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喻之頓住:“顧總這是什麼意思?”
“也沒什麼意思。”
顧長青推了推眼鏡:“隻是想告訴賀先生,你不是季寧喜歡的類型。”
賀喻之沒料到顧長青竟會這麼敏銳。
他臉上神色驟然沉了下來,不僅僅是因為顧長青的話,還是因為想到了什麼。
見賀喻之突然沉默下來,顧長青笑了笑,朝賀喻之點頭示意,隨即便轉身離開了,他重新回到交流會的現場,見朱肖肖已經落座,就也走過去坐在了朱肖肖旁邊:“等交流會結束後,要去一起喝一杯嗎?”
“我怕跟你喝酒會喝吐了。”朱肖肖不客氣冷嗤。
顧長青輕歎一聲:“季寧,你對我意見很大啊。”
朱肖肖哦了一聲:“原來你還有自知之明。”
顧長青:“......”
他換了個話題:“你和那位躍動的負責人之間,關係好像並不簡單?”
“和你有關係嗎?”
朱肖肖轉頭瞥了顧長青一眼:“你說什麼屁話呢。”
顧長青無奈笑了下:“季寧,雖說我們顧氏和你們原玉珠寶是競爭關係,但你也不用這麼帶刺吧?我覺得我們還是可以好好相處......”
“好好相處的意思是,你麵前一副友善的樣子,背後卻一直想著要坑我?”朱肖肖冷聲道:“顧長青,你當我是傻子嗎?今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麵前煩人,那就彆怪我不給你麵子了。”
“你該不會以為你搞得那些小動作,我都不知道吧?”
朱肖肖看著顧長青變得僵硬的臉色,不客氣嘲諷:“正常競爭關係,好好相處當然沒問題,但問題是你行的端,做得正嗎?兩麵三刀,背地裡陰人,嗤,你那點小手段,都是我玩剩下的,知道你每次在我麵前裝模作樣的時候,我都在想什麼嗎?”
顧長青臉色陰沉下來,唇角抿緊。
朱肖肖放鬆靠在椅背上,在彆人看來,他和顧長青坐在這裡,好像在正常交流一般,可是實際上......朱肖肖再次壓低聲音,吐出的話像是帶著惡劣的毒液,慢悠悠張口道:“我在想,你可真是夠搞笑的,年紀也不輕了,到底是怎麼有臉在我麵前這麼厚臉皮?”
顧長青猛喘了一口氣,胸膛起伏了下,隨即儒雅的臉上再不複笑容,他轉頭看向朱肖肖,聲音也沉鬱了下來:“難怪你一直對我沒好臉色,我還以為單純是因為......”
朱肖肖冷漠對視過去,徹底掀開顧長青的假麵:“你是想吞下原玉珠寶吧?”
顧長青麵皮瞬間抽了一下:“季寧,你怎麼......看來是我小看你了。”
“是你太自負了。”朱肖肖不屑道。
良久的沉默過後,顧長青緩緩呼出一口氣,神色又恢複到之前的模樣:“既然如此,那我就明說了,雖然我不否認原玉珠寶之前的出眾,但最近這兩年,你們公司確實在走下坡路,季寧,你白手起家將原玉珠寶經營到現在,的確很不容易,但有一句話是,背靠大樹好乘涼,你說對嗎?”
“市場發展這麼快,公司倒閉很正常,想要發展下去,其實有很多條路可以選。”顧長青推了下鼻梁的眼鏡,好整以暇道:“與其等著發展前路堵塞了,為什麼不嘗試下合作共贏?”
朱肖肖臉色不變,看了顧長青一眼,等顧長青說完,才開口道:“你說的沒錯。”
顧長青:“那你......”
“所以我選擇和躍動集團合作,我覺得和他們合作就是合作共贏,發展前景不錯,沒準兒還能幫我把你們顧氏搞沒了,嗯,我挺期待的。”朱肖肖惡劣笑了一下。
顧長青臉色立即又陰沉了下來,他盯著朱肖肖看了半晌,最終嗤笑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話語裡的不屑簡直要溢出來。
朱肖肖嘖了一聲,再也坐不下去,他起身站起來:“顧長青,你這人吧,不僅人品不行,自以為是,還盲目自大,真不知道顧氏怎麼會交給你管理,難為你長這麼大年紀了。”
說完,也不管顧長青是什麼臉色,朱肖肖邁步就離開了,這個交流會參加得簡直糟糕透了。
............
等交流會結束後,朱肖肖總算鬆了口氣,不過臨走前,一位侍者走了上來,遞給他一張名片。
“是賀先生讓我交給您的。”侍者開口道。
朱肖肖接過名片,看著上麵賀喻之的名字和聯係方式,不由得撇了撇嘴,還算聰明,這個時候,要是賀喻之再出現在他眼前,給他名片的話,他未必會接,不過畢竟還是想和躍動合作......朱肖肖最後還是將名片給收了起來。
不過聯係躍動談合作的事,朱肖肖最終也沒有親自去,賀喻之那邊也沒說什麼,隻是衛繼宏代他去對方公司後,回來說賀喻之將他的聯係方式要了過去,之後衛繼宏又去了幾次,終於將這次合作談妥下來。
原玉珠寶將大麵積推廣宣傳,開拓一條支線走更加親民的路線,未來效果不可知,但最起碼能讓朱肖肖放下心頭這一件事,總算可以放鬆一下了。
雖然保養得好,但身體年紀的確在逐漸增長,加上公司事務繁忙,平時根本沒閒暇功夫放鬆,也沒心情,但最近因為又見到了賀喻之,讓朱肖肖有時候想起就格外煩躁鬱悶。
想著可能是從賀喻之身上品嘗過太多第一次,確實叫人印象深刻,於是現在心頭的某種思緒才消散不下去,但是現如今賀喻之那張臉,其實也沒什麼再值得他留戀。
所以......是時候出去消遣一下,沒準兒能排解掉這種煩擾的情緒。
想到就行動,朱肖肖特意往年輕打扮了一下,然後驅車來到了酒吧。
這裡的酒吧環境清幽,是比較有名的gay吧,他之前聽說過,但沒來過,這還是第一次來。
朱肖肖走進去,要了杯酒,正巧台上正在彈唱,他就坐在沙發上聽了起來,在這裡待著,確實是有放鬆的感覺,就是旁邊沒有那麼多彙聚過來的視線就好了,不過朱肖肖心下也隱隱有些愉悅,他喝了口酒,視線往旁邊一掃,然後就有些失望,都不是他的菜。
這麼想著,竟又想起了某個人。
“嘖。”
令人煩躁的某人。
但有什麼辦法呢,畢竟那是唯一符合過他心意的長相——要是賀喻之還是之前的樣子,左臉上的燒傷疤痕沒有消失,也許他還真對賀喻之狠不下心,朱肖肖舔了舔嘴唇,找到一個合心意的太不容易了。
這時候,又進來幾個人。
是一起的,看樣子應該是大學生,青春有活力,為首的個頭最高,長相英俊,其中竟然還有女生。
而且還有一個讓朱肖肖很關注的——最後麵那個男生,臉上竟然有一塊紅色的胎記,破壞了原本清秀的麵容,顯得有幾分怪異,而男生看上去也明顯瑟縮自卑,眼神閃躲,總忍不住縮起脖子。
啊......
怎麼想什麼來什麼。
朱肖肖動了動身體,又掀了掀眼皮,目光定在那個男生身上,又掃了掃他身邊的同伴,見這幾人露出興味興奮的目光,感覺像是故意來這種場合一樣,嘖,總有年輕人按捺不住好奇心。
酒吧裡的音樂換了一首,台上彈唱的人下去了,是放的音樂,曲調明顯熱烈起來,畢竟現在酒吧裡的人已經多了起來,加上又到了深夜最放縱的時刻......周圍沒多少座位了,為首那個男生視線繞了一圈,最後竟和他對上了目光,朱肖肖不由得挑了挑眉。
隨即就見那男生率先朝他這邊走了過來,其餘幾人在後麵跟著。
“您好,請問這裡的空位,我們幾個能坐嗎?”男生開口問道。
他偷偷打量著朱肖肖,見對方雖然穿得年輕,長得也很顯年輕,但不知為何,就是有一種氣勢在,雖然看著不嚴肅,但卻叫人有些拘謹,不敢輕易放肆,而且......這男人長得也太妖孽了吧。
真不愧是gay吧,什麼樣的人都有啊。
顧焯這麼想著,臉上笑容更燦爛幾分,聽說gay都喜歡英俊的,他這種長相,應該挺符合gay圈審美吧?
朱肖肖視線在顧焯臉上繞了一圈,這裡是包座的,他一來就把這一塊地方給包了下來,之前也不是沒人過來打擾,不過都被他不客氣趕走了,現在嘛......朱肖肖又看了眼最後麵那個男生,於是開口:“可以,坐吧。”
他倒是挺好奇,這幾個來這裡究竟想乾什麼。
那個臉上長著胎記的男生,明顯就不是主動來這裡的人才對,在這種地方,視線最不怕露骨,也最不忌諱言語上的交流,這小男生一進來這裡,已經得了好幾個異樣的眼光,不僅臉色更白,連眼底都帶著一抹淒煌的神色了。
嘖嘖,想當初賀喻之那張臉更難以入眼,也沒像現在這樣......
朱肖肖頓了頓,意識到自己又想到賀喻之,臉色瞬間有些不好。
這讓一直看著他的顧焯注意到,又注意到朱肖肖的視線停頓在於眠身上,於是玩笑一般開口道:“我朋友長相是特殊了些,您要是介意的話,我讓他把臉遮擋上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豬豬:想的和說的全沒在點上,差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