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翊看起來比任何時候心情都好, 淩阡毓為避免讓淩商北注意到她們的小動作,也為了“懲罰”柳思翊開始冷落她。
她拿出眼罩遮住視線,眼不見為淨,何況確實很困...柳思翊正常發揮了她的作用, 成功讓淩阡毓睡意襲來。
商務座的軟座很舒適, 可前後調節幅度,淩阡毓平靜地坐著,看不出是否睡著,柳思翊的餘光可以放肆地看她。
過了一會, 淩阡毓的頭輕輕歪了下來,她忙伸出手托住, 淩阡毓這樣睡下去醒來脖子一定會酸甚至落枕。柳思翊解開安全帶往裡麵挪了挪,將淩阡毓座位的角度調好,讓她正好能靠著自己肩膀。
隨後,空姐主動送來毛毯, 柳思翊將她蓋好並且囑咐這期間不要來問詢服務。
淩商北狐疑地望著她, 隻覺得柳思翊是個溫暖又細心的女人, 連這些細節照顧都會考慮周全。身邊的海芋也有些困倦,正閉目養神,淩商北也要了一張毯子, 遞了過去, “這個溫度睡覺還是蓋著好些, 彆著涼了。”
海芋驚訝地看著他, 有點不敢相信, 大少爺還會關心人呢?
“我不用,您用吧。”她第一反應就是拒絕,不管是不是好心,總要對二小姐的對立方保持警惕。
“我從不在飛機上睡覺,蓋著吧。”淩商北將毛毯塞給她,徑自拿出隨行帶的書,開始。
海芋第一次被迫接受異性的關心,又是小老板不便拒絕,隻能小聲說句:“謝謝大少爺~”
“嗯,休息吧,到了我叫你。”
看起來稀鬆平常的對話,從淩商北這樣的人口中說出來感覺很微妙,海芋隻是點點頭,沒再說話。
另一邊的雲舒和顧蔚然,兩人看似爭鋒相對,可雲舒對顧蔚然的關心溢於言表,她特彆留了一個帶按摩功能的座位給顧蔚然,就想讓她放鬆片刻。
“你脖子靠過來。”
“乾什麼?”顧蔚然警覺性地看著她,仿佛雲舒會使壞似的,她一直在用鋒利抗拒雲舒的一切,謹防自己防備的壁壘被破除,可最後都適得其反。
雲舒笑著將她按下,讓脖子正好卡在椅背上的凹槽,她調到局部按摩功能,輕重度適中。
“你長期對著電腦工作,頸椎一直不好,按摩20分鐘會好很多,平時多注意運動,打羽毛球、遊泳都是緩解頸椎問題的,彆年紀輕輕落下一身病。”雲舒靠她很近,顧蔚然能夠感覺她說話的氣流在耳邊輕呼,一時間她忘記感受按摩椅帶來的舒適,隻覺得心情複雜,但最後隻是哦了一聲,沒再回應。
“謝謝不會說?”雲舒挑眉。
顧蔚然看著她,越來越搞不懂這個女人,平時對她毒舌批判的厲害,說故作刁難也不為過,又時常扮演得溫柔似水、善解人意,甚至時不時撩自己幾下。
這個狐狸精她真是看不懂,可以說是迷惑行為大賞係列了,顧蔚然絕對不會在她冰火兩重天的虐待下妥協。
“謝謝,ma...”媽的發音還沒出來,雲舒就指向她的唇口,眼神警告。
顧蔚然輕笑:“沒想到雲總也會有介懷的東西。”
“我介懷的東西多了,你可不要隨意觸碰,否則...”
“否則怎樣?”顧蔚然揚眉。
雲舒嫣然一笑,湊近她耳邊,一字一字地說:“否則...要你好看。”
軟硬兼施,給一口糖打一下,真不知道雲舒想乾嘛。
顧蔚然咬牙切齒,麵上隻能保持平和的笑意,失去雲舒她就會失去最大的客戶,麵臨的不僅是公司危機,還有十來個同事的飯碗,她隻能吞下怨氣,笑臉相對:“那希望永遠不要觸及雲總的逆鱗。”
“好~你睡會吧。”
“不睡,看個報告。”顧蔚然筆直地坐著,手機懸空對著眼睛,姿勢僵硬,按摩儀裡的兩個按摩球在肩頸處循環疏通血管,舒服得想睡覺,但她腦子裡容易藏事,有些工作不盯住,就不放心。
雲舒拿下她手機,命令式說道:“眼皮都耷拉下來了,彆逞強了,工作出什麼事我擔著,先睡會。”
“你說起來輕鬆,回頭耽誤了事情你手下人說我們工作沒儘責,我難道說這是雲總意思?回頭還以為我告狀,後麵的工作如何推進?您高高在上,哪裡管到這麼細致,有些人覺得自己就是甲方爸爸,我後邊的團隊很難做的。”顧蔚然說完把手機搶了回來,繼續工作。
“OK,OK~顧經理,您忙,我不吵。”雲舒本來也是關心她,聽到這番話也領會到了顧蔚然話中含義,底下有些人拿著雞毛當令箭。
這幫家夥,難道不知道她是顧蔚然的後台嗎?看來她平時真的過於仁慈和藹了...
宣安到A市幾乎橫跨了南北,宣安剛剛入冬,A市已經寒風凜冽,凍得刺骨。
雲舒特彆安排了人接機,車子停在三樓出口,走到外麵才發現今天交通管製,三車道並成一車道,司機堵在了路上。
“堵車為什麼不換其他接人地點,怠慢了淩睿集團你負責?”雲舒斥責起接機人,他點頭哈腰,連連道歉:“對不起雲總,拐過來才發現今天管製,我已經讓二部司機趕過來,您要不隨我去T2航站樓的出口去等?我去安排專線車。”
“那我隨你坐地鐵、坐公交好不好啊?”雲舒嚴肅起來氣場五米八,顧蔚然第一次看她對人發火,真沒想到平時工作和藹可親的她,也會有這麼大脾氣?
“對不起雲總,我再催催,對不起。”那人冷汗涔涔,這種接人的事都辦不好,以後怎麼在明德集團混下去,真是倒黴,今天撞了什麼狗屎運,堵車還碰到雲總心情不好。
她明明很隨和,就算有爭議但對員工真的好,今天怎麼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