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又轉過來看一眼,嘴唇緊密,眉頭緊皺,表情看上去很是難看。
等醫生開始縫線的時候,朱肖肖咬著牙:“你等會兒,我去給繼宏打個電話。”
他要讓顧長青那個狗逼付出代價!神經病!
顧長青當時的狀態明顯就很不對勁,之前朱肖肖就讓衛繼宏跟著,必須要讓警察好好查查顧長青的情況,這會兒警察應該已經到了。
“怎麼樣?”
衛繼宏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和先生你想得一樣,確實是......不過,他那個侄子還想將消息壓下來。”
朱肖肖哼笑一聲:“你知道該怎麼做。”
“知道,先生你放心吧。”
“嗯。”
掛斷電話,朱肖肖才緩緩舒出一口氣。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善心的人,竟然顧長青撞到他手上了,那就彆怪他將事情做絕,活該。
裡麵傳來醫生囑咐的聲音,朱肖肖動了動耳朵,靠在牆壁上聽著,不能碰水,短時間內最好不要有大動作,以免傷口崩裂開,每天記得上藥,好促進傷口愈合......
他推開門進去,正好碰到醫生講完注意事項。
“咳......”
賀喻之抬起頭,模樣明明俊美成熟,可是最近無論是給他發信息,還是此時麵對他的時候,都有一種乖覺的氣息,像是在他麵前收斂了全部的尖銳,變得圓潤潤,軟乎乎的。
呸,這是什麼形容詞。
朱肖肖略顯無語地走到賀喻之麵前,往他右手上看了眼,包紮得很嚴實,看不出血了,他鬆了口氣,下意識伸手,等伸手賀喻之掌心上空的時候,才反應過來,他竟然還想碰觸一下......
剛想將手收回去,就見賀喻之手掌一合,像是要抓住他的手一樣,朱肖肖嚇了一跳,連忙用另外一隻手按住:“你乾什麼?沒聽剛才醫生說不要有大動作嗎!”
賀喻之嗯了一聲,不動了。
朱肖肖猶豫了下:“你回去之後有人照顧你嗎?”
“我一個人住。”
朱肖肖沒說話。
賀喻之頓了頓,低聲道:“沒事兒,我一個人也可以......”
朱肖肖扒拉一下頭發:“算了,你跟我回去吧。”
“在你手上的傷好之前......”
眼見賀喻之神色有了些變化,朱肖肖又補充了兩句:“畢竟你是為了我受傷的。”
說完,他轉身就走。
賀喻之連忙起身跟在後麵。
“季先生,要是你不願意,我也可以自己一個人......”
“你彆得了便宜還賣乖啊,小心我真讓你自己一個人回去。”
賀喻之立即就不說話了。
朱肖肖:“......”
............
顧氏總裁顧長青吸毒的消息被傳了出去,而且還因為吸毒差點傷了人,第二天這些消息就傳到了網上,導致顧氏本就艱難的處境更是一落千丈,股票幾乎一跌再跌,如果沒有能起死回生的手段,估計顧氏真的要不行了。
而導致這一切的顧長青,立即被排除在了董事會之外,就算從警局出來,但想必顧氏那裡也已經沒了他的位置,真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但不知道為什麼,想到顧長青提起的邵美怡,朱肖肖心底還是些許的顧慮。
自從兩年前邵美怡離開後,他就再沒找過對方,那麼現在邵美怡在哪裡?朱肖肖給衛繼宏打了個電話,讓衛繼宏找一下邵美怡的蹤跡,免得再出現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
掛斷電話後,他從書房出來,路過賀喻之的房間,腳步頓了下。
雖然又把賀喻之帶了回來,但賀喻之也並沒有多餘的動作,每天正常上下班,他們兩個都是如此,都要上班,除了在家吃飯的時候有所交集,就是賀喻之洗漱的時候,需要幫點忙,除此之外,確實沒什麼過多的交流和糾纏。
連短信都不發了,沒有了。
朱肖肖皺皺鼻子,輕哼了一聲。
這時候季星雅抱著小狗從樓下走上來,像是感覺到了朱肖肖的呼吸聲,偏了偏頭:“爸?”
朱肖肖嗯了一聲,看見季星雅一手抱著小狗,手底下拎著一個袋子,開口問道:“拿的什麼東西?”
“哥的繃帶到了,之前不是用完了嗎。”
季星雅晃了晃:“我給他帶上來。”
“嗯,給我吧。”
朱肖肖清了清嗓子:“我給他帶過去。”
“哦好的。”
季星雅點了點頭,將手裡的袋子遞給朱肖肖。
“怎麼了?”
朱肖肖接過袋子,看到季星雅仍站在原地沒動,不由得開口問道:“還有事嗎?”
“嗯......”
季星雅抿了抿嘴唇,低聲道:“爸,你原諒哥了嗎?”
想到那天朱肖肖和賀喻之一起回來,季星雅真是好一頓驚訝,她上次才聽朱肖肖提起賀喻之,但言語間對賀喻之的態度並沒多少外露的情緒,可才過多久,竟然就將人帶回來了?
雖然也是因為賀喻之為了她爸受傷的緣故......季星雅對這個同母異父的哥哥,其實心情很複雜,一方麵她明白賀喻之以前利用了她,但另一方麵,賀喻之兩年前臨走時為她說的那番話,也讓她對賀喻之恨不起來。
畢竟賀喻之確實沒有真的傷害過她。
她也沒所謂原不原諒賀喻之的問題,要說起來,也是她爸要不要原諒賀喻之。
所以現在季星雅才問了這一句。
不過在問出口後,沒有聽到確切的回答。
“大人的事你少管。”
朱肖肖走到季星雅身邊,手欠的捏了下小狗的尾巴,然後在小狗轉過頭敢怒不敢汪的注視下,又拍了拍季星雅略顯瘦弱的肩膀:“回去休息吧。”
季星雅乖乖嗯了一聲,臨走前,隻又開口道:“爸,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朱肖肖笑了笑:“知道了。”
............
等季星雅回到自己房間後,朱肖肖提著袋子敲了敲賀喻之的房門,一下兩下,裡麵卻沒什麼動靜,朱肖肖沒那麼多耐心,直接就將門把手給轉開了,反正這是他家裡,他想進哪就進哪。
房間裡沒人,但衛生間卻傳來了聲音。
正巧,在他推門進來的時候,衛生間的門也被打開。
賀喻之頂著一頭泡沫出現在他麵前:“季先生?我剛想去開門......”
“我過來給你送繃帶。”
朱肖肖說著,上下看了賀喻之一眼,穿著家居服,一隻手上全是水和泡沫,肩膀上的衣服全都濕透了:“你這是要洗澡還是在洗頭?不是說手不能碰水嗎?”
泡沫順著額頭滑下來,賀喻之眨了眨眼嗯了一聲:“單手洗呢,另一隻手沒碰到水。”
眼見著泡沫糊住了眼睛,賀喻之眨的那幾下眼睛,直接讓泡沫進得更深,將眼睛刺得生疼,他嘶了一聲,想要用左手將眼睛上的泡沫抹去,然後剛一抬起來,卻被另一隻手給擋住了。
“你這隻手上也有泡沫。”
朱肖肖說著,順勢牽起賀喻之的手,將他又拉回衛生間,按著賀喻之到水池邊低下頭,接水給賀喻之擦眼睛:“你要洗頭的話,不會叫人?長著一張嘴乾什麼用的?”
他嘀嘀咕咕:“又不是連給你洗頭都要拒絕,不然帶你回來乾什麼......”
賀喻之右手上的傷口實在有些嚴重,做什麼確實很不方便,雖然是他主動提出將賀喻之帶回來的,而且以為賀喻之會利用右手的傷為借口來做些什麼,事實上都是他想多了,除非必要,賀喻之還真沒有過多麻煩他,寧願像現在這樣,自己一點點磨蹭著洗頭,也不知道在衛生間裡奮戰了多久。
他在這裡說著話,賀喻之顯然有些沉默。
右手垂落,左手掌按著水池邊緣,手背青筋鼓起,五指都在用著力,指甲用力到有些發白。
朱肖肖沒注意,他給賀喻之洗完眼睛,就順勢給他洗頭發,一手將水龍頭拉出來,一手搓揉著賀喻之的頭發,心底隱約泛起不耐煩,剛才說的那一番話,都把他自己給說得不高興了。
之前他有想過,如果賀喻之跟著他回來,敢得寸進尺的話,他一定立即將人趕走,不然就是給賀喻之點教訓,但誰知道賀喻之無比規矩,好像他自作多情了一樣,讓朱肖肖一口氣卡在心口不上不下的,這感覺更不好了。
真的是......
你他媽裝什麼乖孩子。
之前不還發短信發得那麼勤嗎?
想到這裡,朱肖肖揉搓在賀喻之腦袋上的手抓了抓,順著頭皮往下滑,又捏了下賀喻之的脖頸,那上麵都是水,水珠順著賀喻之的脖頸滑落,他注意到賀喻之肩胛骨猛地繃緊了。
朱肖肖手一頓,還以為自己把賀喻之捏疼了,於是略有些心虛地又揉了幾下,然後想要欲蓋彌彰再將手挪回腦袋上,結果下一秒,就被賀喻之猛地握住了手腕,隨即,賀喻之瞬間站直身體,轉頭看了過來。
他氣息有些不勻,嘴唇緊抿著,胸膛很明顯起伏著,眼神......眼神有些凶。
作者有話要說:豬豬:繞著大白菜轉圈圈,小豬蹄子摸一下,小豬鼻子拱一下,小豬尾巴顫啊顫,卷完就跑,嘿,抓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