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他一向溫和禮貌的外甥女嗎?
眼前這人,根本就是披著人皮的魔鬼!
魔鬼!
雲建陽咬牙:“為什麼?”
“羅蘭好玩嗎?”夏意遷第三次問道,如夜幕般深邃烏黑的眼瞳中沒有一絲情緒,就像她正在看的不是她的舅舅,甚至連人都算不上,隻是一塊腐朽的碎木,攔在路邊多看一眼都嫌浪費。“讓你這般樂不思蜀就算了,還要從我這裡來偷東西資助他們的軍事力量?”
憤怒的表情凝固在了雲建陽的臉上,驚懼和絕望爬上了他的眼角。
“你,你怎麼知道……”
夏意遷問:“那批TRX20和CKX79的槍支你賣了多少錢?沒有個三四個億可就虧大了,畢竟是最新的型號,我都沒在手上拿熱乎,你就給出手了。”她輕笑一聲:“手腳夠快的。”
就是人太傻,這種東西都敢動!活膩歪了!
雲建陽青白的臉色配上欲裂的眼角讓人不忍直視,夏意遷卻饒有興致的上下打量了他幾眼,語帶調侃:“我的好舅舅啊,你這要是在古時可要被判個叛國通敵之罪,是要誅九族的。”
“意遷,我,我……”雲建陽徹底嚇破膽了,如被槍/口直抵心臟,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知不知道,從兩國的眼皮子底下把你做的這事瞞下來,我花了多少力氣?”夏意遷直起身,麵容被掩在豔陽之下,神色不明。
她的說話聲音很輕,除了站的近的蘇毅和施青竹,其他人都沒有聽清。
蘇毅鼻觀眼眼觀心,他是清楚夏家還做軍備製造和華夏軍方有合作。而且他本身就是做醫療研究的,有些時候免不了接觸些灰色地段的事,手底下也乾淨不到哪去。
再說他對夏總忠心耿耿日月可鑒,夏總應該不會這麼狠心的因為他聽到了這件事就把他滅口吧?
蘇毅看著倒地的雲建陽,有些不太確定了。
施青竹眉眼不動,隻當自己聾了。
反正他不可能出賣夏總,而且,就算有人將此事上報,上頭也不可能對她怎麼樣。
畢竟夏總不僅僅是夏氏的當家人,手握半個華夏的經濟命脈,她自身的能力也足以保她無事。
更彆說這種賣國通敵的事也不是她做的,她頂多算被雲建陽牽連的九族,現在還大義滅親。隻要她沒瘋了把夏氏或自己送給彆的國家,華夏傻了才會出手對付她!
而且夏總心真的沒多狠,頂多是脾氣有一點點壞。
一點點。
夏意遷當然沒這麼狠心,她又不是弑殺之人,甚至自認為脾氣不錯,若不是雲建陽所做之事越過了底線,他仗著她的關係在夏氏裡蹦躂了這麼多年,她理過他嗎。
但她今天敢在這麼多人麵前把這件事說出來,彆說隻有施青竹和蘇毅兩人聽到了,就算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她也管的住他們的嘴。
雲建陽愣然道:“你,您幫我把事情壓下來了?”敬語都用上了。
夏意遷點點頭。
於是雲建陽對於腿傷也不恨了,他甚至激動而感激的看向夏意遷。
他原本以為自己的計劃萬無一失,但現在夏意遷都發現了,那麼肯定也有可能被華夏和羅蘭兩國發現,走私軍火可是死罪!落在夏意遷手裡若是隻斷兩條腿,可比落在兩國手裡沒了命要好。
雲建陽驚喜萬分,腿也不疼了,忙不迭的道謝:“謝謝!謝謝!意遷你還是在乎舅舅的,舅舅果然沒有白疼你……”
他瘋了嗎?
雲建陽的舉動讓夏意遷難得的感到了幾分無語,她都有些不忍心打破他的美夢了,“舅舅,你以為我為你掩蓋罪行,是為了保護你?”
雲建陽茫然的看向她,不解的問道:“難道不是嗎?”
夏意遷沉默了半晌,抬手扶了下額,為自家沒腦子的舅舅感到心累:“我這麼做是因為不想讓你的愚蠢牽連到夏家和雲家,但如果但對你來說,可能落到兩**方手裡……”
她緩緩放下了手,落在雲建陽身上的目光,讓他不由得像風中的落葉般顫抖了起來。
“要比落在我手裡好的多,畢竟,落在他們手裡不過一死。而落在我手裡,可就是生不如死了。”
雲建陽的瞳孔驟縮!他不懷疑她說到做到。
她說要他生不如死,就是真的要讓他生不如死!
“不!不!意遷,我是你的舅舅啊!看在你媽媽的麵子上,意遷,舅舅求你了,就再放過我一次吧。舅舅求你了,求你了!”
夏意遷往後退半步,躲開他伸過來的手,眉眼從容:“舅舅,這是我第幾次原諒你了,你以前利用夏氏做的事,我都清楚,隻不過是看在血緣的關係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但你不僅不知悔改,反而還變本加厲。軍備也是你有資格伸手的地方!?”
眼見雲建陽不死心的還來拉她的褲腿,不等施青竹上前阻攔,夏意遷抬起金製頭的球杆,向著他伸來的手腕用力剁下去。
施青竹眼疾手快的將一方帕子塞進雲建陽張大的嘴中,以免他痛到咬斷自己的舌頭。
夏意遷撩眼看向麵露乖巧笑容,如做了好事後求誇獎一般的大型犬似的施助,定了兩秒後不緊不慢的移開了視線。
“我母親,嗬,你還真將她當免死金牌使了?”夏意遷點了點腳尖,有血落在她鞋尖上了。“倘若我母親還活著,身為她最心愛的弟弟,她肯定會為你求情,那我還真不好對你下手了。”
她歪了下頭,製止了施青竹要上前來幫她擦鞋的舉動,“不用,等下還要臟的。”
“那我等下再幫您擦一次。”施助不放棄,單膝跪在她的身前,從懷裡又摸出張白帕子,細細擦乾淨了她鞋尖上的血跡。
夏意遷無語的不再管他,繼續和已經痛到開始翻白眼的雲建陽說:“但是,我母親已經死了不是嗎。你以為,一個死人的麵子,能救你幾次?”
在雲建陽如視惡鬼的眼神中,夏意遷拖長了聲音,每一個字都清晰可聞:“怪就隻怪,你們當時為什麼要眼睜睜的放任她去死吧。不然,現在還能多塊可以無限使用的免死金牌。”
雖然她和那個名義上是她母親的女人感情不深,但是至少她頂著這具身體的母親的名頭,她就多少會聽聽她的話。
可惜,那個女人因為受不了丈夫的花心,在夏意遷剛投入到這個世界沒多久後就回娘家割腕自殺了。因為怕影響兩家的關係,雲家甚至特意壓下了這個消息,硬生生讓好不容易搶救回來的女人在對丈夫和家人的絕望中抑鬱而亡。
不然的話,雲建陽現在至少還能有個求救的人。
可惜了。
你!雲建陽疼痛難忍,氣急攻心,徹底暈了過去。
這麼不經刺激。夏意遷搖搖頭,轉首看向蘇毅,“雖然內部都腐朽了,但怎麼說也是個人。你們科研室不是有許多研究都缺臨床實驗的誌願者嗎,這家夥送你要不要,隨便用。”
蘇毅硬生生逼/下/風穿過身體時從濕透的後背上傳來的冷澀感,嘴角揚起一個沉穩冷靜的弧度:“要的,那就多謝夏總了。”
“行,那他就交給你處理了。”夏意遷手一抬,走上來兩名保鏢抬起雲建陽先行離開了。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夏意遷想了想,又對蘇毅叮囑道:“對了,你想隨便怎麼用都行,但是彆太快弄死了,快過年了,還需他在老人家麵前露個麵呢。我外公外婆也沒什麼時間了,就彆讓他們走前失去一個女兒後再失去一個兒子了。”
蘇毅下意識思考起什麼實驗痛苦卻不致命,嘴上連聲應道:“好的。”
施青竹磨磨蹭蹭還在給夏意遷擦鞋,若不是她今天穿的褲子,她都要懷疑這家夥是不是在偷看什麼了。“還沒好嗎?鞋底的泥都要被你擦乾淨了。”
“您又沒抬腳,鞋底的泥我還是擦不到的。”施青竹一點也不尷尬的直起身,縈繞在鼻息間的香氣因為距離的拉開而變得清淡,他壓下剛剛借著幫夏總擦鞋,悄悄將臉在她小腿上蹭了下的激動,人模人樣的說道。
蘇毅眼中難掩鄙夷,狐狸精!奴顏媚骨!阿諛諂媚!
施青竹看都不看他,沒有競爭力的肮臟老男人不值得他費心。
蘇毅:誰像你一般對夏總心思齷齪!我敬她愛她,視她如神明,絕不敢越池半步!
施青竹:你不敢我敢。
“雲建陽的事處理完了,現在,讓我來算算你的賬。”夏意遷轉過身,突然向著那隊駐守在一旁的黑衣保鏢。
她轉了轉握著球杆的腕骨,聲音低而沉;“啟君。”
作者有話要說:夏總有多nb,吹就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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