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市中心最近的半山彆墅區。
已是深夜,夏意遷舉杯站在落地窗旁,半垂著眼,凝望著窗外點點星火,纖長的眼睫斂下一眸星光。
身後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她沒有轉身。
能夠不經通報直接進入她的房間的,也隻有那人。
熟悉的檀香帶著晚風的微涼從身後貼近,男子修長勁瘦的臂膀悄然環住她纖細的腰身。
濕熱的暖氣灑在耳畔,低沉的男聲在此刻顯得有幾分倦懶。“這麼晚了還不休息?”
“等你。”任由來人將她手中的酒杯拿走,夏意遷向後靠進男人懷中,語氣閒散。
來人倒是受寵若驚的笑了聲:“你怎麼知道今天我會來找你?”
夏意遷隨意拍拍搭在她腰上的手臂,男人順從的鬆了力道。她轉過身,半隱在黑暗中的男子麵貌緩緩映入眼眸。
清雋的眉眼間是常年不變的矜持優雅,唯有在麵對夏意遷時多了兩分鬆懈的慵懶,就像是在外威風凜凜的巨犬,隻有在回到主人身邊時才會露出柔軟的腹部。
夏總笑意溫和的撫摸著巨犬蓬鬆的毛發,熟練的手法讓明惜澤忍不住舒適的眯起眼,就差依在她的肩頭打呼嚕了。
“段玉眠回來了你還能坐得住?我現在要是已經睡了,還不得被你折騰起來。”
明惜澤在夏意遷手心裡討好輕蹭,半點也不見心虛:“你也喜歡的。”
明明男人的身形更加高大挺拔,能夠輕鬆將夏總環抱進懷裡,但他眉眼低順,而被他攬入懷中的女子形容淡淡,卻在一舉一動間透露出難以捉摸的壓迫感。
讓旁人一眼便能分辨出兩者之間身為/操/控者的,是哪一方。
夏總搖頭輕笑,卻也不介意縱著他。“喜歡被你折騰?胡話瞎說也是你的本事。”
說著譴責的話,語氣卻是調侃。
“段玉眠這次回來是他爺爺的意思,段家這一輩有用的人也就剩他了。所以你以後也老實點,彆去招惹他。若是這次你們再起衝突,我可不會再一昧偏著你了。就算是斷胳膊斷腿,死他手上了,也彆再來找我喊委屈。嗯?”夏意遷指尖一點點滑到他的頸後,原本該有條柔順的小辮子的地方此刻隻剩下了短短的碎發,紮在掌心酥酥麻麻。
也算聽話。夏意遷收緊五指,在男人的後頸處捏了捏。
明惜澤被捏的舒服的直哼哼:“如果他來招惹我呢?”
夏總似笑非笑的睨他一眼,惡人先告狀,明惜澤和段玉眠哪次起衝突不是他先挑釁的?
她的語氣清淡:“他不敢。”
隻要明惜澤一天是她的人,段玉眠就一天不會主動招惹他。畢竟,夏總的手段,任何人受過一次就不會想再來第二次。
明惜澤倦怠的斂下眉眼,不知為何,他就是看段玉眠不順眼,長得一副禍水樣還總喜歡在意遷身邊蹦躂。
他不算計他算計誰。
不過是上次用斷一條手臂的代價讓意遷把段玉眠送出了國,說來還便宜段玉眠了。也怪他自己下手還不夠恨,如果能讓段玉眠一輩子被鎖在國外回不來就好了。
或者說,段玉眠死了……
明惜澤壓下跑偏了的思緒,意遷說不要就不要,他聽話。
“還有。”夏意遷突然又想起件事。“段玉眠回國的消息是施青竹告訴你的吧?”
段玉眠是秘密回國,按理來說消息不會那麼快傳到明惜澤耳中。
這話一出,依在她懷裡的人身體僵硬了一瞬。
夏意遷了然,她歎了口氣:“以後你有什麼想知道的,直接來問我。青竹能告訴你什麼呢?也就是撿著他願意說的來說。”
比如有關段玉眠的事,有關林清言的事。
借刀殺人,她身邊的男人這一招都玩的可溜。
雖然知道明惜澤不是會被施青竹利用的人,論心機這兩個命裡缺德的家夥談不上誰算計誰,但也沒必要讓他們有過多接觸。
男配不需要抱團,他們隻需要在合適的時間裡互相廝殺,為女主獻出一切,鏟平前進的道路,再在功成名就之後乾脆退場。
夏意遷漫不經心的想到。
明惜澤抬眼看她,“我問你,你會告訴我嗎?”
“儘量。”夏總的麵容在窗外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有些模糊不清,唯有玉白的肌膚剔透的像是冬季裡崖上冰晶凝結成的花。
無端端的惹人心顫。
幾多誘/人。
於是明惜澤滿意了,他將臉埋進夏意遷的頸窩,高挺的鼻尖劃過她微涼的肌膚。
如玉石雕琢般的外表,夏意遷的體溫常年較低,哪怕是在暖氣充足的室內也難以變暖。唯有和人體接觸,時間久了才會沾染上他人的溫度。
這就導致和夏意遷在一起後,明惜澤格外喜歡對她摟摟抱抱,每當他讓她低於常人的肌膚染上自己的溫度後,總會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233適時的跳出來破壞下氣氛:【就像狗子撒尿圈地。】
夏意遷:【……不想被關小黑屋就閉嘴。】
溫馨和諧的氣氛並沒有維持太久,沒多久明惜澤就不滿足於簡單的抱抱了。
他悄然吻上夏意遷纖細的鎖骨,一手抓著她的手從自己的下/擺滑進去,讓夏總充分感受自家男朋友細瘦而不失力道的腰/肢。
“惜澤,我明天還有會議。”
“我會小心的,你看我把辮子都剪了,是不是很乖,你要給我獎勵。”
***
“上午十點召開股東大會,下午一點會見……”施青竹依舊一大早便等在總裁辦外,第一時間向夏總彙報一天的工作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