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言眼睜睜看著青葉口中的‘少主’將謝瑤華抱上馬,而後那人也翻身上馬,用披風將謝瑤華裹得嚴嚴實實的圈在懷裡,低聲與她說了些什麼,未聽見謝瑤華的回應,那人驅馬前行。
畫麵著實刺眼。
此時此刻,玉子言無比惱恨,恨自身無能護她周全,亦惱謝瑤華與彆的男子這般親昵……
她那樣的性子,竟也會如此依賴彆人,還是名男子。
“他是誰?”玉子言問青葉。
青葉抬眼望了前方一眼,一騎絕塵,眨眼便連影子也瞧不見了,她收回目光,瞥見玉子言緊抿的唇角,頓時明白了什麼。
見主子與少主這樣,這玉公子多半是打翻醋壇了。
可此時不宜暴露主子與少主的身份,她不便多說。
青葉心有些同情一無所知的玉子言。
“公子見諒,青葉不敢多嘴,公子若是好奇,何不親自問主子呢?”
預料中的結果,他從青葉口中套不出一星半點兒關於謝瑤華的秘密。
他對她可謂是一無所知。
*
謝瑤華與玉子言回到定安侯府,局勢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穆九霄在穆斐被羈押入獄時便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在謝瑤華與玉子言離開侯府後不久,穆九霄便帶著數千部下去往王宮,但不知為何卻在中途改了主意。
穆九霄在西越王城集結的數千部下在中途散去,穆九霄本人也失了蹤跡。
這些年來西越王與穆九霄虛以逶迤,暗中謀劃扶持穆晉,舅甥倆聯手,搜集了不少穆九霄圖謀不軌的證據,原本想借此機會一舉將穆九霄在西越的勢力鏟除,結果差強人意。
事發後,穆九霄消失無蹤,西越王下旨緝捕穆九霄。
此番折騰下來,謝瑤華元氣大傷,需得臥床休養數日,而穆晉與穆煒將侯府翻了個遍也未找到‘牽魂引’的解藥。
夜裡,玉子言去見謝瑤華。
她褪下女裝恢複穆知離的身份,青葉也依舊易容成小廝的模樣在她身邊伺候。
玉子言進屋時,青葉正給謝瑤華喂藥,主仆二人抬眼看他,他徑直走過去,將青葉手中的藥碗給搶了。
“這裡有我,你先出去。”這話是對青葉說的。
聲音不大,態度卻很強勢。
手中的藥碗被奪,青葉下意識去看謝瑤華。
謝瑤華神色如常,麵色平靜,玉子言忽然的反常,她似乎早有預料,隻對青葉道,“青葉你去五哥那邊打探一下。”
打探什麼無需言明,青葉會意,起身將位置讓給玉子言。
“有勞公子了。”
青葉又看了謝瑤華一眼後方才轉身出去,順手將房門合上。
屋中兩人,目光相對,各有所思。
玉子言關切問,“可覺得好些了?”
“嗯。”
謝瑤華應了一聲,見他端著藥碗在她床邊坐下,她伸手將他手上的藥碗接過,仰頭將黑乎乎的湯藥一口氣給喝了。
實在是太苦了。
玉子言趕忙將她手上的藥碗接過,去倒水給她漱口。
他從未這般伺候過人,因心急而手忙腳亂,見她漱完口還皺眉,乾嘔了起來。
他不知該如何是好,有些手足無措,小心翼翼地輕拍她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