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惜澤!”
夏意遷單腿屈膝,毫不留情的壓上明惜澤的小腹,指骨蜷起狠狠抵住他的喉結!
“你這是做什麼?”夏意遷的視線從明惜澤的身上一掃而過,在觸及到那邊赤//果的肌膚時又快速落回到明惜澤的眉眼間。
她又問了一遍,聲音輕而緩,帶著說不出的味道:“你這是,要做什麼?”
往日總是用一身昂貴又精致的長衫將自己包裹嚴實的明少此刻卻赤/果著上半身,瓷器般白皙潤澤的肌膚是觸手的溫暖,薄薄的肌肉下是完美勻稱的骨相,每一寸都是恰到好處的流暢。
兩點朱紅點綴其上,因為剛剛的觸碰而顫巍巍的挺立了起來。
秀色可餐的美人因為窒息而紅著眼眶,生理性的淚水緩緩凝聚。但他的目光卻格外冷靜,帶著灼熱的專注,凝視著身上的人。
他伸出手,向上探去。
夏意遷沒有動。
於是明惜澤如願的將掌心貼上了夏總的臉頰,他滿足的歎息了一聲。然後頂著喉間的壓迫,反問道:“意遷覺得我要做什麼呢?”
他眨了眨眼睫,堆積在眼角的淚便落了下去。
明惜澤的狀態,不對勁。
想起之前施青竹彙報的消息,夏意遷皺起了眉。
“不論你要做什麼,都沒有資格以這副模樣踏入我的房間。”夏總黑白分明的雙瞳漠然凝視著被壓製在身下的男人,褪去溫度的雙眸輪廓清冷,展露出讓人下意識俯首的淩厲冰冷。“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不為所動。
她話裡透出的無情意味太濃,曾經賜予的感情仿佛也不過是隨手可以回收的籌碼。
讓人琢磨不透,看不清,抓不住。
心臟突然狠狠跳動了一下,明惜澤突然感到了窒息,一瞬間從心底泛起的驚恐讓他努力壓製住指尖的顫意。
但並非是因為夏意遷死死扣住他喉頸的手,而是她看向自己時目光中沒有半點遮掩的無情。
“我道歉。”明惜澤閉上了眼,避開夏意遷冷漠的目光,死死壓抑住內心幾乎要沸騰的思念和求而不得的痛苦。
明惜澤太了解夏意遷了,但凡他此刻敢再有一分一毫的異動,她殺他都不會有絲毫猶豫。
於是明惜澤選擇了示弱。
口中的腥甜被硬生生咽下,他苦笑一聲,卑微的思念和痛苦掩蓋下了瘋狂的欲/望與愛意:“我知道你不想再見我,也知道我不該這樣做,可,我太想你了。”
“意遷,我想你,已經要瘋了。”
“是嗎?”夏意遷偏了下頭,扣在明惜澤頸間的手鬆了些,壓在他腹部的膝蓋向下移了幾寸。“你就是這樣想我的?”
正在賣慘撒嬌的某人僵住了。
這,這不能怪他。這種反應又不是他自己能控製的住的。
明惜澤真的有些委屈了,自從離了夏總,他連自己發泄都沒有做過。
此刻再接觸到她,就如久旱的樹木遇到了救命的水源,隻恨不得能用扭曲柔韌的植根將她死死纏繞,又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明惜澤悄悄的深吸了口氣,夏總身上的香氣清淺,再一次聞到,似乎讓他因為離開夏總而失眠緊繃的神經都有了好轉。
他一直都乖乖的沒有讓其他人碰過,那她呢,她有沒有碰過林清言?
夏意遷放開了對明惜澤的牽製,扯過床邊的薄被一把蓋在了他身上。
她將房中的備用手機丟到鼓起的被子上,“自己打電話讓人給你送衣服來,
明惜澤從被子下探出頭,然後在夏總的威懾下用被子裹緊了身體。“我沒帶保鏢。”
沒人能給他送衣服。
“船上那麼多人,總有你認識的。”夏意遷從抽屜裡拿出包濕紙巾,仔細將雙手擦了一遍。“明惜澤,彆讓我生氣。”
明惜澤垂下眸,隻當沒有看見她傷人的舉動。拿起手機,卻久久沒有撥出一個數字。
夏意遷站在床邊也不催促他,若論耐心,她從來都不缺。
房內重新安靜下來。
直到233突然發來警報。
隻在明惜澤摸進房裡時提醒了宿主一聲,之後就自覺下線的233此時急的聲音都變了:【宿主大大!快!快去救男主!!他要死了!!】
夏意遷一愣,才發現不知何時船竟然停下了。【男主不是有世界意識護著?】
怎麼會死?
233:【這次情況不同!出手的人身上也有世界意識的氣息!還是多股,兩項相抵林清言真有可能死!】
夏意遷聞言立刻看了眼還在床上磨蹭的明惜澤,他今天的異常……
心下念頭一轉,就想明白了。
夏總被氣笑了,怪不得這家夥不要命了敢跑來踩她的底線,原來是在這等著她呢!
“明惜澤,你們好樣的。”夏意遷轉身就走。
“你去哪?”明惜澤反應迅速的抬起頭,也不顧自己還果著,披著被子就要跟上。
“站住!”夏意遷一把將手邊桌子上的玻璃杯甩到他腳邊,聲音裡多了幾分殺意:“再跟上來,你知道後果!”
明惜澤怔然停下腳步。
門被快速打開甚至來不及合上,夏總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房內。
明惜澤站在原地,直到夏意遷的腳步聲都徹底消失。他拿起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你好?”溫雅的男聲從電話那頭傳來。
明惜澤麵無表情,“她走了。”
“……走了多久了?”
明惜澤估計了下,“應該已經到甲板了。”
“為什麼不早點說!”那邊的聲音突然提高,然後迅速的掛了電話。
耳邊重新恢複寂靜,明惜澤沉默的跌坐回床上。
夏意遷離開時了然又憤怒焦急的神態刺痛著他的神經,被掐過的脖頸火燒般的疼了起來。
他從不曾見過她露出那樣的表情。
那個人對你來說,已經這麼重要了嗎?
明惜澤緩緩的,彎下了腰,將臉埋進了之前觸碰過夏意遷的掌心。
有細碎的泣音傳出。“意遷,我真的已經瘋了。”
***
夏意遷趕到一層甲板上時神色已經恢複了平靜。
【林清言死沒?】她向著233確認。
233果斷道:【還沒有!】
甲板上亂哄哄的聚著一群人,吵鬨中有女孩子哭泣的聲音。
夏意遷隨手拉過一個趴在欄杆上往下望的人,“出什麼事了?”
被拉住的男孩回頭一看,臉都白了。“林,林清言落海了。”
果然。
“麻煩你去給我拿一套潛水用具。”她和男孩說道,在確認了他聽清楚了自己的命令後,夏意遷邊脫著外套邊向最外圍走去。
吵鬨的人群在發現夏總來到後紛紛沉默了下來。
隻有最前方的抽泣聲還仍未停歇。
夏意遷走近,正湊在哭泣的女孩身邊安慰她的人急忙拍拍她。
“夏總。”女孩抬頭,在看到夏意遷時渾身一顫。
夏意遷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繼續脫著身上的襯衣。
但就是這麼一眼,就讓女孩奔潰了。
抽泣聲變成嚎啕大哭,女孩腿軟的向下跌落,身旁的同伴扶都扶不住。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推他!是他突然朝我撲過來,我隻是躲開了……對不起!對不起!嗚嗚嗚!”
夏意遷上身隻剩下了貼身的月匈衣,她低頭,卻是伸手把哭到險些暈倒的女孩拉了起來。
“船上各處都有監控,到底是怎麼回事等查了監控後就清楚了。”夏總將女孩交給她的同伴,“帶她先下去吧,彆暈在這裡了。”
女孩的同伴感激的看了眼夏總,急忙將情緒失控的女孩帶到了艙內。
“夏總!”之前被吩咐的男孩拿著呼吸器等裝備跑了過來。
夏意遷伸手接過,熟練的穿戴起來。
深潛也是夏總熱愛的運動之一,對這些器具自然不陌生。
不知何時出現的施青竹按住夏意遷往身上固定著氧氣筒的手,“夏總,專業的救援人員已經下去了救林先生了。這片海域沒有進行過清理,有很多未知的危險區,您不能去!”
圍在周圍的眾人見有人率先開口勸阻,也紛紛應和道:“是啊,太危險了。救援隊已經去了,夏總您就彆去了。”
就連233都忍不住勸道:【宿主您彆去了,太危險了。任務失敗就失敗,我們不在乎那點積分!太危險了!】
若是在任務世界裡提前死亡,是有百分之五十的幾率真的會死的!
【我有分寸。】
夏意遷冷著臉甩開施青竹的手,將護目鏡帶上。
彆以為她不清楚這件事是誰搞的鬼,等救了林清言再回來和這幫混賬算賬!
施青竹還要阻攔。“您如果實在不放心,我替您去……”
夏意遷突然撿起甲板半開放護欄旁廢棄的栓繩,將沒有綁在船上的一端繞在施青竹的腰上和肩上,飛快打上結。
然後一腳將人踹了下去!
“唔!”施青竹被吊在了半空中,離海麵不過距離半個船艙高的距離。
夏意遷冷眼掃過周圍,揚聲道:“還有誰想替我下去嗎?”
……眾人立刻靜若寒蟬。
“很好。”夏意遷穿戴上了最基本的裝備,最後將安全繩固定在了船邊,重新看向那個幫她拿裝備的男孩。“每十分鐘拉我上來一次,拜托了。”
“好,好!”受到吩咐的男孩隻覺得一股豪情從心頭升起,夏總在拜托他!他能幫助夏總!
夏意遷點點頭,縱身越下。
初秋的海水冰涼刺骨,瞬間將所有落進它懷抱裡的物體吞噬。
不遠處分散著幾名救援隊的人,夏意遷沒有靠近他們。
夏意遷四處環伺了一圈沒有看到林清言的蹤跡。
【233,定位。】
【好……】233調出導航定位係統,準備給宿主共享。
就在夏意遷要向下潛去的時候,突然聽到頭頂上傳來了一聲重物落水聲。
然後是隱隱約約的驚呼。
233都炸了:【我*!這**什麼玩意兒!段玉眠!他從哪裡出來的!他怎麼也在?!】
夏意遷猛然向上望去。
就見離她上方不遠處,一個人影正緩緩向下沉去。