漠問。
“還行吧。”方曉曉說。
韓漠隨意的翻開一頁誦讀。
聽著韓漠誦讀英語,方曉曉的眼裡微微一亮。
她這是第一次聽韓漠讀英語,沒想到他的發音這麼好聽。
同樣是英國女王口腔,不同華夏的腔調,娓娓動聽的比聽廣播磁帶裡的聲音還要悅耳。
多少人因為聲音喜歡上一個人,深夜裡往往聽著廣播台傳出來的或淳厚或磁性的聲音便心潮澎湃,便感慨著那邊的人是不是也如同自己所想的那樣的帥,那樣的讓人心神神往。而當那個人出現在你的眼前,和
你想的一樣英俊,愛情便由此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