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些打探消息的都能猜得到,那為什麼這裡往來的客人們卻一點沒反應,而且也沒人說這些事。
“按理說,有靈寶出沒的鬼窟,應該已經沒鬼了才對吧。”
朱肖肖說完,元溟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從寺廟鬼到鬼窟靈寶現世,無相宗的人失蹤,就處處透著不尋常。
“你一會兒跟在我身邊。”
朱肖肖眨眨眼,雖然眼裡看到的是自己,但卻莫名笑起來:“好,不過......”
“怎麼?”
“你幫我係個腰帶嘛,和尚。”
朱肖肖舉起手裡同樣是紅色的腰帶:“女人的腰帶太複雜,我不會係。”
元溟有些沉默,他更不會。
但鬼使神差般的,竟伸手接了過來。
因為要係腰帶,兩人麵對麵站著,元溟微低下頭,看見的就是朱肖肖那張明媚又精致的臉,皮膚白皙,仿佛透著光,與畫舫那些上了妝的姑娘不同,眼前的青年不上妝就足以引人注目了。
元溟不是沒注意到,自打他們登上畫舫之後,聚集過來的視線,其實也有一半是對著朱肖肖的,就算對方明顯看不見東西,可一顰一笑卻也牽動著許多人。
如今這人就在自己懷裡,手上幾乎能丈量青年的腰身,細窄卻堅韌,他一條胳膊能環過去,這樣低著頭,更是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為什麼閉著眼?”元溟不禁問道。
朱肖肖抬起下巴,彎起唇角:“睜開眼,那我看到的就是自己了,我想感受你。”
手指猛地一顫,就連心臟都仿佛顫動了幾下。
元溟不知道說什麼好,就沒開口,同時視線也避開了,專心將那條腰帶給綁上腰肢,然後立即鬆開了人。
“好了......我們走吧。”
朱肖肖這才睜開眼睛,伸手在身上撫了撫,最後在腰帶上流連了好幾下。
元溟看過去,又再次避開視線。
“好吧,走了。”
............
混上主畫舫容易,但在主畫舫上行動不容易。
而萬劍宗的部分人,其實並未見過花意濃的樣子,所以等混上去之後,憑著這身打扮,可以見機行事。
夏荷和秋穗扮成了畫舫上的丫鬟,雲琛則換上了畫舫上小廝的服裝,朱肖肖蒙上了麵紗,那身段裝起來竟有幾分意思。
他們在畫舫上出現,匆匆留下背影,萬劍宗找線索的人還以為花意濃擅自出了房間,好幾個都去彙報給了這次萬劍宗領頭的那位,漸漸的,畫舫出現了混亂,一邊是待在房間裡的花意濃,一邊是在船上出現的花意濃,這顯然不對勁。
人一亂起來,那就更好行事了。
徐修然也跟著走出來:“哪裡來的其他人,你們再好好找找。”
“是......”
等來稟告的人散去後,徐修然縮了縮脖頸,又看了看畫舫周圍,說是畫舫,其實這艘船很大,而且聽說這裡可能有鬼窟......“就算是帶有靈寶的鬼窟,但誰知道裡麵是不是真的沒有惡鬼......”
真邪門,怎麼好端端的,船上竟然冒出第二個花意濃......徐修然又縮了縮脖子,就想趕緊進房間。
結果——
“唔!”
他被捂住嘴推進房間,緊接著,旁邊傳來幾道悶哼,身邊的手下竟在幾息間都被放倒了,連聲音都來不及發出......再一抬眼,就見眼前出現了熟悉的麵容——
朱肖肖嘖嘖兩聲:“你怎麼一點都不長記性啊,你身邊這幾個也就比你強那麼一點,但同樣都是廢物好嘛。”
徐修然:“......”
“放開你,不要亂喊。”
徐修然立即點了點頭,眼睛卻一眨不眨看著朱肖肖,等元溟放開他之後,那眼睛也沒挪過分毫。
“真好看啊,蘇公子,你這身打扮,可比花魁花意濃好看多了。”徐修然搓了搓手:“蘇公子要是競選花魁,那魁首一定非你莫屬,絕對將那花意濃比下去。”
朱肖肖哼笑一聲:“徐少爺,你知道你這叫什麼嗎?”
“啊?這叫什麼......”
“這叫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秋穗罵道。
夏荷也瞪了徐修然一眼:“就是,說的什麼話!竟然敢拿我們少主和花魁作比!”
徐修然立即拍了一下自己的嘴,不好意思笑了兩聲,一轉頭,對上元溟的視線,瞬間嚇了一跳,心也跟著驚了一下,這和尚怎麼看起來比之前冷漠許多啊。
朱肖肖:“行了彆廢話了,我問你,這次萬劍宗帶頭的那個在哪,你們找到什麼線索了嗎?”
徐修然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徐修然攤了攤手,又歎了口氣:“你沒看他們都讓我單獨待在這個房間裡嗎,根本就沒讓我出去......”
朱肖肖:“我看不見。”
“呃......”
“不過萬劍宗的人不拿你當回事,我是知道了。”
朱肖肖冷嗤:“一群蠢貨,看上了你們徐家的消息網,卻連表麵功夫都做不到位。”
“可不是。”徐修然輕哼,他是嘴上沒把門的,可不意味著腦子不好使。
聽徐修然這麼說,朱肖肖突然一笑:“那徐公子不如帶著徐家和我們合歡宗合作,怎麼樣?也就是我們合歡宗不注重名利,但其實比萬劍宗這群蠢貨好相處多了吧,你說是不是啊?”
美人一笑是什麼體驗,骨頭都要酥了啊,尤其是眼前的美人還是對著自己笑。
徐修然咽了咽唾沫,忍不住想要往前走一步:“我啊呀——”
元溟按著徐修然肩膀冷聲道:“閉嘴。”
徐修然忍著肩膀上的疼痛:“......”要不是你突然用力按著我肩膀,我能喊嗎?!可是不敢說。
元溟:“不知道萬劍宗的人找到什麼線索,那萬劍宗做主的那位,你應該清楚在哪。”
“清楚啊,不過曹訥沒去帶人找線索,而是就待在花意濃的房間。”徐修然撇撇嘴:“要我說,他是看上了......”
“你說什麼?”元溟瞬間蹙起眉。
徐修然納悶道:“我說曹訥就待在花意濃的房間啊,怎麼了?”
朱肖肖先是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和尚——”
............
萬劍宗的人就是衝著鬼窟靈寶來的,曹訥作為萬劍宗的首席弟子,怎麼可能就待在花意濃的房間裡,除非......除非那間房或者花意濃本身就有問題!曹訥是留在那裡試探的,外麵不過是障眼法而已!
難怪他們假扮成花意濃的樣子,在畫舫上引起混亂後,卻不見曹訥出來......
有徐修然的帶領,他們很快就暢通無阻來到了花意濃的房間門口,徐修然怕曹訥出事——主要是怕對方在自己跟著的時候出事,不然萬劍宗責備下來的時候,他們徐家也不太好應對。
於是剛到門口,就直接伸手推開了門——
“等等......”
元溟話還沒說完,那門就在眼前打開了。
吱呀一聲,眾人隻覺得眼前瞬間一黑,而元溟隻來得及拉住朱肖肖——
頭重腳輕,空間一陣扭曲變形,等朱肖肖回過神來的時候,砰的一聲,他壓在了元溟身上,而兩人竟直直落到了地上。
“和尚......”
朱肖肖剛想問元溟怎麼樣了,卻冷不防從身後被扯住了胳膊,然後踉蹌著站了起來。
“我在這裡——”
“你是誰,放開他!”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朱肖肖瞬間驚愕地睜圓了眼睛,雖然眼前依舊一片黑暗,但他絕對沒有聽錯,這裡有兩個元溟發出的聲音,一個來自他身後,一個來自他剛才壓著的人。
“你們......元溟......”
朱肖肖張了張嘴,暗自握緊了手,他看不見,這時候更覺得心裡沒底,僅憑聲音,是分不出哪個是真元溟的,於是定了定神,又立即開口道:“幫我開視線。”
這絕對是個好辦法,隻有真的元溟才會這個秘法。
但下一秒,朱肖肖就愣住了,他眨了眨眼,臉上慢慢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從地上爬起來的元溟問道:“怎麼了?視線已經開了,你......”
“我看見了。”
另一邊拽著他胳膊的元溟也開口道:“看見什麼了?你應該看見的是......”
“不,我自己看見了。”
朱肖肖又眨了眨眼,抬起自己的雙手,放到眼前看了看,像是依舊不敢相信一樣:“我真的看見了......”
隨即,他又看向周圍,除了兩個一模一樣的元溟外,朱肖肖發現他們竟在一座塔內,隻不過是其中一層,側邊有向下和向上的樓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通過......而等收回視線,他又看向兩個元溟。
不能通過視角來判斷哪個元溟是真,哪個元溟是假,兩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凝重,但朱肖肖卻笑了起來,輕聲問道:“你們兩個,誰願意和我成親,我就相信誰是真的元溟。”
作者有話要說:豬豬:哪個白菜和我好,我就選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