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言入宮早一些,謝重華則慢悠悠的,待他到宮中之時,玉子言帶著謝瑤華不知去何處閒逛去了。
年幼時謝瑤華比玉子言熟悉這皇宮,但時隔多年卻已陌生無比。
謝重華身為外臣不可隨意在內宮走動,隻能在能走動的地方晃悠了一圈,想著碰運氣能碰上將他妹妹拐走的無恥之徒。
這廂,謝瑤華被玉子言牽著走了許久,左拐右拐去到一處荒廢已久的廢棄宮殿,她覺得有些眼熟。
“此處是……冷宮?”
當年她遇見他的地方,其實她的記憶已經模糊了,但在這宮裡,冷宮大概是他唯一想帶她去的地方了。
見她還能認出來,玉子言心中歡喜,帶著她往荷池邊走,興致勃勃道,“那次落水之後我不敢再來此處,後來是你硬將我拖拽來此,而後我每日來此守著。”
那時他每日在此守著隻為見她,年幼時他不知她是女兒身,對她卻莫名依賴。
他將她當成謝重華,敬慕十幾載。
如今能與她相攜並肩,他曾經不敢奢望,但在知曉她是便是他心裡惦記的‘謝重華’後,他卻奢望從她身上索取到更多。
最想要的是她的一顆真心。
有時他以為真的擁有她的真心,畢竟兩人有了祈兒,若非真的心中有他,以她的性子怎會輕易生下孩子。
可有時他依舊會驚慌不安,因為她的心裡裝的不僅僅是他,還有彆人。
她的家人也就罷了,可她心裡還被許多人占了位置。
謝瑤華不知玉子言此刻想的這些,隻笑了笑後便沉默不語。
一時之間,玉子言的心緒起伏跌宕,方才的歡喜尚未持續片刻,他又開始焦躁了。
“瑤華,我們早日成親可好?”
生怕她拒絕,他又道,“祈兒長這麼大了,我們不能讓他覺得自己的身份不明不白……”
謝瑤華斜眼笑看著他,“你我成親豈是你能做主的,且不說你的身份,便是我爹娘及兄長那一關你也要吃些苦頭的,我與你說實話,爹娘很是疼愛祈兒,為他取名謝修祈,這姓怕是不會改了的。”
她未拒絕,玉子言欣喜,笑道,“無妨的,祈兒姓謝也好姓玉也罷,總歸是咱們的兒子,有嶽父嶽母疼愛他,我也十分歡喜的。”
瞧他這樣,謝瑤華半信半疑,“真的?”
玉子言含笑點頭,“自然是真的。”
於他而言,姓甚名誰又有何要緊的,若是能選擇,他也不願姓玉,隻想做一個平凡男子,與她相攜白首。
可有時他又覺得,若是他不姓玉,隻是一個平凡男子,那他或許便無法遇上她。
“我曾厭惡這個姓氏,卻也覺得幸運,若非我姓玉,有曾經的遭遇,我怕是無緣遇上你,故而,隻要你在身邊,即便我受再多的苦,我也覺得是值得的。”
分離數年,他似乎越發懂得如何討好她了。
謝瑤華微仰起頭看著他,與他對望良久,從他的眼神裡得到了答案。
以前是她忽略了他的感受,將他說的真心話當成一時情動而說的甜言蜜語。
聽過便忘了,未曾上過心。
他在冷宮中長大,受儘人情冷暖,彆人說他生性涼薄,很辣無情,可在她眼裡,他至情至性,溫暖可親。
歸根結底,他所有的不安皆是來源於她。
思及至此,謝瑤華原本還想逗弄他一番的心思也歇了,心生愧意又滿是心疼。
他的眼睛裡充滿了期待,其中夾雜了一些她能看懂的情緒。
驚慌、不安,更多的是他骨子裡的執拗。
他本孑然一身,本可無欲無求,以他的聰明,定能平穩安度此生,而他生命中的變數似乎皆是因她而起。
在西越,若不是因她與他有了牽扯,雲歸也不會在他被害時還多放一把火,欲置他於死地……
與其說她是他的救贖,倒不如說他的不幸多半是因她而起。
“子言……”她輕聲喚他。
玉子言目光專注,眼中隻有她,溫情脈脈。
“嗯,我在。”
謝瑤華無聲笑了起來,張嘴欲言,不經意瞥見什麼,眼神忽然變得淩厲,右臂抬起橫在他身前,將他往後壓,緊靠在身後的楠竹上。
玉子言將周遭一切隔絕在外,眼裡隻有她,不禁低笑打趣,“莫不是觸景生情,來了興致,在此處便想對我……為所欲為?”
不料,謝瑤華接了他的茬,曖昧一笑,微微踮起腳,一手勾住了他脖頸,她仰起頭便吻了上去。
玉子言呆了一瞬,隨即便閉上眼,摟住她的腰,緊緊將她壓在懷裡,反客為主,舌頭頂開微閉的檀口,長驅直,入,與她熱烈糾纏。
“啊……”
“太子殿下與貼身侍從,他們……”
“……噓,莫要出聲,你們不要命了……”
沉浸其中的兩人對周圍發出的幾聲驚呼聲充耳不聞。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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