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工通道對著後門,不對客人開放,也禁止入內,柳思翊警覺意識很強,感覺那人形跡可疑。
大雪無痕,後街巷的樹披上了一身銀裝。那人發現這裡根本沒有出口,隻是連著隔壁一戶人家的院子,他想翻牆逃走,柳思翊上前一把拎住他衣服,往後一拽,整個人後仰栽到了雪地裡。
那人狼狽的起身,點頭哈腰,“紅姐,我隻是找廁所的,彆打我。”都知道紅姐身手不凡,不敢侵犯她。
“找廁所你找這裡來了?我問你話你跑什麼?”柳思翊厲聲問道,氣場逼人,那人心中一驚,“我,我第一次來不熟悉地方,跑到二樓找衛生間,你那麼一吼,我嚇住了怕被你當成小偷,隻得撒腿就跑啊。”
柳思翊眯眼望著他,是個生臉,不知是新顧客還是彆有用心,看他賊眉鼠眼,就不像好人。張小武從監控看到後麵情況,衝了出來,“紅姐,怎麼了?”
柳思翊揚了揚手,張小武意會,把那人從雪地裡提走了。
“你要乾嘛!我什麼也沒乾。”張小武高大健碩,拎著那人就像捏小雞,那人被揪住不敢動。
掙紮的聲音漸漸消失在耳畔,柳思翊站在雪地裡,過肩長發沾了點點落雪,米白色的大衣仿佛與銀裝素裹融成一色,她踩著酥酥的雪,向隔壁院子走去。
中式合院的設計,在落雪繽紛時顯得格外美,她剛推開門,就見到一個人影佇立院裡的梅樹前,頭頂覆了一層薄薄的雪。
院裡的燈在雪的映照之下更加明亮,淩阡毓的身影和紅色花骨朵成了皚皚白雪裡最美的點綴。
“阡毓,你來了怎麼不進去?”
“我怕被人當成小偷~”淩阡毓轉身,摸了摸鼻梁,傲嬌的說:“心有餘悸呢。”
“多久了還記仇。”柳思翊心疼地上前,要幫她撣雪,淩阡毓忙攔住她,“彆動。”
柳思翊手懸在半空沒敢落下,淩阡毓壞笑得捧了一把雪鋪在她頭上。
“做什麼?”
“這叫一起白頭。”淩阡毓的手凍得失去了知覺,適應了夜晚的寒涼也不覺得冷了。
“你幾歲了,還弄這個。”柳思翊嘴上嫌棄,卻心生暖意,她一動不動地任由淩阡毓撥雪。
“在你麵前就算是三歲也不丟人。”淩阡毓開心地拿出手機,打開夜間拍照模式,挽住柳思翊,靠在她肩頭,說:“彆動啊,笑一笑,來張白頭偕老的自拍。”
柳思翊滿眼是愛,寵溺地望著她,隨後才看向手機鏡頭,十幾張連拍,將她凝視淩阡毓的愛意都抓拍了進去。
如果真的能夠一起白頭...柳思翊有些不敢想,過於幸福的眼前讓她覺得不真實。她至今都有些恍惚,一切都不像真的。
美好如初雪,朦朧如夢境。
院裡的梅花還是個骨朵,依然迎風傲立,兩人換了個動作,柳思翊依偎在淩阡毓肩頭,望著手機中的自己和她,笑得比花美。
“好了,好冷,嘶~”淩阡毓收起手機,先為柳思翊小心翼翼地撣去積雪,隨後自己低頭抖動幾下,拍了拍大衣,總算從活雪人中恢複了。
柳思翊將她拉到走廊下,彎腰幫她拍掉衣角的雪跡,上下左右仔細檢查一遍,又捧著她的臉捂了捂,“這麼冷,等我多久了?”
“也沒有很久,從你跟那個小歌手說話開始吧。”淩阡毓翻了個白眼,語氣泛著酸味。
“你都差人把她弄到選秀節目去了,這麼用心良苦,我應該替她感謝你的成全。”
淩阡毓避開她的目光,“啊什麼,沒聽懂你在說什麼,天淩的事情我現在很少管,都是他們自己弄的。”
“哦~?行吧...進去吧,外麵太冷了。”
淩阡毓搖頭,鬱悶地望著她:“我不進去了,寶貝。”
“要加班?”
“董事會讓我明天做述職,我得準備準備,今晚恐怕睡不了了。”淩阡毓慧黠的眼珠一動不動地盯著柳思翊。
柳思翊眸間暗淡,失落地點頭,雖然心有不舍,但還是應該大局為重,“那你回去路上開車小心一點。”她完全沒有注意淩阡毓已經把車停進車庫了。
“你就不能留我一下?剛一起白頭就要分離,太慘了吧。”
柳思翊看了一眼四周,沒見到車就懂了。她唇角含笑,默然不語,雙手環胸看著她演。
“哎,我今天剛被襲擊耶,你都不心疼我嗎?”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柳思翊就來氣,她瞪了淩阡毓一眼,“你還敢提?”
“啊,思翊啊,你是不是把我東西拿走了?”淩阡毓自知說錯話,忙轉移話題,她一定興奮過度腦子壞了,在這種時候去觸怒女王。
“你是說繪本?”柳思翊這才想起自己是要帶回來的,結果被那個可疑人耽誤了,“放辦公室忘記拿了,我去拿回來。”
“彆了,下次拿吧,你辦公室又沒人敢翻。”
柳思翊點頭,忽而揚起笑意,“說起來你偷偷地畫肖像,征得當事人同意了嗎?”
“當事人啊?”淩阡毓笑著勾住她脖子,附耳輕聲說:“當事人都是我的,還需要肖像權嗎?”
柳思翊身心一陣炙熱,隻覺得耳畔滾燙,恍恍惚惚地暗生情yu,隨即又被一陣穿堂風凍醒,有些瑟瑟發抖:“你到底走還是留,這裡真的真的很冷...”
“我可以留下,可是你不能勾引我哦。”淩阡毓依偎在她肩頭,把玩著她的發絲,擰成小揪揪在指尖搓揉,“如果在古代我一定是昏君,美人在懷,從此君王不早朝。”
“我勾引你?”柳思翊眉頭一挑,到底是誰經常搔首弄姿,狐媚得跟妖孽一樣,時不時手腳並用地撩幾下?她極不情願地咬牙點頭:“行,都安安分分的,你加你的班,我睡我的覺。”
說罷,柳思翊轉身就要離開,卻被淩阡毓從身後抱住,她用嗲嗲地撒嬌式聲音呢喃:“我腿麻了,你背我上去~”
“自己走!”柳思翊肩膀一沉,果斷拒絕,直接輸入密碼開門,左手臂的傷都多久了還沒好,再背那可真是要殘了。
“你好殘忍,竟然不憐香惜玉?”
淩阡毓哀怨地走進門,柳思翊忽然轉身將她貼在門邊,湊近她唇邊,抬肘舉起左手,唇角勾起妖媚的弧度:“雖然左手不如右手靈活,但也不能殘,手有重任,不能久傷不愈。”
“我懷疑你在開車,但我沒有證據。”
“車速還刹得住,記得你說過的話,今晚各自安分。”
“你怎麼有時候上綱上線呢?”
“拜您所賜。”
“......”
被張小武拎回去的那個人叫張奇,綽號“耗子”,被圍著盤問一圈沒什麼結果,張小武隻能放了他,他和一個名叫“老貓”的人,今晚特地來Rose踩點。
熟悉了地形後,他便電話向喬山彙報。
“山哥,地摸熟了,什麼時候動手?”
淩商雨正在一處隱蔽的地方跟人快活,剛抽了幾口,興奮得很。
喬山把耗子傳達的信息告訴他,“雨總,摸清地了,什麼時候動手?”
淩商雨叼著一根煙,有些醉生夢死,但還尚存些理智,“明天晚上二姐要做述職報告,那就擇日不如撞日唄,明天給她送份大禮,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陰寒,充滿算計的眼神有些恍惚。
淩阡毓,斷他在公司的財路,這位姐姐平時那麼能耐,會不會崩潰傷心難過呢他好想見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