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彩虹之意(1 / 2)

柳思翊被人潑酒的那一刻,淩阡毓的腳步幾乎是本能地跨了出去,跨步的時間足夠她考慮場合,是否合適。餘光先一步瞥見了淩商北上前,最終她還是止住了刹那而起的衝動,默默地站回原地。

她笑著接住柳思翊探來的手,往懷裡輕輕一拉,柳思翊對她始終是0戒備,不設防地往她懷裡一倒,柔軟的觸感從上臂傳來。她頓時耳根發熱,淩阡毓貼著她耳邊輕聲說道:

“舍不舍得這步棋都走出去了,開弓沒有回頭箭,我早就說過,不管怎麼樣都要先保護好自己,不光你,藍楹和海芋都是。”

總是會因為她的隻言片語出現波瀾,在清冷寡淡的表情下,永遠藏著彆人不可窺視的波動,就連淩阡毓都不曾察覺的失落與欣喜,時常在交替。

正如此刻,這句話沒什麼不妥,卻叫她失落。

她從半依偎的姿勢站直,與淩阡毓拉開距離,不讓這親密的假象擾亂自己,“你先去應酬吧,我身上臟,換身衣服再回來。”

她看起來很平靜,可淩阡毓腦海總會重複浮現剛剛那一幕,每每想到此,她就氣憤難當,總覺得不出這口氣,對不起柳思翊。

可大哥能忍得住嗎?如果大哥出手了,那麼也算教訓那對狗男女了,根本不需自己出手,她隻覺得沒有親自教訓,不解氣。

最終還是決定忍下,這些年忍氣吞聲的事情還少嗎?

淩阡毓深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好狀態,說:“那我先出去了,等會你送杯酒來,雲舒要喝彩虹。”

柳思翊眸間閃過一絲訝異:“彩虹酒?”

“嗯哼,你這彩虹酒不都紅到網上了,她一直心心念念,早就想來了,今天說什麼都要喝到。”

“阡毓。”柳思翊輕喚,目光含著似水的溫柔。

“嗯?”淩阡毓疑惑地望著她,柳思翊隻是頷首輕搖,淺笑:“沒事。”

淩阡毓感覺她欲言又止,“真沒事?”

“真沒事,你去吧。”

見她堅持緘口不提,淩阡毓隻好作罷,她向來不喜歡強人所難,哪怕是柳思翊。當初計劃安排人去大哥身邊時,她便問過柳思翊意願,沒想到得來的答案是:隻要你需要,我去誰那裡都可以。

心甘情願的付出才有利於行任何事,這是淩阡毓用人準則,所以藍楹和海芋甘願為她賣命,不求任何回報。

可是比起她們,柳思翊又豈止心甘情願,她是甘之如飴。

淩阡毓走後,柳思翊無力地靠在衛生間的門邊,側顏看向鏡中的自己,潮濕的邊發還閃著剔透的光澤,隱隱能聞見酒精的味道。

她捏著一撮凝在一起的發絲,揉碎在指尖。她本想問淩阡毓知不知道彩虹的意思,想想又覺得答案於她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她如果明白自然能感應,如果無感,說什麼都無用。

何必多此一問。

Rose酒吧之所以迷人,不光是酒吧經營理念,許多人都是慕名而來,隻為一睹老板紅姐的顏值。

她就像神秘國度來的出塵之人,無法用筆觸和言語道出她的好,看似高高在上,飄渺如煙,可真正接觸她以後,會發現她的善意與溫柔。

對淩商北便是如此,他沒再控製住自己。第一次去替一個女人出了頭。他安排助理打聽杜家最近在做什麼生意,不管在做什麼,攔下那筆合作。

對於淩家這樣的財團,弄垮那種土豪公司,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他要侵犯到柳思翊的人,付出代價。

他從來都是個不會被情緒左右的人,卻屢次為柳思翊破例,可怕的是,他竟覺得心甘情願。

與其說她是玫瑰,不如說是罌粟,令人欲罷不能。可罌粟卻沒有玫瑰高貴大氣,淩商北還是喜歡喚她玫瑰,這個名字每叫一次就沉淪一次。

雖然出手去教訓杜家公子,但心情還是不爽。淩商北喝著悶酒,眼神無意瞟到休閒區裡兩個人。

“二妹?”他站起身,定睛一看,旁邊那個女人正是淩家苦苦想要公關的雲舒。

還真是賣力,不過天賜機會給自己。淩商北露出一絲深沉的笑意,喝掉杯中酒,向那二人走去。

Rose的格局很彆致,除了舞池、演唱公共區,還設有休閒區,裡麵放著桌球和桌遊供客人消遣。在淩阡毓沒回來之前,雲舒正百無聊賴地打球,許久沒來酒吧放鬆,球技有些生疏,但並不影響她揮杆自如。

淩阡毓回來,兩人就對打上了。

“跟你打,我簡直就是在被欺負。”淩阡毓埋汰道。

這不是她喜歡的領域所以不擅長,她倒是對騎馬、射擊、高爾夫、劍術等頗有興趣,對桌球隻能憑借覺悟和聰穎的天賦勉強碰碰球。

雲舒執杆俯身對著色球,一推向前,球不偏不倚地進了角落的洞裡。

“你可以試試,桌球很練心性,一拿上球杆就隻有進球否,贏否,心無旁騖,有助於培養耐心和脾性。”

淩阡毓挑眉:“我看你是未逢對手,等會讓紅心來陪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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