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發生的意外,兩人始料未及。
先前有過唯一一次親密,發生於兩人醉意朦朧時,如何開始的記不清了,事後玉子言憶起當時情形,羞澀歡喜皆有之,更迫切的事是向她求親。
但她並未應他,甚至用了許多冷漠絕情之言打發他。
此刻,兩人皆是清醒的,卻意外親上了……
軟軟的,心神皆不由己控,玉子言呆住了。
謝瑤華在一瞬的錯愕怔愣後立即回神,將頭偏往一邊,隨即又抬手推了跟前呆傻之人。
“離我遠一些!”
她慍怒,玉子言卻兀自傻笑撫上唇瓣,一副意猶未儘的模樣。
感覺比上一回更加深刻。
但見她惱怒了,玉子言頓時手足無措,伸出手又不敢觸碰她,紅暈自脖頸蔓延至耳尖,緊張不已。
“我、我方才……對不起……”
越是心急解釋,越是語無倫次,半晌隻憋出一句‘對不起’來,但連他也覺得這句道歉很沒誠意。
除了道歉,他不知該說什麼。
“瑤華,我……”
他小心翼翼窺探她的神色,被她銳利的眸光一掃,更加緊張了。
心砰砰跳,方才唇上的觸感蔓延至開來,充斥心間,渾身上下有一股陌生且奇怪的感覺蠢蠢欲動。
玉子言的視線不由得又落在了謝瑤華的唇上。
菱唇微抿。
方才他真的親到了。
玉子言心中激動,不敢表露,不時偷瞄謝瑤華,見她瞪他,他趕忙低頭。
謝瑤華生了一會兒悶氣,玉子言又不敢再多言,生怕惹惱了她,被她攆出去。
然而,想什麼來什麼,不多時謝瑤華便真的趕他走。
“這兩隻玉杯你如何得來便如何還回去,行竊之事不可再有下回……”
行竊?
玉子言愕然抬眼,欲言又止。
謝瑤華自然發覺他的異樣,挑眉道,“有話快說,說完便將玉杯還回去。”
玉子言笑了起來,將玉杯遞到她手中,趁機捧住她的手,鄭重其事,道,“還不回去了,真是我花錢買來的,有票據為證。”
他若真行竊,也不會將贓物拿來送她,否則豈不是褻瀆了她。
謝瑤華眼露懷疑,向他伸出手,“票據給我瞧瞧。”
玉子言無奈,隻得放開她的手,在懷裡摸索一陣,取出票據遞給她。
白紙黑字寫的清楚明白,確實是他花了錢買到的。
謝瑤華的目光落在所花銀兩數額上,過目不忘的她也不由得反複看了幾遍,最終確定不是眼花。
“你哪來這麼多銀兩?”她實在費解。
玉子言猶豫了一下,湊近她,低聲道,“我外祖家曾是皇商,在我父皇……我父親在世時,外祖家也是風光一時,後來雖隱沒了,但銀子還是有的……”
玉子言的母親出身楚家,二十多年前楚家曾是天辰的皇商,富可敵國,玉子言的母親乃當時楚家家主的獨女,後入宮為妃,寵冠後宮,卻不知因何故,卻在即將臨盆前被打入冷宮。
在玉子言出生不久,他的父親,上一任天辰帝突然薨逝,留下遺詔傳位給當時的肅王。
如今的天辰帝是玉子言的親叔父。
先帝在世時雖妃嬪無數,但子嗣稀薄,先後出生的幾個皇子與公主皆夭折了,隻有在冷宮出生的玉子言活了下來。
玉子言的母親被打入冷宮後,楚家也一夜之間銷聲匿跡。
這些舊事,謝瑤華倒是知曉一些。
在此之前,她一直以為玉子言無依無靠,今日這事讓她多了一個重新審視玉子言的理由。
隱藏在軟弱表象下的究竟是什麼?
她忽然覺有點看不透他了。
“你與楚家一直有聯係?”
玉子言急忙搖頭,解釋道,“我也是來到西越後,外祖才派人聯係我,外祖隻有我母親一個女兒,楚家後繼無人,這才……”
楚家來的人說的原話是:如今楚家早已不複當年風光,家主年邁,後繼無人,小主人您是楚家唯一的希望了。
聽玉子言解釋完,謝瑤華沉默許久才道,“既是如此,這兩隻白玉杯我收下了。”
她收下他送的白玉杯,玉子言自然是歡喜的,但她的態度讓他忐忑不安。
“瑤華,楚家的事我並非有意瞞你,隻是一直不曾有機會與你說。”
起初他不知風月閣裡結識的瑤華姑娘與他一直掛念的‘重華’是同一人,後來記憶被封,又險些喪命於大火之中,兜兜轉轉他又回到她身邊,記憶解封後,他甚至沒有機會與她好好說話。
那時他向她求親,確是想要拋下玉子言這個身份,隱姓埋名帶她去過安穩的日子。
可是她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