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淩商北的電話來了,但他找的人是海芋。
“噓~是大少爺。”海芋很嚴謹,這種時候她接電話不能過快,畢竟已經過12點了。
“他怎麼這個時候找你,接吧。”不會是為了淩商雨被抓的事吧?想到此,柳思翊又去手機翻了翻,果然有許多轉發痕跡,都被某博刪了,熱搜依然是藍楹被表白,衍生出許多話題和猜想,熱度高居不下。
海芋潤了潤聲音,讓電話響了一會才接,“你好,北總。”
柳思翊自動安靜,認真地聽著海芋的回答。
“我去找那個女警?您不是說她油鹽不進,淩家麵子都不賣,我找有什麼用?”
她說的應該是帶走淩商雨的女警,好像叫辛然,柳思翊基本猜到是怎麼回事了?這種涉險販//毒的重罪保釋,恐怕很難。
“北總,我再強調一遍,我現在隻是您的助理,不是什麼你的人,私人心腹,還請您說話嚴謹點,我不想引起誤會。”
“是,我怕引麻煩,我隻想安安心心地工作而已。”
怎麼說兩句還掰扯起來了,柳思翊揚眉,這海芋工作時候原來這麼上綱上線,她忍不住揚眉淺笑。
掛完電話,海芋臉上有些不愉快,還泛著絲絲紅暈,“大少爺平時跟你說話也這樣?”
“怎樣?”
“喜歡調侃人。”
“那倒沒有,畢竟我們沒有公事牽扯。”
海芋同意去協助淩商北,完全是因為二小姐意思,如今大房二房結盟,幫淩商北也是幫二小姐,她明白自己這個角色的重要性,但不代表她會卑躬屈膝,任由人調侃。
“不尊重女性!”海芋為人比較正經老乾部,平時在部門就很少有人敢拿她開玩笑,她較真起來,誰都擋不住。
淩商北還沒有摸透她的性子,所以說話會引人不快。
“我得走了,要去一趟警局。”
“現在?”
“不然你覺得他電話給我為了安排明天工作?”海芋帶了些吐槽。
“是讓你去保釋淩商雨?”
“三房保不出來人,抓人的女警太剛了,說什麼也不肯放。老爺子讓大房試試,他就找了我,他覺得女人跟女人之間方便說話,律師會協助我一起,我去看看吧。”
“那個女警叫辛然,剛調到清河區任刑偵大隊副隊長,我剛在網上查到她一些資料,你看看。”柳思翊將手機遞了過來,“知己知彼,你樣子要做足,算大房跟老爺子有交待,但淩商雨這次恐怕真的要栽了。”
海芋翻著一篇人物訪談,寫的正是那位女警。23歲從警校畢業,被分配到宣安某區刑偵組,四年時間,大小案件破獲不下百件,為人剛正不阿,正義凜然,不畏強權,不懼威脅,為了案件鋌而走險,險些喪命。
現在,破格提拔至清河區,勝任副隊長,訪談上還放著她的軍裝照,英姿颯爽,眉宇間透著浩然正氣,擁有挺拔的軍人身姿,眸間含著不屈不撓的堅毅,目前就是她負責三房淩商雨的涉//毒案。
“我就說誰敢這麼動淩家人,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我知道怎麼回事了,我先過去。”
海芋要去會會這個警界傳奇——辛然。
淩家三房敗在了兩個兒子手裡,一個不爭氣,一個吸//毒。在被淩阡毓取締之後,兄弟倆斷了財路,喜歡豪賭擺闊的淩商雨,把手伸向了販//毒。
這個來錢太快了,所以後麵他被剝奪了副總經理之位根本不在意,隻是麵子上過不去而已。
沒想到,早就被辛然盯上了...
在抓捕過後,辛然以最快速度申請到了搜查令,當晚就在淩商雨彆墅搜出了1公斤海/洛/因,這是重罪,很難洗脫的嫌疑。
隻是淩商雨緘口不提怎麼回事,三房找到警局高層,人證物證俱在,本想賣個麵子讓淩家保釋,但辛然不同意,人誰都帶不走。
海芋去了三次,兩人每次見麵就杠...宛如兩個杠精,交談完全不在點上,沒兩句就開始聲討對方的三觀,從人格上升到社會,杠到最後變成一場辯論會。
老乾部遇到小固執,就像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後來,淩家出動了各方關係,把壓力施加到警局每一層,為了保同事和領導的飯碗,辛然才勉強同意讓淩商雨保釋一周,並且不得離開宣安,她派人24小時暗中盯梢。
她一直以為這些施壓都是海芋在背後搞的,更加憎惡這些所謂的上層社會。
在拘留所待了五天,淩商雨胡子都長了出來,整個淩家為他忙進忙出,就連淩阡毓都要忙於應酬大眾對淩家的質疑,她和淩商北主要負責媒體和公關。
出來後他不敢回家,直接去了淩商天家裡,淩商天一直在等他出來,隻是不便主動相約而已。
他要開始放線釣魚了。
知道兒子出來,淩國勳也來了,三房四房很久沒這麼齊刷刷地碰麵密謀了。
“爸,四叔,這次一定是有人搞我,你們要替我做主。”
淩國勳看向淩國彰:“四弟,我當初就說斬草要除根,你說二房沒了威脅,現在呢?”
“誰曾想到這個丫頭竟然會上位這麼快,小雨的意思是,淩阡毓整的你?”
“她先把我推下副經理位置,才幾天我就被警方盯上了,不是她還能有誰?”淩商雨今天沒合眼,幽深的黑眼圈,看起來格外瘮人。
“那不如像當初對付老二那樣?”淩國勳說著手作了個斬的動作。
淩國彰搖頭,“我們又不是黑//社會,不要總是打打殺殺的。”
“但我絕不能再放過她了這次。”淩商雨恨得咬牙切齒,他沒主動去弄淩阡毓,反而她這麼咄咄逼人,絕他的後路。
一直沉默的淩商天,手中攥著一隻魔方,不用眼看,單手就拚完整了,最後又打亂重來,重複這個動作很多次,仿佛在思考。
玩了十幾圈,他終於開口:“四哥,打蛇打七寸,爺爺的繼承權放棄書不能是個擺設,你得想想二姐的軟肋是什麼?”
“軟肋?”淩商雨若有所思,很快就意會到了淩商天的意思,他冷哼一聲,一條毒計湧入腦海。
淩阡毓,你不仁,彆怪我不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