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鬨的燈光迷人眼,舞池中央像沸騰的熱鍋,人潮洶湧,瘋狂朝著中心位置而去。
但......也不是什麼人都瘋狂湧動。
冉昊麵無表情坐在座位上,連多餘的情緒都不敢有。
他萬萬沒想到,不過是上次偷偷溜走而已,這次他星哥就直接給他整了個大的——竟然把秦鶴軒給帶來了!
啊啊草草草!
完全不敢動!
不過他是不敢動,朱肖肖是不能動。
寬大舒適的沙發上,秦鶴軒仍穿著今天工作時的西裝,隻不過將外套脫了去,露出內裡霧霾藍襯衫。
領帶早就扯開,不知所蹤,比起白日裡的衣冠楚楚,此時的秦鶴軒竟莫名多了些野性。
一絲不苟的發絲垂落在額間,搭配上鋒銳突出的俊郎眉眼,高大挺拔的身材,堪稱gay圈天菜級彆的人物。
哪怕秦鶴軒很少表明性向,也多得是人對他趨之若鶩。
而他現在坐在gay吧裡,哪怕舞台上的刺激足夠吸引絕大部分人,但還是有不少人將目光對準了過來。
朱肖肖挪挪屁股,被秦鶴軒壓著肩膀,半禁錮在身前,感受到周圍目光源源不斷的傳來,頗有些不自在。
——上一次怎麼沒覺得這麼不自在?
朱肖肖悄悄打量了眼秦鶴軒。
總覺得今天晚上的秦鶴軒有些不同。
明明穿著打扮沒什麼區彆,不過是襯衣顏色變了個樣兒,但為什麼哪哪都不對勁兒?
那敞開的襯衫領口,能隱約窺見寬闊結實的胸膛,在沙發上舒展開的修長雙腿,哪怕包裹在西裝褲下,也能看得出來健壯有力,還有兩個襯衫袖口都卷到手肘處,露出同樣結實修長的手臂和腕骨......
——幾乎處處都透著濃鬱的荷爾蒙氣息,難怪很多人不去看舞台上的刺激,反倒開始注意這裡。
那些隱蔽的,明目張膽的,熱切的,鬱燥的眼神,是秦鶴軒身上荷爾蒙濃烈的最有利證明。
危險又令人迷醉的侵略氣息撲麵而來,全部傾軋鋪展,讓人沒辦法不去注意。
朱肖肖莫名有些受不住,又忍不住挪了挪屁股,卻被秦鶴軒輕易用手給勾了回來。
“不是說要看嗎,好好看。”秦鶴軒嗓音低沉道。
朱肖肖撇嘴不滿:“但我想去前麵看......”
“都是人。”
朱肖肖茫然道:“......可我能擠進去啊。”
秦鶴軒瞥了朱肖肖一眼,冷笑一聲。
旁邊當背景板的冉昊:“......”
他不知道能不能擠進去是不是重點,但他知道標準答案肯定不是能不能擠進去......
這時舞台上傳來更刺耳熱烈的尖叫聲,嚎叫聲。
跳舞的男人已經脫得隻剩一件衣服——如果那能稱之為衣服的話。
特彆項目終於來了!
冉昊和朱肖肖同時蹭一下子直起身板,兩人甚至已經看到燈光下高高舉起的紅色鈔票。
——就是那一遝遝鈔票,要塞進去嗎!
冉昊欲哭無淚,好激動,好想去,他還特意支了錢出來,可是不敢......
朱肖肖也徹底坐不住屁股了,他想要站起身,卻又被秦鶴軒拉了下來,終於沒忍住小脾氣,又委屈又不滿道:“你說讓我來的,來了又隻讓我坐這裡看熱鬨,我也想去玩,他們都能玩,憑什麼我不能去!”
“他們已經排上號塞錢了!我也想去體驗一下!”
冉昊在旁邊猛點頭。
其實秦鶴軒根本不會管冉昊怎麼樣,但冉昊就是單純慫得不敢動。
——他們兩個其實也沒什麼特殊目的,就是單純想去湊熱鬨,讓愛玩的隻能在旁邊看著乾瞪眼,簡直折磨人。
見朱肖肖格外蠢蠢欲動,秦鶴軒眸光微閃,才慢條斯理開口道:“沒說不讓你體驗。”
“那就放開我!”
秦鶴軒嗤笑一聲:“和一群人擠在一起有什麼意思。”
朱肖肖:“嗯?”
秦鶴軒伸手招來一位侍者,在侍者彎腰後說了幾句話。
隨即侍者看了舞台一眼,便點點頭說了句稍等,然後轉身離開。
作為這家酒吧老板的朋友,秦鶴軒每次來這裡喝點酒,都會被老板親自接待,侍者自然對秦鶴軒很眼熟,更彆說他們還被老板囑咐過,要拿最高標準接待秦鶴軒,因此更不敢怠慢了對方。
所以在秦鶴軒囑咐之後,沒一會兒功夫,舞台上的男人按了按耳麥,就突然鞠躬下台,徑自來到了秦鶴軒和朱肖肖,以及冉昊三人麵前,他仍隻穿著一件衣服,褲腰邊緣已經塞滿了錢,哪都顯得鼓鼓囊囊。
瞬間成為了人群焦點,冉昊和朱肖肖嚇得不敢出聲,身體不自在得有些僵直。
秦鶴軒卻沒什麼不自在的反應,甚至從容捏了捏朱肖肖的臉頰,低聲道:“乖,仔細看,看好了。”
朱肖肖咽了口唾沫:“看......看什麼......”
他純粹是下意識跟著開口問。
秦鶴軒輕笑一聲:“哪裡都看看。”
說完,秦鶴軒瞥了男人一眼,微眯起眼,又冷聲道:“把錢都收起來。”
顯得太充實了些,不真實。
男人依言照做,將錢整理好。
冉昊偷摸看了好幾眼,拿出一遝自己準備好的鈔票,小心翼翼也塞了過去,還伸手摸了把男人的褲腰邊緣。
大好機會,不能浪費。
男人動作一頓,抬頭看了眼冉昊,還朝他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