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的心在哪兒
刀子寒光閃過。
忽然間像是四周都一下子靜下來,時間變得緩慢,心臟也半天才跳動一下。
方曉曉的眼裡閃過了驚恐。
剛才擔心岑子棟還沒意識到什麼,當再一次看到刀光才感覺到了後怕。
兩輩子的生活雖然不算太過順暢,除卻幾度成為夢魘現在已經是過去的往事,方曉曉從沒有經曆過這樣的刀光血影。
打針,輸液,驗血,也見過馬路上的發生車禍之後留下的血漬,可那些和眼前發生的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界麵。
看著眼前的刀光,耳朵裡好像聽到了刀子劃入肉裡的“噗”聲。
可實際上什麼聲音都沒有。
在那道刀光劃過之後,就看到手持著刀子的人忽的不動了。
一秒又或者兩秒,就像是慢鏡頭一樣,那人弓著身子緩緩的倒下來。
“當啷。”刀子掉到地上。
先前四周圍著的人也像是一下子打開了開關,“呼啦”的衝過去,把那個人壓到了地上。
“看你往哪兒跑!”
“壓住了嘍。”
“報警,報警,趕緊的。”
“…”
喊聲很快就喧雜起來,先前片刻的寂靜就好像隻是錯覺。
從方曉曉的角度什麼也沒看到,隻聽旁邊的人說拿刀子的人被後來進去的人一拳打到了肚子上。
“一拳頭就讓人直不起腰,厲害啊。”
“小夥子,練過啊?”
“…”
七嘴八舌當中,方曉曉也看到了那個人的模樣。
燈光明暗交錯,若花的麵容像是盛開在夏日的牡丹花,富貴逼人,尤其是眉眼彎起來,眼角都像是帶
著光,方曉曉又看了眼才看出來那是一顆痣。
這個人長的很帥。
方曉曉收回視線,詢問旁邊的人哪兒有醫院。
惡人被收拾,理智也回籠了過來。
她先要做的還是去醫院。萬一刀子上有什麼菌,就會很麻煩。
“我知道最近的醫院在哪兒。”女警察,也就是女交警說。
“麻煩了。”方曉曉說。
“應該的。”女交警說,“如果不是你和你男朋友先攔住他,他就跑了。”
方曉曉正要解釋她和岑子棟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女交警轉頭喊人:“小三。”
女交警的聲音喊出來,四周遭的聲音都靜寂了霎那。
方曉曉也一愣。
這名字還真是有點兒…
“想想想我了?”
轉瞬四周恢複了先前的熱鬨,那個人影也走到了
近前,隨著似有些戲謔輕佻的語氣,那人站到了方曉曉和岑子棟麵前。
岑子棟胳膊上的傷口一直死壓著,現在也不怎麼疼,岑子棟也看了眼這位“小三”,年紀和方曉曉差不多,俊美的眉眼比韓漠還要讓人驚豔,就像是風華儘顯的幽蘭。
方曉曉也看過去,先前離得遠,隻覺得驚豔,現在這麼近,忽的覺得他更像是一隻狐狸,尤其是現在唇角含笑,眉眼若非的樣子,好像連尾巴都在晃。
女交警臉龐霍得緋紅,瞪了眼他:“瞎說什麼呢,我幫你錄筆錄,你帶人家去醫院。”
“好吧。”
那人像是很無奈的一聳肩膀,轉眸笑盈盈的看向方曉曉和岑子棟:“你們好,我叫明傳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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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條夜市走出來兩百米左右就是一家小醫院,醫院大小和後來城市裡的街道衛生院差不多,因為是臨近夜市,所以晚上這個時間醫院裡也還有人值班。
清洗好刀傷,再打個破傷風針,都不用縫針,岑子棟忍著疼,醫生給包紮,隔著一道簾子,外麵明傳成正和小護士說著話。
“好香。”明傳成低吟,聲線都打著轉兒。
“什麼啊。”小護士裝傻,可連麵頰帶脖頸都紅彤彤的。
明傳成眉眼眯成縫兒,眼角的淚痣也隨著豔麗如霞:“剛進來我就聞到了白鬆香,我還以為是聞錯了,再來就是鳶尾草,還有西洋杉,這幾種味道結合在一起,如同夢中的花束,既清透又滿是活力,像是清晨的露珠,誘人可愛。”
輕含著低啞的嗓音說出這樣的話,讓人聽著都全身發麻發癢,恐怕連他說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方曉曉轉頭看過去好幾眼,如果不是她曾經用過這一款香水,她都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她是工作十多年之後才知道這款香水,現在人家早就知道了。
而且人家還是男孩子。
明傳成似乎是察覺到方曉曉看過來的視線,轉眸
輕挑眉峰:“什麼事兒?”
不知道是不是方曉曉的錯覺,這幾個字的聲線比剛才說的還要柔軟細膩的發癢。
小護士看到方曉曉看過來,臉紅的更厲害,轉匆忙忙的跑了。
方曉曉看了眼簾子裡麵岑子棟也包紮的差不多,方曉曉走到明傳成旁邊,“那位是你女朋友?”方曉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