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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她外婆開了一家和果子店。”加茂憐對禪院甚爾說,“先去那裡吧。”

“你要乾什麼?”

“問問青野理紗最近有沒有什麼反常舉動。”加茂憐聳了聳肩,“她外婆應該是最了解她的吧,或許能從中找到凶手殺她的原因。”

“原因很重要?”禪院甚爾沒良心地說,“揪出人麵犬的蹤跡,通通殺掉就行了,這對你的孔雀瞳來說不難吧。”

如果案件是人麵犬做下的,殺人現場一定會有咒力殘穢,哪怕隻有稀薄的一丁點殘留,有加茂憐那雙眼睛幫助,跟著殘穢去找總能找到。

“我的眼睛?——你知道會留下殘穢?”加茂憐的目光銳利地射向禪院,“人麵犬有咒力這件事,我似乎從來沒跟你講過吧?”

早晨在山裡遇見的那隻,就是因為體內擁有一整套和咒術師相仿的完善咒力循環係統,被加茂憐一眼看穿,所以才死在了他的刀下。

但禪院甚爾為什麼會知道這種細節?加茂憐殺死人麵犬的時候,這家夥至少離自己百米開外,這種距離,彆說天與咒縛,就是讓六眼來都很難注意到人麵犬體內會蘊含咒力。

禪院甚爾抿了抿嘴,似乎後悔自己剛剛多說了一句。

加茂憐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問:“人麵犬是術師變成的?”

禪院甚爾:“喂,小鬼——”

加茂憐打斷了他,“你看起來很不情願讓我知道背後的原因,難不成你的雇主和人麵犬有關?——比如說,了解人麵犬由術師變成這個消息的知情人士。”

“或者。”他頓了頓,“就是人麵犬的創造者本身。”

禪院甚爾閉上了嘴,被加茂憐嚴肅地盯了好半天,他喉嚨中發出一聲輕笑,“好吧,我承認,你確實有點小聰明,但既然如此,我為什麼要殺掉它們呢?”

“因為你黑吃黑。”加茂憐又繞回了之前的問題,“我猜你的雇主不止一個,一個為了某種目的想讓你找出人麵犬的行蹤,而另一個讓你殺光人麵犬毀屍滅跡。你又不是乾不出兩頭賺錢,殺雞取卵的事情。”

“聽起來你很了解我。”

“大名鼎鼎的術士殺手嘛。”加茂憐敷衍了一句,其實他能推測到這裡,還是因為有先例在。

上輩子,他高專四年級時,咒術界為了促使天元和星漿體同化,高專派出五條悟夏油傑保護星漿體天內理子。禪院甚爾接到暗殺星漿體任務後,先花了三千萬在暗網懸賞天內理子,造成無數詛咒師競相爭奪,極大地耗費了咒術界的精力。等到同化那天,所有人都放鬆了警惕,這家夥就伺機而動,一刀捅穿了六眼的身體,給五條悟狠狠開了個瓢,最後成功槍殺天內理子。

加茂憐對這件事印象如此之深,全靠禪院甚爾捅五條悟那段,為此他專程請假從西班牙回日本看望受傷的六眼小子,幸災樂禍了好長一段時間——這麼回憶起來,他們倆上輩子的關係真的差到了極點。原本是因為立場相異才不對付,結果後來一個死一個被封印,也算是某種殊途同歸。

——總而言之,忽略掉禪院甚爾被反殺的結局,從星漿體事件貫穿始終的幕後操盤手角度出發,禪院甚爾就是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的那種類型。

“咒術界通緝犯裡你的照片可是掛在第一頁。”加茂憐諷刺,“想不了解你的行事作風都難。”

禪院甚爾勾起唇角,“哦?我還以為你暗戀我呢。”

加茂憐對此論斷嗤之以鼻,並附贈一個冷笑。

最後他們還是到了理紗外婆的和果子店,店鋪大門緊閉,但加茂憐一點兒也不著急,兩人待在車裡耐心地等待。

凶殺案的遺體被警方拉走,房子也被圍起來了,老人家又沒有其他親人,被警方問話過後,隻能回到這裡來。

“你怎麼確定那老太太就能把事情全部告訴你?”禪院甚爾懶散地靠著椅背,胳膊搭在車窗上,“正義高專生當習慣了?我可不提供偽造官方證件,你連詢問受害者家屬的權利都沒有。”

“我從來不用那種東西。”

禪院甚爾好奇地揚了揚眉。

加茂憐拉開車前的擋板,一盞明晃晃的小鏡子嵌在上麵,他當著禪院甚爾的麵照了照自己,又轉了個方向照了照禪院。

男人:?

“親和力,懂嗎?”加茂憐聲音中帶著一絲詭異的自豪,“隻要對象是有正常審美能力的人類,這世界上就沒有我挖不出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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