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剛廢,四房出事,風雨飄搖的淩家,還能經得起折騰嗎?淩閶嘯很清楚,即使知道淩阡毓是所有事情的主導,也無力改變什麼了。
她能夠隻手遮天,用連環計奪去三房的掌權,又能快速出奇招對付四房,其中手段和城府早已達到繼承人的標準,隻是他從來沒想過,把江山交到女人手裡。
或許他一開始就錯了,不該想著“世襲”,應該公平分股,讓每房“就藩”,或許還能避免自相殘殺和沉重的內耗。
淩家彆墅
淩商天故作可憐地控訴:“爺爺你要給我做主,從三哥的桃色緋聞開始,到管樁陷入危機,二姐跟雲舒裡應外合整垮了管樁再順勢接手,兩人唱雙簧,把二姐順理成章推上總經理位置,爺爺您想想,世上哪來那麼巧合的事情,那個藍楹當年不過是個陪酒女,是二姐培養了她,為她改頭換麵,她當然為其賣命。”
他滔滔不絕,避重就輕地推導一切,包括他懷疑海芋就是阿沁的事實。他的邏輯能力很強,甚至有理有據,唯一隱瞞的是柳思翊的身份。
他很清楚柳思翊當初應該是淩阡毓派到淩商北身邊重要的一步棋,可後來事情發生了變化。
說起來還是大哥沒用,就這麼栽了。
可是,他的離姐姐就是很有魅力,誰喜歡上她都不奇怪。
如果可以,淩商天很想把柳思翊藏在自己身邊,哪怕做個人形標本也好,這樣離姐姐就永遠隻屬於他了。
隱瞞了柳思翊這個重要部分,也是怕淩閶嘯會把憤怒轉嫁到她身上。他不願意傷害離姐姐,任何人都不能再傷她一根頭發!
淩閶嘯聽完他說的這些,沒什麼反應,隻是有些疲憊地抬了抬眼皮:“我對你們失望至極,淩家的臉也已經被你們丟光了,你們要鬥是嗎?繼續,淩天網,天淩網,誰活下來誰就做。”
“爺爺?您病糊塗了嗎?”淩商天沒想到他會是這個反應,為什麼對於淩阡毓用心不純這麼淡定?
“你二姐手段驚人也是一種能力,你呢?空有那麼高的智商,腦子都用哪去了,嗯??”
“我!”淩商天咬牙切齒,“我一定會戰勝二姐的!我不會輸給她!”
商場上不會輸,也不會把離姐姐讓給她!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淩阡毓的聲音忽然響起,她端著藥走到床榻邊,笑臉盈盈地說:“爺爺,你該吃藥了。”
“二姐?原來你在這裡。”
第一次真正交鋒,姐弟倆見麵分外眼紅,隻有他們自己心裡清楚,他們不是為了事業博弈,而是因為柳思翊結下了仇怨。
淩商天這種自命不凡的人,一定要雙重打擊才能夠徹底反殺他。先奪走他辛辛苦苦經營的淩天網,再誅他的心。
淩阡毓要摧毀他的意誌,讓他失去一切,然後自己走上絕路。
他這種人,墳墓一定是自己掘好的。
“你竟然還敢出現。”淩商天對淩阡毓已經上升到了仇視的地步,因為她搶走了離姐姐。
“我為什麼不敢呢?”淩阡毓目露笑意,“我本來就不喜歡撒謊,所以給爺爺解釋了前因後果,你不過把我的話又重複了一遍而已。”她與淩商天一樣,隱瞞了柳思翊部分。
她先發製人,就是為了等這一刻。淩閶嘯被打擊這麼多次,加上這一病,已經變成了沒牙的老虎,他累了,不會再想掀起波瀾。
淩商天不可思議地望著她,她自投羅網?自己回來主動交待?不可能,爺爺怎麼可能容忍得了她這樣?
到底哪裡出問題了?他手裡最大的把柄就這樣廢掉了嗎?為什麼?
“爺爺!您為什麼要縱容二姐?為什麼?”
淩閶嘯深深閉上雙眼,無奈地歎口氣,他還有選擇嗎?可笑,他再用點手段,恐怕連大房二房都保不住了,那淩家就真的完了。
淩商天明白了,忽然仰天大笑:“爺爺,你太可笑了,淩家人死光了嗎?你覺得除了大哥和二姐,我們都是廢柴,沒有資格也沒有能力繼承你的家業了是嗎?”
“爺爺老了,算計不動了,你們愛怎樣就怎樣吧,我留著一口氣,看你們誰笑到最後。”淩閶嘯說罷悶聲咳了起來,他這一病反而看清看透了許多,如果一定要停止內鬥,就隻能讓強者結束這一切。
淩阡毓站起身,望著淩商天,冷冷一笑:“五弟,你可要好好保重自己,大房和我們二房人丁單薄,就指著你們開枝散葉呢,嗬嗬嗬嗬。”
“爺爺,我先回去了,有空再來看您。”離開前,她微微彎腰,直視淩商天的眼眸,說道:“你記住,老天是長眼睛的。”
淩商天被她盯得有些心虛,他一直怕淩阡毓的眼睛,那鋒利的眼波,仿佛能夠將他割裂,削碎。
他愣愣地坐著,半晌才想起來,淩阡毓一定會回到離姐姐身邊,他要跟著!這是找到離姐姐唯一的辦法!
想到此,他飛快追了出去,為了避免被發現,他關掉了車燈,悄悄地尾隨淩阡毓的車。
離姐姐是他的,誰也不能占據,他要親自搶回來,將她私藏。這個世界充滿惡意,隻有他是真心的,隻有他最可靠的,隻有他能夠保護好離姐姐。
淩商雨的刑法一定很重,那些人打算偷天換日,找個替罪羊,淩商天早已將一封匿名信寄給了辛然,他相信那個剛正不阿的女警會想辦法阻止的。
嗬嗬嗬嗬...傷害離姐姐的人都該死,第一個就是淩商雨以及三房找的那些保護傘。
淩商天駕著車,僵屍般的麵孔透著陰險的笑意,淩阡毓的車就在前麵,他這次一定不會再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